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自然不知道他的心裏活動,見他說不餓便是有些惋惜:“你不餓啊,那算了,我自己吃吧……我是餓了。”
說話間,她便是颠了颠手裏的石頭,然後,擡手就把石頭朝河對岸那片樹林裏扔了過去。
宇文墨頓時有些傻眼。
河對岸的樹林裏面有很多猴子,他們兩個剛剛一路走着,就聽到那些猴子吱吱怪叫着,像是在向他們挑釁。
他正在奇怪,昭陽公主這是在做什麽,下一瞬,就聽到被扔了石頭的猴子們頓時炸鍋了,暴怒着吱哩哇啦怪叫起來,然後……便是雨點般的東西往他們這邊砸過來。
噼裏啪啦摔了一地,有的掉進河裏,有的落到他們旁邊不遠處的河岸邊,宇文默看到,被猴子扔過來的,盡是些野果,他頓時就有些傻眼了。
然後他就看到,旁邊的昭陽公主再度颠了颠,又是一枚石頭扔過去,好像還砸到了一隻猴子,因爲他聽到了一聲慘叫。
果然,下一刻,更是暴雨般的野果朝他們這邊砸過來,伴随着那些猴子暴怒的叫喊聲。
果雨持續了片刻,蘇暖招呼宇文墨蹲下來躲到草叢裏不要出聲。
宇文默傻愣愣跟着蹲下,就看到對面那金枝玉葉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滿眼得逞的賊光。
連猴子都欺負,也的确是夠跋扈了。
宇文墨心裏莫名的冒出來這個念頭,下一瞬又是搖搖頭驅趕出去,覺得自己可能是又累又餓的頭腦不清楚了。
果然,看不到他們了,那些猴子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片刻後就消失不見了。
蘇暖起身笑吟吟朝河邊走去,一邊彎腰挑挑揀揀撿起幾個大點的果子去河邊洗,一邊朝宇文墨道:“你真不餓?”
宇文墨:……
看着那金枝玉葉毫無形象坐在河邊啃果子,宇文墨嘴唇動了動,意識到她不會再客氣招呼他了,隻好自己走過去,不發一語,撿了幾個果子去河邊洗了。
正吃得不是滋味,就聽到旁邊的昭陽公主低呼一聲:“喂,有魚啊!”
說着就是反手扔了那果子:“有魚呢還吃什麽野果啊!”
她已經和三八确認了,小鴨子沒事,正在他們後邊追上來,她當然不着急了,招呼宇文墨抓魚。
宇文墨君子如玉,活了二十多年也沒做過這樣的事,奈何昭陽公主十分的鐵面無私。
“你負責抓魚我負責烤魚,要麽我抓魚你來烤,你選!”
宇文墨的手從來就沒做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可沒辦法,也許是河裏的魚太過肥美,也許是他真餓了,最終,他在昭陽公主的指導下,折了個前端尖銳的樹枝,然後去紮魚了!
這是他宇文公子生平第一次做這種事!
雖然沒有做過,可身手在那裏放着,宇文默刷刷幾下就紮了兩條魚上來……回頭看到昭陽公主沖他比了比大拇指,宇文墨竟是發現自己見鬼的還有些得趣。
好像……還挺有意思的,他記事起就沒做過這麽荒唐的事!
可接下來的一幕又讓他幾乎跌落眼球了。
他看到,那纖纖玉指的金枝玉葉,極爲彪悍的坐在河邊石頭上,用尖銳的石頭将那兩條魚開膛破肚……極爲利索的把魚收拾幹淨,然後,生火、烤魚!
直到魚香味傳來,宇文墨都還沒回過神來,看着蘇暖的眼神有些傻眼。
“不好吃?”蘇暖挑眉。
不應該啊!
宇文墨連忙收回視線!
他低頭極爲斯文的啃魚,和在宇文家的花廳裏用飯的姿态别無二緻,蘇暖看得撇撇嘴,轉身找東西捅火……下一瞬,就從身下的河沙中摸到光溜溜的東西。
低頭,兩枚圓溜溜的蛋!
她眼中浮出笑意,然後就是作勢驚呼一聲:“哎呀,這是什麽蛋啊,這麽大!”
