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現在才多大，你還不到17，你就敢做出這樣的事。你想沒想過，如果這件事我不知道，如果你繼續這樣胡作非爲下去，你未來會成爲什麽樣子！”
“你忘了還呆在牢裏的方俞康了？方子恺，你現在就是少年時候的方俞康，你再這樣下去，方俞康的現在，就是你的今後！”
方子恺臉色微白，心裏那點不服氣都消失了，轉而變成了害怕。
他可不要成爲方俞康那樣的人。
“我…”方子恺被方俞生訓斥得有些發怔，他無力地說，“可我喜歡她啊…”喜歡她，想親親她，這真的有錯麽？
見方子恺還是沒有徹底認識到錯誤，方俞生心裏是挫敗的。他扔了藤條，在方子恺面前蹲下來。看着兒子，方俞生語重心長地教育他，“方子恺，不要仗着你對别人的喜歡，就理所當然地對她爲所欲爲！”
“你可以親一個女孩子，在什麽情況下？在你們兩情相悅，在她同意的情況下！你今天這種行爲，往小了說是不懂事，往大了說，那就是犯罪！”
流氓罪也是罪。
方子恺徹底啞了聲。
他有些無措，就問方俞生，“那我以後，就不能再去見她了麽？”方子恺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子呢，她長得好看，脾氣對他胃口，名字也好聽。
他喜歡的所有因素，她身上都有。
這麽合他心意的女孩子，以後是再也遇不見了。
小兒子的内心很迷茫，身爲父親，方俞生有責任也有義務将他往正确的路上引領。方俞生想了想，才說，“方子恺，你記住了，喜歡一個人，不是想對她做什麽就做什麽，而是她想做什麽，你就陪她去做什麽。”
“喜歡她，是好好保護她，守護她，與她一起成長。”他摸了摸方子恺的腦袋，聲音柔了下來，“傻子，去給她道個歉吧。”
方子恺聽到這句傻子，卻差點哭了出來。
…
喬玖笙他們的都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密切地關注着屋内的動靜。聽到那父子倆精心來在談話，喬玖笙才松了口氣。
剛才方俞生教訓方子恺的時候，喬玖笙就一直站在外面。她開始也沒将這事看得有多嚴重，還是聽到方俞生那番言論後，喬玖笙才明白自己差點就成了第二個柳玉。
她暗自慶幸，慶幸方俞生不是方平均，他們的孩子也不會成爲第二個方俞康。
方子恺身上的傷，一直到了年後才康複。
初五，他跟方子程17歲生日的時候，一起吃了生日蛋糕，方子程就說跟陸飲溪約好了要碰面。丢下一家人，方子程就出去了。
方子恺感慨道，“我哥有了媳婦忘了家人。”
喬玖笙心裏也酸酸的。“你也别說你哥，以後你也是一樣。”
方子恺忙保證，“笑話，我以後就算結婚了，我也是要跟爸爸媽媽住一起的。”
喬玖笙反倒開始嫌棄了，“那你們還是搬出去住吧，住一起，我會嫌棄你們礙眼。”
方子恺：“…”
他都忘了，他父母才是日常秀恩愛的那兩個人，隻怕他跟他未來媳婦都會長針眼。方陶然聽到小哥哥跟媽媽的對話，她就鑽到喬玖笙的懷裏，跟她撒嬌，“那媽媽，然然一直陪着你們好不好？”
喬玖笙這次更是吓壞了。
“你打算當一輩子老姑娘？”
方陶然哼了哼，她說，“是啊，我以後就住在家裏，不嫁人了。”
方俞生說，“我們然然真貼心。”
喬玖笙白了方俞生一眼，忍不住拆台，“等她真的在家待着，從一個黃花大閨女變成了大齡剩女，到時候你就要着急了。”
想到什麽，喬玖笙笑出聲來，她說，“到時候，你肯定又要皈依佛門，日日吃齋念佛，隻求上天能給你女兒配個女婿。”
方俞生也笑不出來了。
父母都是這樣的，孩子年輕的時候，害怕他們早戀。孩子一畢業，又盼着他們早日成家。遲遲不結婚，就開始催婚逼婚搞相親…
孩子真不好做。
初五過後，喬玖笙帶着孩子們回了趟娘家，在郡陽市小住了幾天。
那幾天，季飲冰也帶着言天賜回了季家。言諾最近事情多，沒有跟着過來。
季家是喬祈安外公的家。前幾年，季家幾個老頭子都先後去世了，現在就是季卿幾個堂兄妹在管家。但喬祈安還是時常去舅舅家裏玩。
喬玖笙他們在郡陽市住的那幾天，喬祈安就帶着方子程他們兄妹三人，到季家去串門。
言天賜特别喜歡跟這三個哥哥以及然然姐姐玩，她每天都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跑。言天賜在美國長大，講一口流利的英語，每次喬祈安他們用中文聊天的時候，言天賜就在一旁做迷茫臉。
盡管聽不懂，言天賜還是願意跟他們一起玩。
作爲世界上第一個由代孕子宮生育的孩子，言天賜的體質比正常孩子稍微差了些，冬天比較容易感冒，因此方子程他們都很呵護言天賜。
因爲語言不通，爲了照顧言天賜，方子程他們有時候也會講英語。這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方子恺跟喬祈安忽然聊到了父母們秀恩愛這個事。
喬祈安就說，“我爸總吃我媽的醋，說我媽的助理惦記着我媽，每天都要送我媽去上班。我有時候都煩死我爸爸，不像個男人，一天小肚雞腸。”
方子恺就說，“我媽特别浪，我爸跟着我媽浪，兩個人秀恩愛的時候，也不管我們在不在。我就好奇，他們哪一天才會感到膩。”
方子程保持沉默，這種話題他不參與。方陶然隻是在一旁點頭，表示方子恺說的是真的。方陶然又問言天賜，“你爸爸媽媽秀恩愛麽？”
言天賜想了想，說，“秀恩愛。”
“怎麽秀？”
言天賜說，“有一天我媽媽在揉她的腮幫子，我問她怎麽了，她說有些酸。我問爸爸，媽媽的腮幫子爲什麽酸，爸爸說媽媽昨晚辛苦了。”
“我又去問管家，媽媽前一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麽，才腮幫子發酸。管家就說：小姐，你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你隻需要知道，你的父母們很恩愛就是了。”
聽懂了這段話背後真正含義的三個大孩子，都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