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有些無奈,柔聲哄她:“回你房間去睡覺,哥哥在外邊,兔子不怕,乖。”
可話還沒說完,那隻一向聽話的兔子卻是毫不猶豫搖頭,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謝辭有些無奈,深吸一口氣,然後就是一把将兔子打橫抱起來,直接送回她自己卧室床上,可等他站起來要走的時候,卻發現衣擺被拽住了。
兔子縮在床上,可憐巴巴看着他哀求着:“我害怕……”
她眼圈還是紅的,謝辭不期然就想起之前在文體館後台黑暗中的一幕。
那時候,她被他欺負,是不是也是這樣可憐的模樣。
這段時間以來的忍耐壓抑,在稍微被撕開一個宣洩口後露出内裏的狂風巨浪,看着這隻兔子,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自控力。
謝辭神情緊繃,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把她的手拿掉,低聲安撫:“快睡吧,哥哥一直在,不怕。”
兔子抿唇委屈哒哒看着他,謝辭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就在他離開後,原本縮在被子裏可憐巴巴的兔子猛地坐起來,抓了抓頭發和三八溝通:“怎麽樣,剛剛那效果怎麽樣?”
三八咂舌感歎:“宿主,你知不知道,小兔子要勾引起人來殺傷力有多大?”
甜茶踉跄着從床下跳上床鑽進她懷裏,蘇暖笑眯眯輕撫着甜茶,故意問三八:“多大啊?”
知道這戲精宿主是故意的,三八不屑咂舌:“你再這麽勾引謝辭,會被太陽的……”
蘇暖睜大眼滿臉驚喜:“真的嗎?”
三八猛咳起來:“宿主,矜持,你知不知道什麽叫矜持!”
蘇暖抱起甜茶擋住自己的臉強行抵賴:“我不管,是他先勾引我的!”
謝辭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勾引過某隻臉萌心黑的兔子,他自己卻實實在在是被勾引到了。
少年的感情就像是濃烈的火焰,捂是捂不住的,越是想按住,一旦反撲,就越是燃燒的鋪天蓋地的駭人。
能感覺到自己的躁動,謝辭一邊暗罵着自己無恥禽獸,一邊洗了個涼水澡,然後才算是平靜下來,躺到床上。
可安靜躺着,腦袋裏面卻像是在放電影一樣,不斷回放起和兔子相處的一幕幕。
從第一次在巷子裏被她求助,第一次叫他“哥哥”,到後來害羞跟他表白時傻乎乎的樣子……KTV裏那帶着酒香的親密,還有今天後台黑暗中那滿是壓抑和沖動的強吻……她低低的嗚咽顫抖,她鑽進他胸口叫他“哥哥”……
謝辭猛地睜眼,就看到,昏暗的卧室,他的床上,就在他懷裏,那一小隻貼着他,低低喚他“哥哥”。
這不是第一次夢到她了……可這時第一次,謝辭意識到,他不想再忍耐了。
這是夢裏,他告訴自己,隻是夢裏,他允許自己放肆一次。
再不釋放,他怕自己從身體到内心都會被憋瘋的!
擡手将那一小隻按進懷裏,他直接翻身壓上去,就像在後台那般,将她的手捉住按在頭頂,俯身下去,細細親吻……
那香甜的唇舌他仿佛永遠也品嘗不夠,可越是放肆的吞噬,那種不滿足卻越來越強烈,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渴望,也清晰的感覺到她在她身下輕輕顫抖着……卻沒有掙紮。
謝辭強勢的按着兔子的手腕,唇舌卻異常溫柔,他放開那柔軟的唇瓣,喘着粗氣親吻在她鼻尖,啞聲問道:“怕嗎?”
兔子胸口起伏着,輕輕搖頭。
謝辭便是輕笑一聲……果然是夢裏,那小兔子的膽子都大了許多。
他再度附身,親吻她的額頭,鼻尖、唇瓣……緩緩下移,輕輕啃噬着她的脖子……
另一隻手終于忍耐不住,揉捏着那纖細的腰肢緩緩上爬,輕附上去……兔子頓時發出一聲低呼……
這聲音分明情動,也分明慌亂,謝辭的動作猛地一僵,下一瞬,他伸手啪得一聲打開台燈。
昏暗的卧室變得一片光明,謝辭愣愣看着身下粉面潮紅滿眼水光的少女,蓦然驚呆在那裏。
不是夢……他,他剛剛在做什麽!
他的身體還有着最直接的反應,還有剛剛的情潮湧動……謝辭的神情變得一片僵硬,他蓦然起身後退,胸口劇烈起伏着。
回過神來,看着不做所措的兔子,他終于沉聲咬牙:“你在做什麽?”
兔子明顯是吓壞了,她巴巴看着他,拉過被子遮住被他撕扯的淩亂不堪的衣服:“我、害怕,想要和你一起……”
“胡鬧!”謝辭終是忍不住一聲低喝。
他起身下床背對着兔子抓着自己的頭發,猛吸幾口氣倏地回頭看着她咬牙:“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大半夜爬一個男人的床……你知不知道剛剛會發生什麽事,你……”
“我知道!”兔子忽然開口。
謝辭猛地就愣住了。
他看到,兔子縮在他床上,抿唇看着他,快哭出來了,卻猶自說道:“我知道的,哥哥,我……我不怕的,我願意,我……”
謝辭的身體一片緊繃,他閉眼深吸一口氣:“你給我閉嘴!”
兔子蓦然愣住。
謝辭按着眉心,因爲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疲憊。
“我上次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他的聲音倏然間變得一片冷漠,眼角泛着不正常的猩紅,他擡頭,看着縮在床上的兔子,冷冷提了提嘴角:“我說了我們兩個已經完了,我以爲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
兔子抿唇不斷搖頭,眼圈通紅想要解釋:“哥哥,我隻是想和你呆在一起,我害怕,真的,我……”
謝辭冷笑一聲,終于把最殘忍的話說了出來,他說:“我以爲你聽懂了,也明白了,卻沒想到……你是打算爬我的床!”
他看着兔子,把自己的睡袍扔到她身上,冷笑一聲:“蘇暖,你才多大……就來這招?”
話音落下,他看到,兔子的面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看着他的眼神滿滿都是不敢置信。
謝辭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那些話也在淩遲他自己,可他必須這麽做,他必須逼她走……他已經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了,他怕自己會做出無法彌補的事情來。
所以,他必須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