宇文墨擡眼看去,也是一愣。
确認了不是蛇蛋後他便是搖搖頭:“我也認不出來!”
蘇暖心裏呵呵冷笑:你認不出來最好了!
她一本正經把那兩顆蛋遞給宇文墨:“你給咱保管着,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出山去,下頓可以吃烤蛋!”
宇文墨愣愣的把那兩顆蛋接進手裏,然後就看到昭陽公主拍了拍衣服站起來:“我去給咱找點柴,火快滅了!”
宇文墨下意識準備說“我去吧”,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人已經鑽進了樹林裏沒了影子。
他愣愣收回視線,把手裏啃完的魚刺扔出去,低頭看着腳下兩顆蛋……就在這時,餘光忽然看到什麽。
被他扔到河邊的魚刺被什麽叼到水裏了。
他登時站起來,握緊了手裏的木棍,下一瞬……就看到兩節枯木一樣的東西從水裏浮上來,死死盯着他,冒出水面,上到岸上……滿嘴都是尖利的牙齒!
鳄魚!
宇文默僵硬扭頭看了看腳下兩顆蛋,想到自己手裏也沒個趁手的武器,便是立刻決定采取懷柔政策,用腳尖輕輕将那兩顆蛋朝那兩條鳄魚的方向撥了撥以示友好。
然而,河邊地勢低,沙子光滑,那兩顆蛋竟是咕噜噜就朝河裏滾去……滾到河邊,撞上河邊的石頭,啪啪兩聲,碎裂流了一地!
宇文默嘴角抖了抖,差點脫口而出要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
下一瞬,那兩隻便是已經朝他撲了過來……
蘇暖一邊轉身朝寒鴉的方向走去,一邊想到宇文墨可能出現的狼狽,便是忍不住想笑。
其實宇文墨也沒對她做什麽,隻是想到原劇情中,他打着忠臣的幌子,不知道怎麽害死了宣宗也就是蘇炫後自己登基稱帝的事,蘇暖就覺得惡寒。
再加上她也知道,宇文家表面上是忠君愛國,和九王爺處處作對,其實背地裏沒少做小動作,所以對這父子兩人很是厭惡。
也是因此,她當初才會每次都故意帶着男寵去膈應宇文化……看宇文墨那個僞君子不順眼也是情理之中。
可就在這時,前邊忽然響起撲簌撲簌的聲音。
蘇暖擡頭看去,等看到對面的情形後頓時就傻了眼!
這是風水輪流轉嗎……下一瞬,她扭頭就跑,屁股後邊,一大群灰撲撲巨大的蛾子忽閃着朝這邊飛來。
說起這點,她也是無語!
她生平很少有怕的東西,可這種身上帶粉的蛾類生物絕對是讓她毛骨悚然的一種生物……尤其是還這麽大,黑壓壓的一片。
宇文墨剛處理了那兩隻大家夥,身上一片狼狽,就聽到昭陽公主尖叫的聲音。
“救命啊……”
想到她故意使壞把鳄魚蛋給他,宇文墨便是咬牙,可下一瞬,他還是起身朝那個方向飛掠過去,然後就看到了大驚失色奔逃過來的女人。
“媽啊,蛾子蛾子,快快快,趕走快趕走……”蘇暖尖叫着一把撲過去躲到了宇文墨背後,把他往前推。
宇文墨嘴角微抽,等看到後邊追着的是什麽東西後,更是滿心無語。
就個蛾子,他還以爲狼群來了!
可那女人剛剛滿臉驚恐不似僞裝,宇文墨又覺得有些好笑……一路上被她明裏暗裏打壓的郁悶也消失了,甚至好心情的翹了翹嘴角。
“飛蛾而已,不用理會。”他故意慢悠悠。
蘇暖幾乎快崩潰了,想到那一大群蛾子就要過來,她差點就要出聲喊三八了!
三八倒是知道自家宿主這個怕蛾類生物的怪癖,連忙出聲安慰:“我這就趕走啊……”
不等三八發招,宇文墨已經動了。
他反手一揮,就将剛剛他們烤魚的火堆揮到了那群飛蛾前邊,兩掌拍出去,火光四濺,那群蛾子登時就四下散落一片。
蘇暖這才松了口氣……擡頭,就看到了對面從林中飛掠出來,滿面惶急的寒鴉。
寒鴉是聽到了她喊救命的聲音。
她頓時眼睛就亮了:“鴨鴨!”
