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煙土的是倭國商人,勾結了京海内鬼,讓大量煙土流入。
幸好因爲少帥慕枭的強硬手腕,那些流入的煙土還沒來得及流散開來,就被他連人帶貨一鍋端了。
沒多久,整個京海民衆都得到了一個消息:
少帥要在碼頭,當着那些倭國還有西洋商人以及往來船運商人的面,親自燒了那些煙土,斃了那些将煙土販進京海的倭國人。
所有人都拍手稱快。
誰都知道煙土這東西有多可怕,一旦被外國人大量輸送進來,那可是能亡國的。
而且,少帥早就在京海下了禁煙令,染指煙土者,死!
現在,少帥終于把這次京海背後最大的煙土販子抓了出來,連帶煙土一并處置,真可謂是大快人心。
隻是,在抓捕過程中,少帥的哥哥爲了保護少帥,被倭國槍手殺死。
所有人都道:可惜了那個大少爺了。
到了銷毀煙土那一日,慕枭當着所有京海民衆的面,指揮座下直系軍,将那堆成小山的煙土,傾倒進早就挖好的巨大水池當中……最後又在水池中倒入生石灰。
滾滾的濃煙沖天而起,四周的京海民衆歡呼鼓掌呐喊,所有人的口中都喊着兩個字。
“少帥!少帥!少帥!”
被綁在地上的黑衣人中一人蹭掉了嘴裏塞的布,掙紮着爬起來就沖着四周的京海民衆叽裏呱啦尖聲叫喊。
雖然聽不懂,可所有人都在那倭國人面上看到了憎恨還有厭惡,以及威脅!
然後,所有人就看到,少帥慕枭慢條斯理舉槍……一槍将那倭國煙土販子爆了頭。
然後又當着碼頭所有人面無表情簡單說了一句話:京海對煙土零容忍,他慕枭對煙土販子,也是零容忍。
這個畫面,後來在京海,被所有民衆口口相傳了很多年,自然,這是後話。
煙土事件落幕,背後的黑手慕玥也死了,對于慕枭給出的慕玥死因,蘇暖知道,他是給自己真正的大哥的。
真正的慕玥爲救弟弟英年早逝,他不該因爲一個鸠占鵲巢的外來者而背上罵名。
也是這時候,蘇暖才知道了原劇情中,慕枭爲什麽後來卻成了販賣煙土背黑鍋的。
他那時候想必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慕玥已經不是他哥哥,隻當是自己哥哥犯了禁忌。他不能對救過自己命的哥哥下手,卻也不能讓這件事就這麽過去,所以才自己頂了罪。
很可能,後來他被槍殺都是慕玥的手筆,畢竟,慕玥要的可是直系軍。
哪怕慕枭被奪了少帥位子,可隻要他在一天,提起少帥,所有人想到的還是慕枭,而不是慕玥。
所以,對慕玥來說,慕枭必須死。
想到這裏,蘇暖便是一陣心疼。
還好,慕枭再也不用走上那條老路,不用死的那麽不值,還背着滿身罵名。
經此一事,慕枭的形象俨然已經要超過他父親慕大帥,在直系軍中也已經成爲能與父親比肩的存在。
經過這段時間,蘇淵博其實已經冷靜下來,知道女兒傷了眼睛不應該算到慕枭頭上,可一看到自家女兒原本靈動的雙眼變得一片茫然的樣子,就止不住的心疼,所以,即便是和其他人一樣認可慕枭這個人,卻始終沒有松口。
他心裏想着,如果慕枭能再堅持一段時間,可見對自家女兒真的就是非卿不可的,那他也願意松口答應,畢竟,他知道蘇暖喜歡慕枭。
所以,蘇淵博在等着慕枭再次上門。
然而,銷煙事件已經過去大半個月,慕枭卻再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都沒再上門來了。
蘇淵博隻以爲是自己把他吓退了,又想着是不是那兔崽子現在比起以前更是非同凡響,難不成是嫌棄自家女兒的眼睛了……越想越是氣惱,然後就冷哼決定:即便是那兔崽子以後求上門了,也絕不松口了。
畢竟,自家姑娘是好姑娘,可不是非得扒着他慕枭一個人。
青幫那個霍铮就不錯。
雖說出身黑幫,可近些年,青幫早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靠殺人放火發财,而是正經的做生意了。
雖然還是幫衆性質,可也算是走到明面上了。
更不用說,那個霍铮年紀輕輕就能将青幫牢牢握在手中,偏生年輕人看起來還一團和氣,不像是幫派頭領,更像是翩翩公子。
每次來蘇家拜訪,從來不空手,卻也不浮誇,要麽是一塊好茶,要麽是玉器字畫,體面還讓人舒服。
哪怕他知道,這霍铮也是沖着自家小女兒來的,可人家年輕人在他面前向來都是規規矩矩,見了二丫頭也是溫和守禮。
不像那個土匪一樣的慕枭,每次當着他的面也不知收斂,看着自家女兒的眼神像是餓狼撲食。
任誰看到自家閨女被這麽盯着瞧,心裏也不會舒服。
可蘇淵博不知道,他以爲許久未見的慕枭,每天天一黑,就跟個毛頭小子一樣,跳牆翻窗直接進自家女兒閨房。
自從蘇暖眼睛失明後,慕枭就再沒有碰過她,即便是每天來,也隻是摟着她說說話,哄着她睡覺,然後在她睡着後又輕手輕腳離開。
緊貼在慕枭胸口,蘇暖就聽到他終于将憋了許久的話問了出來。
“你是蘇暖嗎?”
