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就帶着寒鴉,觀光一樣在整個黑風站山賊(士兵)的視線中,把黑風寨前前後後裏裏外外看了個通透。
末了,兩人在山頂找了處平坦的地方坐下看風景。
蘇暖在這個世界充分诠釋了什麽叫做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她仰面躺在被太陽曬得暖暖的平石上,枕在寒鴉腿上,感受着山風徐徐,悠悠感歎。
“這可真是個好地方啊。”
寒鴉輕輕把她被山風吹亂的頭發别開,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是不錯,易守難攻……難怪黑風寨能守到現在。”
蘇暖便是睜開眼,眨眼:“哎呀,小鴨鴨真聰明啊,看不出來……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幹嘛非要靠才華嘛,真是。”
寒鴉被她浮誇的演技逗的失笑,也不覺得這人傻,隻是怎麽看怎麽稀罕,低頭又是在她臉上額頭細密的輕吻着。
碧空青山,山風伴随着陣陣草木香氣……蘇暖勾唇,閉着眼伸手就将寒鴉的脖子勾了下來……
宇文墨和燕傾城也在黑風寨到處轉悠,然後就轉悠到了山頂,看到了那處的兩人。
宇文墨有一瞬的錯愕,然後就覺得心裏浮出些詭異的感覺來。
那親昵的兩人,分明在做親密的事情,可是,卻神奇的沒有半分欲望氣息,而是滿滿的靜谧與柔情……那樣仿佛能與周遭山水融爲一體的溫軟。
宇文墨收回視線,轉身安靜離開……
戚楠是在第三天早上出現的,和他一起出現的,是一群大呼小叫花紅柳綠的男寵。
“公主,公主您怎麽也被抓了啊,這些殺千刀的山賊,嗚嗚……”綠蔥嚎的那叫一個哭天搶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公主,可算是找到您了,您都不知道,那些流寇下手多狠,嗚嗚,一刀一個一刀一個,把宇文公子的侍衛都給殺光光了啊……吓死我了!”
宇文墨被那“一刀一個”弄得不住蹙眉,想到自己的人竟然都這麽沒了,卻護着一群男寵逃了出來,面色頓時就變得有些難看。
綠蔥那浮誇的演技看得蘇暖有些無語,下意識看向旁邊的破月和逐風,那兩人身上也是花花綠綠的衣服,和其餘人并無二緻。
破月實在不想穿着這樣的衣服面對自家主子,闆着臉轉身躲到後邊,沒辦法,逐風隻好站出來,“哀哀切切”的将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原來,他們的車隊半道上遇到了流寇,拼殺的極爲慘烈,他們這群人趁亂駕着馬車逃走……馬車一路往前奪命而逃,然後就被黑風寨的諸位“英雄”給劫回來了。
戚楠在旁邊冷笑着:“戚某也是聽說自己又背黑鍋了,出去看看自己到底都背了什麽鍋,沒想到撿回一群娘們兒唧唧的人……更沒想到,呵,還是昭陽公主的男寵們,真是有緣啊!”
前日被昭陽公主一番連嘲帶打弄得戚楠好不憋屈,如今,看到這一群花紅柳綠比娘們兒還風騷的男寵,再看到昭陽公主有些尴尬的模樣,他頓時覺得像是扳回了一句,揚眉吐氣了。
蘇暖一邊擡手把不住想往她身上靠的綠蔥拍走,一邊呵呵笑着:“那什麽,戚将軍啊,我院子裏這些人平時細皮嫩肉嬌養慣了的,還麻煩戚将軍給他們弄點吃的來。”
戚楠呵呵笑着:“公主殿下還真是善解人意啊……”
說完又是不懷好意看向宇文墨:“是吧,宇文公子?”
宇文墨神情依舊溫和,淡淡出聲:“昭陽公主自然是極好的,否則,也不會在墜崖的時候不顧自己安危對在下拼力相救……”
說完,便是幽幽看向蘇暖。
蘇暖頓時神槍一僵……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忘記跟寒鴉報備她之前救錯人的事了。
這僞君子又在這裏想整什麽幺蛾子。
可不管宇文墨想做什麽,她終歸不會讓他如意就是了……迎着宇文墨似笑非笑的面孔,蘇暖便是挑眉:“阿墨不說我差點都忘了,本宮現在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不是?”
宇文墨提了提嘴角:“自然算的。”
“很好。”蘇暖笑嘻嘻:“做人要知恩圖報啊,改日本宮有什麽事需要阿墨幫忙的,阿墨到時候可别忘了湧泉相報啊!”
宇文墨有一瞬的安靜。
他心裏有些好笑,笑自己剛剛那一瞬莫名其妙的惡趣味,結果,挑撥還不知道成沒成,卻給自己挖了個坑!
他擡眼看向對面神态高高在上,眉眼飛揚笑的得意的女子,便是勾唇:“那是自然!”
這邊還在明着暗着蠢相舌戰你來我往,另一邊,那些侍衛已經來安排那群“男寵”去吃飯了。
山上的山賊都是以往戚楠的舊部,都是軍中的大老粗,這次又和戚楠一起成了“叛賊”,躲在這山上小一年了,連個母豬都沒見過,更何況是女人。
結果卻不想,他們山寨裏一次性就來了這麽十來号穿紅戴綠打扮的比女人還花哨,長得一個個比女人還白淨的男寵。
戚楠的副将裴準站在戚楠身邊,看着從眼前袅袅婷婷走過去,帶着一陣香風的一道翠綠身影,不由得嗓子發幹,壓低聲音問戚楠。
“将軍,這些……都是兔兒爺嗎?長得真他娘的水靈啊!”
戚楠對自己這個忠心卻有些憨的副将無語:“什麽兔兒爺,這都是面首,行了,别看了……一群娘們兒唧唧的有什麽好看的!”
裴準巴巴道:“比娘們兒好看啊……”
說完,賊蟲上腦,眼看着那道碧綠身影從身邊走過,便是大着色膽伸手,在那腰肢下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那身影頓時僵住,然後緩緩轉身。
裴準梗着脖子滿臉都是“老子就摸了怎地”的倨傲,強忍着心裏的打鼓,不斷告訴自己:這都是俘虜,摸一把而已!
看着眼前這蠢貨面紅耳赤卻裝着一副強悍模樣,綠蔥呲牙笑了笑:“爽嗎?”
裴準嗓子都在突突打顫,可份兒不能跌啊!
“爽啊!”他梗着脖子!
那一身碧綠白生生的兔兒爺朝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轉身離開……裴準這才松了口氣,手指摩挲着。
真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