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方家那兩個小子，這才多大，剛滿十八吧，女朋友都找到了。”
“方才我還看見方家大小子領着女朋友剛過去了，這會兒二小子又來接女朋友…你說是不是氣死人，别人這麽小就有對象了，你咋沒對象！”
被訓斥的單身狗兒子不敢吭聲，看父母還說個不停，就借口說朋友有約，拿着車鑰匙就跑了。
“又跑！一天就知道往外跑！”
“我不往外跑，怎麽給你找媳婦兒啊！”兒子大聲地回了句，就開着車，迅速地溜了。
“這不中用的！連兩個小毛孩子都比不上！”老父母們搖頭歎息，羨慕死了方家的方俞生跟喬玖笙。真是命好啊，這麽年輕，兒子們都有了女朋友，哪像他們…
按照方家那兩個小子的神速，看來過不了幾年，喬玖笙他們兩口子就能抱上孫子了。
正好，東裏傲今天也休班。他家7号别墅的門也開着，他就坐在前院裏曬太陽呢。方子程跟方子恺帶着女朋友從他們家門口路過的時候，還停下來跟他打過招呼。
等方子恺一走，東裏傲就跟管家說，“方家這兩個小子找的女朋友，長得都挺好看啊，尤其是後面這個，一看就是個禦姐範。”
管家聽了這話，淡淡地嗯了一聲。
“怎麽了？”聽出管家興緻不高，東裏傲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管家說，“你也二十多歲的人了，我到現在都沒看見你帶個女孩回來，你怎麽回事？打算一輩子就當個小片兒警？”
東裏傲：“…”
他沒有爹媽催婚，卻有管家催婚，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太陽真舒服，曬着就能睡着，我好困，别打擾我。”東裏傲閉上，假裝睡着了。
管家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
方陶然跟陸飲溪正聽遲薄光講到他跟莉莎第一次約會時的浪漫場面，方子恺就帶着顧意秋進屋來了。
顧意秋穿了一件黑色鬥篷呢子大衣，腳踩一雙平底長靴，傲人的身高跟凹凸有緻的身材，已經初現女性魅力。顧意秋也不是第一次來方家，她進屋來後，先是跟所有長輩們都打了聲招呼，然後才将手裏的巧克力放到茶幾上。
“然然，麋鹿，過來吃巧克力。”顧意秋朝兩個女孩子招手。
方陶然跟陸飲溪跑過去挑了幾顆酒心巧克力，邊吃着，邊聽遲薄光講他讀書時候的浪漫情事。顧意秋也站在旁邊聽了一下，覺得還挺有意思，也挨着方陶然坐下來。
遲薄光是個很嚴肅的人，發現聽自己講故事的全是女孩子，他刻意放慢了語速，讓自己看上去更平易近人些。
莉莎讓方俞生跟戚不凡去院子裏烤火雞，戚不凡能把雞烤熟，卻烤不出美味的火雞。烤火雞的活，最後還是落到了方俞生的身上。
莉莎盯着窗外那兩個男人，見他們沒有搞砸，這才放了心。
家裏電話響了，喬玖笙洗了手，去接電話。
電話是遠在新西蘭的方俞佩打來的。
方俞佩像往常一樣，跟她講了父母的身體近況，又祝他們節日快樂。
喬玖笙也祝他們節日快樂。
方俞佩聽了，卻說，“以前在國内，那個時候吧，特别喜歡聖誕節。年輕人多嘛，熱鬧。後來來了新西蘭，這邊都過聖誕節，我才懷念起春節的好…”
隻是她再也不能回國去過春節了。
喬玖笙聽了隻是沉默。
“對了阿笙嫂子，我交了一個男朋友。”方俞佩的聲音裏總算多了一絲活力。
“是麽？對方是怎樣的男孩子？”喬玖笙由衷爲她感到高興。
這麽多年過去，方俞佩也不像少女時期那樣蠻橫，經曆了一些風波之後，方俞佩也變得懂事起來。她如今也三十五六了，始終都單着。
前些天，跟徐萍菲他們聚餐的時候，莉莎還曾談起過方俞佩單身這事。
終于聽到她談戀愛的消息，喬玖笙是真的爲她感到開心。
方俞佩說，“是個當地男人，是個警察，很正直，很善良，也很體貼。家裏不算多有錢，但日子也過得去，很普通的一個男人。”
方俞佩自己說着，又笑了，她說，“不過阿笙嫂子，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想到了俞生哥哥看你時的樣子。我想，會那樣對待我的一個男人，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所以，我打算跟他認真試試。”
喬玖笙聽了這話還有些不好意思。
“也好，找個知心的人，總比一個人好。”
“是的。好了，lakeland來找我了，拜拜。”lakeland應該就是方俞佩男朋友的名字了。
喬玖笙說了拜拜，等方俞佩挂了電話，這才将通話切斷。她不知是想起了什麽，站在座機邊上出神。
大門口，徐萍菲一家人開着車來了。
徐萍菲穿着人造皮草外套，一把年紀了，還穿了一條十分修身的牛仔褲。不過她身材保持得很好，穿牛仔褲竟然也不覺得違和。
她身後，方俞安攜着家眷歐陽超，以及兩個侄子方善和阿冥一起進來。
喬玖笙聽到方俞生在跟方俞安講話，她聽到方俞生的聲音，終于回過神來。耳旁，是遲薄光講故事的聲音，他人到老年，聲音不似年輕時候迷人，卻多了一些醇厚感。
就像是一壺埋藏在地下的老酒，充滿了馥郁的芬芳。
遲薄光說：“我年輕時候，從沒想過我會那麽深地去喜歡一個人。那時候，喜歡一個人是淺薄的，僅僅是喜歡她好看的皮囊。漸漸地與你們奶奶深入地了解，才了解她這個人是多麽的有趣、她知性而優雅。”
他難得地露出了真實而又懷念的笑容，望着廚房裏那個哪怕頭發也已經開始變白，忙碌着卻依然優雅的老太太，他說，“我傾心于她美麗脫俗的容顔，卻爲她有趣高貴的靈魂而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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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終于講了回正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