蘇暖笑了笑:“我是。”
頓了頓,她又說道:“我是蘇暖,可我不是蘇二小姐。”
慕枭一直緊鎖着的眉頭終于緩緩舒展開來。
難怪,難怪她和自己調查出來的蘇二小姐,除了樣貌以外,行爲性格根本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感受到背後慕枭的手緩緩收緊,蘇暖輕笑着:“想知道我怎麽來的嗎?”
她以爲慕枭會想知道,可下一瞬,就聽到他沉聲問道:“我隻想知道,你會不會離開。”
已經發生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現在根本不會再和以前一樣覺得很多無法理解的事情是無稽之談。
他不知道她怎麽來的,隻想确認,她不會離開。
蘇暖沉默下去,半晌,才是輕輕道:“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與慕枭,誰會先離開。
三八說過了,每個位面,反派都是以死亡結局,上個世界,她拼盡所有一切救了羅燼,所以導緻了這個世界位面的混亂,甚至還有三八口誤之下說出的“主神”。
她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麽,也不想欺騙慕枭。
所以,隻能是不知道。
她也的确不知道。
蘇暖感覺到慕枭放在她背後的手再度緊了緊,将她按進懷裏……然後,他的氣息就靠近了。
眼前一片黑暗,對于觸覺卻仿佛更靈敏了。
她覺得自己像是風浪中的小舟,陷進柔軟的大床,整個人被慕枭身上強勢卻又溫柔的氣息籠罩着,唇齒糾纏間伴随着越來越濃重的氣息。
緊貼的身體讓她分明能感覺到慕枭身體的變化,可是,在捉着她舌頭重重吮吸之後,慕枭卻是埋頭在她頸邊深呼吸平複着,讓自己緩緩平複下來。
蘇暖沒有動,隻是溫順的貼近他。
她能感覺到慕枭内心的掙紮,也能大緻猜到是什麽原因。
然後她就聽到慕枭埋頭在她耳邊,輕咬着她的耳垂,啞着嗓子道:“我們結婚吧。”
蘇暖正想開口,卻又被他一根手指輕按住嘴唇。
“現在先别回答……等我求婚,好不好?”
蘇暖輕聲低笑着,點點頭:“好。”
她感覺到慕枭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悶悶的:“我是不是很自私。”
他猶豫了這麽久,就是因爲知道現在的時局不對。
身爲直系軍少帥,他比普通人有靈敏一萬倍的嗅覺,他知道國門外虎視眈眈的野獸已經蠢蠢欲動,那些煙土就是他們想要兵不血刃打開大門的利器。
這條路沒能走通,那些野獸,又豈會善罷甘休。
從這幾日家裏老頭子與袁大帥通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多就能知道,很快,這天下就要不安穩了,而且,這次和以往三系軍閥之間的較勁又本質上的區别。
一旦真的亂起來,那就是大亂!
一旦大亂,他身爲直系軍少帥,必将要站在戰場最前面,如果娶了她,萬一……那她又該怎麽辦。
他不該這麽自私的。
慕枭這段時間一直在勸自己,勸自己不要這麽自私,沒有他,她也許能活的更好。
霍铮那個僞君子,都能想出讨好蘇淵博這樣的迂回路線,可見對她的上心。
如果自己要去前線,那霍铮會是她最好的歸宿。
慕枭這麽告訴自己……可隻要一想到她會和别人站在一起,他就覺得自己根本做不到這麽無私。
他想要她幸福,可也想這幸福是自己給她的。
勸了自己好多次,可隻要一看到她,就再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就自私這麽一次。
慕枭在心裏這麽對自己說。
第二天,慕枭一本嚴肅卻手心冒汗的走進蘇家大門的時候,就看到霍铮正與蘇淵博坐在一起,研究一套瓷器。
他沒研究過,卻也有眼力勁,知道是好東西。
看到他,蘇淵博先是一愣,接着就是輕咳一聲挑眉……霍铮則更是直接,噙着淡笑開口:“慕少帥怎麽來了,來看蘇世伯的?”
虛僞、無恥、不要臉。
慕枭心裏冷笑着,理都不理霍铮,看向蘇淵博,抿了抿唇:“嶽父,我來接暖暖去吃飯。”
一句“嶽父”讓蘇淵博爲了拿姿态而喝下去的茶水瞬間噴出來,坐在旁邊的霍铮則是一臉目瞪口呆。
看着慕枭,霍铮這才意識到,哪怕是這慕少帥看着再怎麽冷漠不近人情,可若是不起不要臉來……自己絕非對手。
蘇淵博幾乎要不知道怎麽回應,因爲他發現自己怎麽回應都不對,隻要接話,那不就是認可了慕枭這聲“嶽父”!
小兔崽子,得了慕大帥的真傳,臉是說不要就不要,不帶半點含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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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章都檢查了兩遍的,應該……沒蟲子了吧,再有就真是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