“奶奶,咱們後天試試吧。”許甯說道。
老太太點點頭,道:“那就試試,明天再切一些鹹菜。”
“行。”
晚飯一家人吃的很開心,尤其是許建軍更是不遺餘力的誇贊許甯的好手藝,害的許甯都有些坐不住了。
不意外,當晚三個人齊刷刷的蹲了茅廁,然而再出來之後,頗有種一身輕松舒爽的感覺,隻不過三個人并沒有往心裏去。
晚上許甯躺在炕上,并沒有進空間裏面,因爲她沒有準備種子。
她想着等後天趕集的時候,和父母要點錢去集市上買幾樣蔬菜的種子。
雖然在開始的時候想着在空間裏面種植藥材發家,可是藥材種子不好買,還不如等家裏的事情穩定下來之後,和父母坦白,讓父母幫她在外面弄種子回來。
至于說被家裏人知道她懷揣着空間是否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她倒是沒有覺得,因爲若是沒有家裏人的支持,她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成,至少現在的她是做不成的,首先是如何讓空間裏的東西名正言順,就是最大的難題。
若是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能相信,這個世界上她還能相信誰。
天剛灰蒙蒙的,許甯就起來洗漱了,這大概也是曾經幾十年養成的習慣,一般很早就起來了,收拾下家務,洗衣做飯,然後準備妥當去上班,畢竟每天晚上下班的時間都已經是十一點了,回來全身累的酸軟,通常都是懶得動彈。
早飯熬的白粥,上面蒸的昨晚的剩菜和饅頭餅子。
等她剛熄滅了火,聽到房門的聲音,然後老太太出現在廚房門口,看到許甯似乎已經做好早飯了,眼神裏還透着一股震驚,似乎覺得這個嬌氣的孫女終于是改了性子了。
“咋起這麽早?”老太太邊說,邊往茅房裏走去。
許甯笑着和老太太打了聲招呼,“睡不着就起來了。”
老太太一起來,許建軍和秦雪娟也相繼起來,這座小院才變得熱鬧起來。
“甯甯,怎麽起來這麽早?你身體不好,早上多睡會兒。”許建軍站在廚房門口擦着臉說道。
許甯見家裏人都起來了,打開鍋蓋準備盛飯。
“我沒事兒,躺着也睡不着,睜着眼也無聊,今天我和奶奶切鹹菜,明天跟着去趕集,爸你給我兩塊錢行不?”許甯雖然嬌生慣養,可是身上還真沒一分錢。
老太太雖然不是那種牢牢把錢攥在手裏的人,可是也容不得家裏的人胡亂在外面花錢。
許建軍一聽,二話沒說直接從褲兜裏面掏出一把錢,裏面十塊的五塊的都有,中午他在單位裏是管飯的,不夠許建軍偶爾也會從鎮上買點東西回來的,身上通常都是備着零錢。
從裏面抽出一張兩塊的遞給許甯,寵愛的笑道:“給,想吃什麽就去買。”
“嗯,謝謝爸,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帶回來。”許甯接過錢說道,順便還翻來覆去的看了兩眼,很多年沒有看到兩塊的面值鈔票了。
許建軍搖頭:“我就不用了,你自己買着吃。”
老太太從茅房裏出來,看到這一幕也沒有說什麽,若是以前難免要在旁邊念叨幾句,說什麽别讓許建軍太慣着許甯,不過這兩天許甯的表現讓老太太很滿意,再者說家裏也不是拿不出這兩塊錢,她也就不在旁邊說些難聽的話讨人嫌。
秦雪娟幫着在堂屋支起飯桌,和許甯把早飯端上來。
隻是還不等許甯坐下來,就看到外面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映入眼簾,讓許甯措不及防的愣在了當場。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重生回來沒幾天,就這麽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見到了謝铮。
“于奶奶,三叔三嬸,我姥姥讓我把這些地瓜幹給你送來。”謝铮将泛着赫黃的地瓜幹遞給許建軍,扭頭看到一臉窘迫尴尬的許甯,心裏微微一動,面色卻不顯,“甯甯好點了?”
“……”許甯擡頭看了謝铮一眼,見他那雙好看的狹長眸子如星辰點翠般,散發着一種柔和的色彩,讓她到嘴邊的話最終沒有吐出來。
許建軍見狀,也沒有多想,隻以爲女兒這幾天生病心情不太好,在旁邊招呼謝铮道:“小铮吃早飯了?沒吃就在這裏吃吧,甯甯做的。”
謝铮沒有拒絕,很是熟練的拉過來一張馬紮在餐桌前坐下,“我還第一次聽說甯甯會做飯,肯定得嘗嘗。”
以前偶爾江爺爺和高奶奶不在家,謝铮都是來他們家吃飯的。
許甯見狀,默默地去廚房裏給謝铮盛了一碗白粥給他。
其實謝铮在家裏已經吃過了,不過是想接觸許甯看看,是否她也和自己一樣重生回來了。
現在看來,和他猜想的差不多,畢竟他太了解小時候的許甯了,好歹也是在一起十多年,她的性格謝铮最是清楚不過。
許甯哪裏會做飯,雖說算不上廚房白癡,可是想要做好一頓飯,幾乎是不可能的,現在看來,這個許甯已經不是當初的許甯了。
若非謝铮自己是睡了一覺重生回來,他肯定也想不到這點。
上輩子之所以家裏的保姆和她說起許甯,不是因爲許甯多厲害,而是因爲許甯的死狀凄慘,是被人開車活生生軋死的,他聽說之後也打電話向下面詢問過,得到的消息是她整個人已經被轎車碾壓的看不出本來的面目,四肢骨骼俱都被壓的斷裂,胸膛腑髒也是完全破裂迸出,就連頭顱都和身子分了家。
謝铮不知道臨死前的許甯在想什麽,可是他卻明白,許甯骨子裏就是個嬌氣的姑娘,她最怕的就是疼,哪怕是哪裏破了一處皮,都能讓她眼眶紅上半天。
這樣性子的姑娘,死的如此凄慘,縱使曾經謝铮也因爲許甯的做派難過甚至痛恨過,可是聽到她死的消息也無是心口沉悶。
默默地把白粥和筷子遞給謝铮,她才坐下來靜靜的吃着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