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湛眼底露笑意:“你,很好!”
說罷便是冷冷看了眼蘇暖,随即轉身與阿寬一起朝後邊走去。
他甚至能感覺到,在看到這個女人的一瞬,黑暗郁湛的想要反正掙紮的意念更強了。
他原本就已經抵抗的十分艱難,所以,再不能靠近這個女人。
想到這裏,他又是冷哧一聲。
再怎麽兇惡,也不過是一個見了女人連命都不要的廢物罷了!
蘇暖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是光明郁湛,看到他轉身要走,蘇暖便是連忙追上去,也不管眼下的狀況,便是幹巴巴笑着湊上去:“啧,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自信了?怎麽,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哪怕是死,哪怕同歸于盡,也不敢放他出來了?”
她知道自己的激将法很拙劣,可有時候,越是拙劣粗暴的方法,越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光明郁湛咬牙,強忍住要把她扔出去的沖動。
果然,這女人現在真面目暴露了,是一點都不僞裝隐藏,不扮演沒心機的單純富家女了!
這副神情可憎的嘴臉,和她狡詐又心機深沉的内心果然是很般配!
光明郁湛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蘇暖卻分明心情絲毫不受他影響,就那麽巴巴的跟在他身後。
“喂,你槍法也不好,還膽小怕死……你确定不要他來處理嗎?”蘇暖仿佛怕氣不死光明郁湛一樣:“上次還用槍指我,這次你打算怎麽保護自己的小命啊?”
郁湛猛地停下來,還不忘整了整褶皺了的西裝,朝她猙獰咬牙:“你死了心吧,我不會放他出來的,一會兒我就直接去國外,找最好的治療師,我要讓他消失……你再也别想見到他!”
說着又是冷笑:“明明就是在利用他,現在又裝出這副模樣給誰看?你已經利用完他了,也搬倒了自己的死對頭,又何必再裝模作樣!”
正說話間,背後别墅裏面傳來槍聲,分明是敵人的殺手已經靠近。
阿寬急急道:“老闆,快點,我們的人不夠,抵擋不了多久!”
郁湛便是收回視線,再不理會蘇暖,迅速朝前走去。
蘇暖回頭看了眼别墅方向,默默跟三八溝通着給她開什麽刀槍不入百發百中一類的實用性外挂,一邊亦步亦趨跟上郁湛和阿寬,讓郁湛一張臉頓時更加難看!
眼看别墅方向的動靜再向這邊靠近,阿寬便是一咬牙,将一把槍塞給郁湛:“老闆,你沿着這個方向直走,直升機就在前邊,我去斷後!”
說着便是扭頭朝回走去。
郁湛怔怔看了眼手裏的槍,一咬牙,轉身自己朝前……蘇暖連忙跟上去,巴巴想要說服他:“你要是死了,你倆就都玩兒完,這會兒不是置氣的時候,你還是放他出來吧,大不了等安全了你再把他壓下去……”
她一邊誘哄一邊激将:“還是說你真的怕他了,擔心自己不是對手,所以不敢再讓他出來?”
話音落下,郁湛刷的舉槍指過來,咬牙:“你再說一個字,我就……”
話沒說完,倏地一聲,他舉槍的手便是被一發流彈穿過。
郁湛一聲悶哼,手槍也掉到了地上。
蘇暖面色微變,撿起槍,再看看郁湛抱着胳膊小臉蒼白的樣子,想了想,槍口忽然指他:“放他出來!”
“呵!”郁湛冷笑:“你開槍啊!”
眼神中殺氣騰騰毫不畏懼。
蘇暖便是無奈咬牙……下一瞬,伸手一把拽住郁湛的胳膊,将他朝前拖去!
黑暗郁湛控制的時候,這具身體分明是充滿了爆發力,迅猛靈活的像一隻矯健的獵豹,可現在,光明郁湛就是個一身西裝革履的公子哥兒,被她拽着,在密林中踉踉跄跄。
可他卻是得意冷笑着:“他一定想不到,爲了逼我而布置的死局,卻把你帶進來了!”
蘇暖回頭反手就是一巴掌呼過去,郁湛猛地僵住,就看到她冷笑着:“你以爲我是救你?我這是救他!”
光明郁湛中槍的手臂耷拉着,也不管臉上的巴掌印,咬牙呵呵笑着:“可你現在救的人是我,他隻能眼巴巴看着!”
說罷,仿佛還擔心蘇暖不夠生氣,再度補充:“啧,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啊!”
蘇暖心裏冷笑……以前都沒發現,這個光明郁湛怎麽這麽賤呢!
直升機的位置馬上就要到了,她正想加快步伐,忽然,就聽到三八提醒:“宿主,直升機那裏有埋伏!”
蘇暖低咒一聲,連忙小心翼翼的,貓着腰,借着一叢叢荊棘和樹木的掩護,還有三八的提醒,拉着郁湛,慢慢朝直升機靠過去,等看到直升機後,連忙就縮到一叢荊棘叢後。
直升機旁邊,幾個全副武裝的人端着槍背對着直升機……分明是在等着郁湛自投羅網!
蘇暖跟三八确認開了外挂,然後便是低聲交待郁湛:“不想死的話就躲在這裏,不要出聲!”
說罷,她貓腰,輕輕朝旁邊摸去……在三八的外挂幫助下,她成功的撂翻了三個殺手,可與此同時,也被對方圍住了。
被三個人用槍指着,蘇暖不得不舉起雙手,緩緩從藏身的荊棘叢後走出來,滿臉驚恐害怕的模樣……
她心裏暗暗想着,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将黑暗郁湛給逼出來。
就在她被那幾個殺手用槍指着走出去的時候,躲在荊棘叢後邊的郁湛,拼命咬牙,一邊抵抗着黑暗郁湛要将他驅逐的力量,一邊又是滿心複雜看着那邊的蘇暖。
那女人,竟然真的能爲了他,能夠做到這一步……
難道她真的不隻是利用?
“郁湛在哪裏?”一名全副武裝宛若傭兵模樣的殺手,端着槍,槍口戳在蘇暖臉上,冷聲開口。
蘇暖滿心驚駭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即便是知道三八不會讓這家夥開槍,可這麽近距離被那黑洞洞的槍口指着,還是忍不住有些犯慫。
所以,在被喝問的時候,她沒能按照想象中那樣,大義凜然的挺胸擡頭,大喝一聲:不知道,而是慫慫的耷拉着,低眉順眼略帶狗腿的搖頭:“大哥,我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