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笑嘻嘻打趣:“啧,老闆每天跑斷腿親自送外賣,也難怪咱們店裏的生意蒸蒸日上啊。”
蘇暖一邊把頭盔放到吧台上,一邊接過一杯果汁,吸了一大口後捏了捏大眼睛店長的圓臉:“咱們生意好還不是多虧了你,錢多多,聽聽,就你這名字擺在這兒,生意也差不了啊!”
“滾蛋!”兩人日常性的開玩笑後蘇暖打了個招呼轉身出了她的小店朝外走去。
學校宿舍要熄燈,她晚上沒法兒幹活,所以在校外租了個小兩室,平時不住宿舍的時候就在那裏住。
爲了省租金,她租的是老式小區,環境一般般,不過好在離學校近比較方便。
拿鑰匙開門,進去後換了家居服給自己熱了杯牛奶,直接端着牛奶朝當做工作室使用的房間走去。
極爲簡潔的布置,裏面隻有個小沙發和桌椅電腦,要說這屋子裏有什麽是值錢的東西,就都在這房間裏面了。
高配置的電腦,還有電腦桌上的繪圖闆,這是她身家中最貴重的東西。
沒辦法,幹活要用,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買。
她接了幾個小遊戲的人物原圖外快,比她送外賣當然更賺錢一些,就是也更費腦子費精力。
坐在桌前看着繪圖闆上的初步成品,她眉頭微蹙着……總覺得少點什麽。
正打算動手,放在旁邊的電話鈴聲響起,扭頭看去,上邊兩個字:施總。
施藍,金帝國會。
她暗暗挑眉,接起來……裏面傳來施藍略顯輕佻的笑意:“小貓兒,今晚你又想翹班?”
蘇暖這才想起來,她今晚在金光國會排了班的。
看了眼沒找到靈感的人物圖,她朝電話裏面甜膩膩笑着:“怎麽會呢施總,正在路上呢,馬上到啊。”
電話裏面響起施藍的嗤笑,然後挂斷。
沒辦法,她起身出去,然後,換衣服化妝……片刻後,她就頂着一臉親媽來了都不一定能認出來的大濃妝出了家門到小區門口打車。
鑒于工作服的特殊性,她一般都是到了金帝國會後才去更衣間換工作服。
沒多久,金碧輝煌的金帝國會裏面,就多了一隻搖曳生姿的貓女郎,正是蘇暖。
她畫的貓眼妝,魅惑又靈動,嘴角還故意畫了幾根小貓胡須,身上的貓女郎衣服後還拖了條尾巴,頭上戴着暗紋貓耳,走着小貓步,眼角眉梢具是風情。
施藍就是在這時候看到貓女的,看清的一瞬,他狹長的眸子微挑,露出幾分不明顯的詫異。
他以前就知道這個小貓女的模樣出挑,可前幾次看到的時候,總是覺得她面上的目的性太明顯,和别的賣酒女郎競争起來吃相太難看,讓人有些倒胃口……可今天看起來,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了。
是神态,那雙貓眼中以往那種像是随時要把人撕下一塊肉的功利勁兒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妖氣。
他眼看着有個男人反手一把抓住她身後的貓尾,貓女停下來,極爲傲嬌的瞥了眼那男人,扭身一把抽回自己的尾巴,五指成爪龇牙朝那男人做了個小貓捕食的威脅……就像一隻真正成精了的傲嬌貓咪。
那男人眼中火光亂竄,直接在她那兒開了幾瓶路易十三。
這可是别人可能一個星期都賣不出去的額度。
施藍抱臂懶洋洋靠在走廊上挑眉看着那像是在巡視自己領地的貓女,眼中露出幾分興味來。
蘇暖又簽了幾單,一邊懶洋洋走着,一邊心裏暗罵着剛那個男人,真是賤得慌。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三八提醒:“宿主,反派傅雲卿在那裏。”
幾乎就在三八聲音落下的同一時間,蘇暖就已經看到了,實在是那個人太過顯眼。
夜場的傅雲卿和京大的副教授看起來完全就是兩個截然相反的人,白天,傅教授身上是一絲不苟的正裝,禁欲冷色系,金絲眼鏡下的桃花眼都帶着拒人千裏之外的冷光。
可眼前她所看到的傅教授,身上是一件暗酒紅的襯衣,袖子挽起,襯衣開了兩顆扣子,原本一絲不苟向後梳去的頭發,此刻卻是略淩亂的遮住了眼鏡上沿,露出冰冷沉郁的桃花眼,分明是深邃危險的感覺,卻偏偏透出幾分妖異,就連他眼角下的淚痣仿佛都活了過來,平添三分魅惑。
他捏着酒杯的手指,都在白皙修長中多了幾分勾人的感覺。
他懶洋洋靠在椅背上,對面是幾個搖色子喝酒的狐朋狗友,旁邊幾個打扮成兔女郎之類的蘇暖的同事視線全部在他身上,眼中滿是亮光。
這樣的男人……簡直極品!