宇文墨處理了那群飛蛾,下意識轉身就準備看那個拽着他腰帶不撒手的女人是什麽模樣,那小臉蒼白的驚慌樣子讓他心情很好……可剛轉身,眼前一花,然後他就看到,那女人整個飛了出去,被那個男寵接進懷裏。
“鴨鴨……”蘇暖撇撇嘴抱着他悶聲撒嬌:“剛剛有一大群蛾子,吓死我了!”
寒鴉是知道她見不得那東西,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摟着不住輕拍:“不怕不怕,有我在,我給你趕走啊……”
蘇暖抱得更緊了,咬咬牙:“小鴨子,混蛋!”
寒鴉知道她是在說他之前在斷崖上松手的事,心裏滿是柔軟,低頭在她發頂親了又親,他的聲音溫柔的滴水:“好,我是混蛋,昭陽不生氣了啊,乖!”
蘇暖抱着他,擡頭,撇撇嘴:“叫我暖暖嘛,昭陽是給别人叫的……”
寒鴉頓時愣住,一瞬間,嗓子像是都被堵住了。
他的手不斷收緊,将她死死按在懷裏,半晌,才是啞聲喚她:“……暖暖。”
蘇暖頓時眉開眼笑,開心的抱着他不住往他懷裏拱,小狗一般,看的寒鴉又是好笑又是稀罕,隻摟着她親了又親。
燕傾城在寒鴉後邊走出樹林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兩個人在那裏旁若無人的膩歪,然後就看到了宇文墨有些怪異的視線。
她沒多想,走過去低聲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宇文墨回神,收回視線,看向燕傾城,微笑了下:“無事。”
說完,便是率先往前走去:“走吧,九王爺興許還會讓人下來收屍,撞上就不好了……”
燕傾城跟了上去,走在宇文墨後邊,想起之前墜崖時他在生死關頭的出手相救,抿唇,眼底一向疏離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走過昭陽公主和她的男寵身邊時,宇文墨的餘光不由得掃了眼,就看到昭陽公主正滿眼興奮給那男寵比劃那個鳄魚蛋。
“這麽大,你都沒見過……”
她的神情不是以往的高高在上,也不是之前和他相處時的肆意乖張,而是像個最普通不過的,面對着心上人的姑娘,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那男寵面上和眼底具是濃濃的寵溺,看着她在那裏眉飛色舞……
九王爺的确讓人下來收屍了。
在他看來,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還能活着的話也太不合情理。
可事實就是這麽不合理,他們沒找到屍體,等九王爺收到消息的時候,蘇暖和寒鴉,宇文默燕傾城四人,已經出了大山了……
然而,出了深山,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外邊遼闊的視線,他們就被圍住了。
圍住他們的人,一個個兇神惡煞,手裏拿着各種武器,殺氣騰騰像是下一瞬就要把他們給剁了!
而緊接着他們就得知,巧的很,那麽飛了一段順水漂了不知道多久,又翻了座山,他們已經到了西陵了……而且好巧不巧的,撞上的正是他們此行的目标:西陵的山賊!
就這樣,一行四人,按照原計劃不着痕迹的到達了目的地,然後……被山賊抓了!
------題外話------
叉着腰來個友情推薦
推薦好友小淩兒的新文《學霸,你女票又撩妖了》
葉嘉瑩覺得,任西顧就是專門克她的存在,
第一次見面,她就因爲從妖怪手中救了他而被年級主任當着全校新生的面強制退離開學典禮,
再見,陰差陽錯的她就成爲了任西顧的舍友,
從此一入宿舍深似海,葉嘉瑩開始了撩妖與被撩的高中生活,
原以爲考上大學後就能避開任西顧,誰知那塊牛皮糖一旦沾上就再也甩不開了。
任西顧,燕城任家二少,淡漠涼薄,桀骜嚣張,是燕城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物,
誰能想到,他在高中時期就開始步步算計着某少女的一顆心,
白天陪上課,晚上陪捉妖,還要防着時不時冒出來的各種情敵,
七年養成,在大學畢業那天,任西顧給了葉嘉瑩一場舉世無雙的盛大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