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正在查房的護士被他吓了一跳,怔怔看着他:“先生,你沒事吧?”
緩緩回過神來,秦允連忙低頭,想确認自己是不是也變成紙片人了!
他隻記得,那個黑衣人用一根針,把兩個人紮成了紙片,然後……然後那個犯罪分子把他朝那黑衣人推過去,她自己逃走了!
他最後的想法就是,他要是變成一張薄薄的紙片了,再被踩進泥地裏,就再也沒人能找到他了。
那夥狐朋狗友沒辦法再找他胡吃海喝,家裏的老爺子也沒辦法在罵他廢物了,京城也少了個一顆紅心向太陽的警官了!
等他确認自己沒有變成紙片後又是有些不敢置信,半晌,他才是緩緩看向小護士:“那個,我想問問,我怎麽了,誰送我來醫院的?”
小護士咂舌:“你喝大了,醉倒在路邊,有過路群衆打電話報的警……”
說着小護士偷笑掩唇:“你說你一名警察,把自己喝的酒精中毒暈倒,被群衆報警送醫院……”
話沒說完,病房門被推開。
小林拎着水果進來,那小護士便是小臉微紅走出去。
坐到秦允床邊,小林咂舌拍拍他:“可以啊大哥,你是喝了多少才能醉成那樣子啊?”
秦允怔怔然,他想說自己沒喝多少,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忍住,想起那個明明救過他的犯罪分子,後來卻把他推向那個能把人紮成紙片人,頓了頓,他忽然開口:“林子,幫我查幾個人。”
他對昨晚那幾個學生的名字還有印象!
就在秦允對着電腦上那幾個面孔熟悉的學生發愣的時候,京郊巨大的複古别墅裏面,氣氛詭異。
哼哈二将跪在奢華的客廳角落,全身戰栗頭也不敢擡,别的人都是負手低頭站在四周,沙發上,衣着華美的男子長腿懶懶交疊架着二郎腿,伸手輕撫着靠坐在他腿邊的少女。
旁邊,面容豔麗的女人眼中滿是嫉恨,卻又不敢稍有表露。
她故意用紙人分身代替了原本要去完成任務的屬下,目的就是要借着那個人的手除掉這個小狐狸精,可沒想到的是,這個狐狸精非但能從那個人手中逃脫,更是将地縛靈帶了回來。
蘇暖笑眯眯伏在敖朔腿上,擡頭對上白湖敵視的眼神,便是挑眉飛過去一個挑釁的媚眼。
白湖頓時氣結,頃刻間就要忍不住:“你……”
蘇暖頓時一哆嗦,可憐巴巴伏到敖朔腿上嘤了一聲,看着白虎的眼神滿是膽怯畏懼。
敖朔垂眸看她,語調滿是柔情:“怎麽,傷處還疼?”
“不疼了。”蘇暖故意婊裏婊氣靠過去,擡頭巴巴看着敖朔,嬌聲道:“能爲主人分憂,暖暖不怕疼,隻要主人開心就好。”
敖朔頓時勾唇笑開,手輕撫到她頭上,然後又滑到她下巴,輕捏住讓她擡起頭來。
“想讓我開心?”敖朔狹長的眸中似笑非笑的光芒帶着無盡的意味。
蘇暖心裏冷笑,面上卻是更加柔順甜膩,順着他手的力道乖乖擡着頭,輕輕咬唇,似是忐忑又帶着期待。
敖朔眸色變黯,随即勾唇:“想讓我開心,還有别的更容易的法子,你要不要試試?”
蘇暖正滿臉嬌羞準備配合,就聽到旁邊白湖終于忍不住開口:“主子,她……”
蘇暖心裏暗笑,果然,下一瞬就看到敖朔眼中驟然閃過寒光,眯了眯眼,立刻,回過神來的白湖面色如土,噗通一聲跪到地上不敢再作聲。
敖朔卻沒看她,而是揉了揉蘇暖的頭頂,柔聲道:“乖,去休息吧,睡醒了有好東西賞你。”
蘇暖立刻乖巧柔順起身退下:“是。”
她轉身上樓,就在她身形消失在二樓的下一刻,樓下敖朔擡了擡手指……豔麗的女人一生痛呼,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砸到身後的牆上。
甚至顧不上抹去唇邊的血迹,白湖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跪好,全身顫抖。
“私自用分身做事,差點弄丢了我的地縛靈……白湖,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敖朔的聲音并不嚴厲,相反,還十分溫和,像是在說情話一般。
那女人卻是顫抖的更加厲害,頭都不敢擡:“主子饒過小湖這一次,小湖再也不敢了,求主子……”
“呵。”敖朔輕笑一聲:“剛剛你喚我,想說什麽?”
