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梵音身上的黑衣,蘇暖先是微微一愣,再看到那和尚緊繃到面無表情的模樣,她心裏頓時軟的化成一灘水,緩緩上前兩步喚了聲:“聖僧。”
登時,梵音的眼底暗光翻湧。
察覺到什麽,蘇暖立刻改口:“梵音……”
說着便是忽然朝他飛掠出去,一頭紮進他懷裏,抱着梵音的腰,下巴抵在他胸口擡頭笑嘻嘻:“你穿黑衣也好看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梵音垂眸看着她,一片古井無波。
蘇暖卻渾不在意,繼續抱着他往他懷裏鑽,一邊嘟囔着認錯服軟:“我知道是我不對,不該不辭而别,隻是上次情況特殊嘛,我也來不及和你細說。”
說着便是将靈鏡拿出來遞給梵音:“哪,還給你,上次那小狼崽來偷東西,你們的人都沒看住,要不是我發現的早,就給偷走了呢。”
看到她混不介意将靈鏡遞過來,梵音陰沉沉的面色才終于有所緩和。
雖然他覺得不太可能,可隻要一想到,這小妖孽有可能也存了要讓妖族入侵的心思,他就覺得心裏實在輕松不起來。
好在……她沒有。
所以,現在就隻剩下一筆賬要算了。
靜靜看着眼前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妖孽,梵音沉沉道:“爲何要離開?”
就知道躲不過這個,蘇暖有些苦惱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現在在這和尚眼中再看不到半分以往的雲淡風輕,沉靜的眼神襯着黑衣,赤裸裸的就是三個字:不好惹!
她幹咳一聲,晃了晃梵音的袖子:“我是真的有事,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
她話沒說完,就被梵音淡淡打斷:“保護你的愛妾?”
在知道這小妖孽離開他後竟然是直接來找以前的相好的,梵音心裏便是湧出濃濃的冷意來。
他可還沒忘記當初她是如何摟着淩雲唱曲兒一道厮混的。
這妖孽還是少年模樣時便已是男女不忌,如今成了女兒身,豈不是……
想到這裏,梵音的眉眼便又冷了幾分。
他怎麽忘了,還有座被他封住的神武山,那一山的妖物,也該清理清理,不安分的就沒必要再留下了。
眼見和尚眼底的神情越來越冷,蘇暖理虧又心驚,索性直接耍無賴,拽着和尚的袖子墊腳就朝那緊抿着的薄唇上親上去,然後就發現,和尚的嘴巴閉得緊緊的,像是沒什麽興緻。
她有些悻悻然,放開就想退回去,可就在她剛離開寸許,隻覺得後腰猛地一緊,接着就被梵音掐着腰一把按進懷裏。
頭頂冰沉沉的氣息籠罩下來,沒有任何過渡,直接就是撬開她牙關攻城略地。
她蓦然睜大眼,有些回不過神來,隻看着梵音的眸色越來越暗,驚濤翻湧着,下一瞬,就被攔腰攬起,飛掠出去。
她隻知道梵音将她帶進了尚元門的住宅區,也不知道他進了哪出院子那個屋子,就見他踹開一扇門進去,那可憐的門被反手揮上的時候,她自己也被扔到了床上。
剛想爬起來,眼前一暗,就被梵音單手捉住兩隻手按到了頭頂。
窗外月光隐隐透進來,能看到梵音一雙眼從那古井無波中湧出的鋪天蓋地的占有欲,那火焰像是要把古井一并燃燒了,燒他個天昏地暗。
下一瞬,聖僧那袖長又骨節分明的手便是将她衣衫一把扯開,朝她俯身下來……
……
清晨,蘇暖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緊緊靠在梵音胸口。
和尚看着清瘦,脫了衣服卻是肌理分明,不誇張,卻勻稱有力,攬在她後腰的手臂,鐵箍一般。
她剛動了動,就感覺那手掐在她腰上把她朝懷裏按了按,緩緩擡頭,就看到梵音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睜眼的一瞬,便是立刻捕捉到她。
将她朝懷裏按了按,梵音挑眉開口,聲音微啞:“動什麽?”
想到昨晚的悲慘經曆,蘇暖呵呵幹笑:“這不是天亮了嘛,該起床了。”
“哦……”梵音動了動,側了側身體挑眉看着她:“還有力氣起這麽早,看來,昨晚說的話都是在騙我,嗯?”
蘇暖頓時愣住,然後就想起了昨晚那一通胡言亂語的求饒。
什麽“好哥哥”,什麽“真的不要了不行了”,還有那無往不利的“疼疼我嘛”之類的調調,層出不窮。
看着原本那高冷而清心寡欲的和尚面無表情說出這樣的話來,蘇暖頓時都驚呆了,指着那和尚,手指哆嗦着:“你、你這……”
話沒說完,便被梵音張口輕輕咬住了手指,輕輕啃咬起來,眯眼看着她,下一瞬,便是翻身将她壓到身下。
能感覺到情況不對,她連忙示弱投降加求饒,可梵音卻是眉眼清冷着,手上動作卻不停。
“這麽早醒來亂動,可見是不累。”
什麽不累,像被碾過一樣好麽。
眼見這和尚眸色越來越深,蘇暖隻好閉眼心一狠,再度把那殺手锏祭出來,輕抵着梵音胸口可憐巴巴道:“真的累呢,還有些疼……好哥哥,疼疼我嘛,不要了……唔。”
話沒說完,便被梵音低喘着一口咬到她唇上,聲音黯啞:“這便好好疼疼你這妖孽……”
蘇暖:好羞恥,這人是誰,絕對不是那個高冷出塵的聖僧!
一葉小船般被聖僧不容分說拖進驚天巨浪中的時候,滿心暈乎中,蘇暖意識到,以後,這個殺手锏怕是不好用了。
可她卻是滿心不解。
明明昨天晚上,被她喊“好哥哥”撒嬌的時候,梵音還是身體一僵,竟是被刺激的登時繳械了,過後還很懊惱的模樣……怎麽過了一晚上,就完全變樣了。
蘇暖暈乎乎的隻能攀着梵音的肩膀,驚濤駭浪中,她沒看到,梵音一邊沉沉喘息着,眸中眼色卻是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