蘇暖暗笑一聲,然後就是趾高氣昂踩着貓步走過去……原主之前老搶人業務的惡名在那裏,那幾個兔女郎看到她,眼中登時露出不善,就在她即将走近的時候,一個兔女郎就像是沒看到她一樣,忽然從側面嬌呼一聲撞過來。
蘇暖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得直接朝傅雲卿身邊倒下去……那一瞬,她清楚的看到,原本伸手就能接住她的傅教授,幾不可察蹙眉,有些嫌棄的朝旁邊側身躲了下,她就撲到了桌上,手臂直接磕到了桌腳。
瞬間,三八給她的狗屁體質的弊端就顯露出來。
她分明是想倒吸氣加爆粗口的,可身體的本能卻讓她在被撞疼的一瞬,就不由自主發出一聲低呼,瞬間不受控制淚眼朦胧。
那聲呼聲極嬌極軟,像是帶着小鈎子一般……幾乎是一瞬,傅雲卿原本懶洋洋搭在酒杯上的手指驟然縮緊,視線倏地落到她磕在桌腳的手臂上。
那手臂太過白嫩,被這麽一磕,頓時就紅腫朝青紫的方向過渡,看起來觸目驚心。
蘇暖正在低咒這坑爹的詭異體質,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看到那極爲修長白皙好看的手指蓦然觸到她手臂上磕到的地方。
原本就紅腫,被這麽一按,疼的她又是嘶的一聲倒吸氣,擡頭,就對上傅雲卿那雙仿佛湧動着鋪天蓋地暗紅風暴的眸子。
那雙眸子,直勾勾看着她,像是餓狼在看着一隻誤入領地的小羊。
“疼嗎?”傅雲卿低低開口,看着眼前這隻滿眼霧氣茫然無措的小貓。
他的聲音輕柔低啞,手指卻是不受控的用力從那泛青的地方碾過……然後就成功的再度聽到一聲低呼,那雙貓眼中的霧氣更濃。
那嬌呼和那可憐巴巴看着他的霧眼朦胧,幾乎是瞬間就讓傅雲卿覺得,這段日子來一直壓抑着,即将要壓不住的東西像是找到了個宣洩的口子,終于在即将把他撐爆之前,緩緩洩了出去。
那出口不夠大,還很脆弱,他必須十分小心……可即便如此,那點點的宣洩也讓他整個人仿佛從噩夢一般幾乎不受控的狀态下清醒了些許。
手指從小貓那泛青的手臂上碾過,輕輕把她扶起來,傅雲卿就像是最紳士的騎士,對這小貓兒啞聲低語:“酒水随你開。”
就當是對她剛剛的報酬。
可下一瞬,他就看到,被他松開的小貓兒仿佛撿回了一條小命一般,慌亂起身後退兩步,那雙眼還霧蒙蒙的,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頭大灰狼……然後就是迅速轉身逃開。
傅雲卿對面幾個狐朋狗友已經目瞪口呆了。
“老天,還有人不買咱們傅二爺的面子……給業務都不要啊,傅二,原來你是洪水猛獸啊,啧,瞧給人小貓兒吓得。”
傅雲卿嘴角微調,桃花眼中意味不明。
逃了?這小貓兒挺敏感的……是察覺出他不對勁了麽?
想到這裏,他眼底的笑意更濃。
那霧蒙蒙的貓眼,白嫩手臂上的青痕,還有那膽小又狡猾的逃脫……都讓他心裏的惡魔有種得到發洩的愉悅。
即便隻是小心翼翼的發洩,可對他來說,已經是難得,隻是……那雙能勾魂一般的貓眼,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