他的聲音淡淡的沒有絲毫力道,可白湖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給不出一個好的解釋,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她滿身冷汗,咬牙,卻終是沒敢撒謊,顫抖着說道:“求主子明鑒,小湖的确是想借雲十三的手除掉那個女人,她、她一定别有用心,她就是個狐狸精,求主子不要被她迷惑了……”
敖朔再度輕笑一聲,上身前傾看着地上的女人,勾唇:“小湖兒,如果我沒記錯,你才是你口中的狐精吧,怎麽,身爲狐精卻比不過一個人類……不甘心?”
心思被毫不留情戳穿,白湖不敢分辨,咬唇,鼓起所有勇氣擡頭,語調顫抖:“那是因爲,因爲……小湖太愛主子了,無法忍受别的女人引誘您。”
這樣的話分明取悅了敖朔,他勾唇,朝地上的女人招招手。
白湖眼底驟然湧出亮光,她不敢起來,就那麽用跪爬的姿勢小心翼翼靠過去,試探着,慢慢的攀上他的腿,一點一點看他的反應。
四周保镖模樣的人都退了下去,牆角,哼哈二将跪在那裏,看着沙發那邊的越來越不對的情景,全身抖若篩糠。
這不是他們能看的,可是,他們卻怎麽也不敢動。
就在這時,沙發上的男人閉眼靠到身後,擡了擡手指……哼哈二将齊齊一震,不敢回信看着彼此,然後就看到,有暗紅的火焰從對方嘴巴,鼻子,眼睛裏面冒出來。
牆角兩人頃刻間化爲一小捧灰燼,被風一吹,消散的一幹二淨……沙發那邊,身下被伺候着,敖朔閉眼靠在沙發上,手指穿插在白湖頭發裏面,緩緩開口,聲音低啞。
“她的我的新玩意兒,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碰。”
白湖沒有辦法回應,隻能更加賣力讨他的歡心。
蘇暖呆在自己的房間裏,聽着三八給她實時播報樓下的戰況,暗暗感歎。
還真是那啥性本淫啊,就這麽青天白日敞着大門就開火了,這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好。
“不要小看雲十三,把他盡快處理掉……”敖朔閉着眼一邊享受一邊開口說着,語調陰測測:“我不想有任何變故,盡快集齊五鬼,越快越好……”
說完,他暗啞的嗓音再度吐出一個字:“……快。”
接着便是一把猛地按住白湖的頭。
等到第二天,蘇暖再度在敖朔身邊碰到白湖的時候,就發現,白湖看她的眼神中厭惡和仇視已經減輕了許多,還帶着些隐隐的得意的示威的感覺。
她有些愕然。
這些精怪的腦回路還真是奇特啊,不就是給那誰那啥了,竟然覺得自己得了天大的好處嗎?簡直是……人沒辦法跟禽獸比較啊!
收回視線,就看到敖朔狹眸中滿是笑意招手喚她:“過來。”
那模樣,跟召喚一隻小貓小狗沒什麽區别。
蘇暖面上湧出柔順乖巧的笑,乖乖過去,直接坐在他腳邊的地上小動物一般伏在他膝蓋上。
沒辦法,她不想跪,又要讨好,自然得找别的方法。
這份柔順和依賴敖朔分明很是受用,一邊像往常一樣撫着她的頭,一邊低聲開口:“小東西,去給爺辦件事兒。”
蘇暖眼底冷光一閃而過,面上卻是柔順乖巧一片,仰頭看着他,甜笑着:“能爲主人分憂,求之不得。”
敖朔拍了拍她的頭,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