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回家去吧，我看着你進去。”
“嗯。”
陸飲溪轉身進小區前，方子程又叫住了她。“麋鹿。”
“嗯？”陸飲溪提着書包轉身看着他，問他，“又怎麽了？”
方子程說，“你不給我一個離别吻嗎？”
陸飲溪發出了一聲驚訝的，“啊？”離别吻？
方子程很認真地告訴她，“我爸爸媽媽每次分開的時候，都會給對方一個離别吻。”他沉着一雙綠眸，注視着陸飲溪，猶豫片刻才問道，“你不喜歡我嗎？”喜歡我的話，爲什麽不像我媽媽親吻爸爸一樣親吻我了？
陸飲溪懂了方子程的意思。
她心裏是驚訝的。
方子程談起戀愛來，原來這麽放得開麽？
陸飲溪卻不知，在方子程的心裏，她陸飲溪就是他未來的媳婦。該如何跟陸飲溪相處，方子程都在借鑒他的父母。
陸飲溪到底是沒有親他，因爲不好意思。
沒得到陸飲溪的離别吻，方子程還有些失落。回到家裏，他敲開他爸爸工作室的房門，等方俞生打開房門，方子程開門見山直問，“麋鹿真的喜歡我嗎？”
方俞生有些傷神。
自從兒子談戀愛後，他就變得不像是他們的兒子。
方俞生扶額，問他，“又怎麽了？”這個又字，透露出了方俞生深深地無奈。
方子程說，“她都不肯給我離别吻。”
方俞生眼皮子一跳，臉色沉了下來，他罵方子程，“什麽離别吻，你才多大！動不動就親嘴，太不成體統了！”
方子程就說，“可你跟媽媽不就經常親吻？”
“我們是成年人。”
“哦，那我們也得等到十八歲才能接吻。”
方俞生不知道該怎麽跟方子程解釋這件事。在談戀愛這件事上，方子程表現的就像是個傻子。
聽了方俞生這一席話，方子程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回到房間，他登上浏覽器，搜索——
高中生應該怎樣談戀愛。
答曰：高中生應以學生爲主，考上共同的大學了，再談戀愛比較靠譜。
已學習爲主？
本來打算明晚帶陸飲溪去看電影的方子程，臨時改變了注意。
叩叩——
聽到房門聲，方子程擡頭說，“進來。”
方子恺推開門，大大咧咧地往方子程的床邊一坐。方子恺說，“你那個麋鹿長得挺萌嘛。”現在雖然有些胖，但瘦下來，絕對也是一個标緻的美人。
聽了方子恺的誇獎，方子程不僅不開心，心裏反倒警惕起來。“你提她做什麽？”莫不是她太可愛了，方子恺也動心了？
怎麽辦，自己的女朋友太可愛了也很有危機感啊。
方子恺根本就不知道他哥有多寶貝陸飲溪。
他說，“我就随口一提，你至于這麽藏着掖着？”他感慨，“真是了不起，我們的悶葫蘆都會談戀愛了。”
聽出弟弟話語間的譏諷之意，方子程并不在意。
他想起一事，就問方子恺，“你女朋友是誰？”
方子恺摸摸鼻子，“還沒追着。”
“哦，是你沒追着，還是對方看不上你？”
方子恺一臉不屑，“就沒有看不上我方子恺的人。”
“我家麋鹿就看不上你。”
方子恺聽得目瞪口呆。
他哥這是在…秀恩愛？
“方子程，你變了！你真的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說，哪個妖精上了你的身！”他不相信這個會撒狗糧的男生是他那個哥哥。
方子程嫌棄他礙眼。“回你自己房間去。”
方子恺偏不。
他在哥哥床上躺下來，他說，“我覺得我戀愛了。”
“哦。”
“我看了一眼她的照片，就覺得自己戀愛了。都想跟她結婚生孩子了。”方子恺心裏癢癢的，今天跑去八中，沒有找到那個女校霸，方子恺還挺失落的。
方子程哦了一聲，問他，“男的女的。”
“女的。”答完話，方子恺覺得有哪裏不對，他踢了他哥一腳，“哎，你什麽意思？我像是喜歡男人的那種人？”
方子程沒說話，也朝方子恺踢了一腳。
方子程的力氣比方子恺大，一腳就将方子恺從床上踢了下去。方子恺一屁股滾到地闆上，他趕緊站起來，撲過去就将方子程摁在床上。
方子恺揪住哥哥的衣領子，他說，“你再惹我，信不信我把你給辦了！”
方子程冷笑。
方子恺低頭就要脫他哥的衣服，打算撓他哥的癢癢肉。
這時，正好從工作室裏走出來，發現大兒子房間沒有關的方俞生聽到動靜，伸頭往裏面看了一眼。
當方俞生看見方子恺跟方子程在床上抱成一團，方子恺還在脫方子程的衣服，再聯想到自己剛才在門口聽到的那暧昧的對話，方俞生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
“你、你們在做什麽？”方俞生的聲音都在顫抖。
方俞生已經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了。
方子恺并不知道方俞生心裏那些想法，他跟方俞生告狀，“我今天非辦了他不可，他欺人太甚。”
方子程聽到了方俞生的心聲，意識到方俞生想茬了，這才開口解釋，“爸，把他拉開，他又要撓我癢癢肉。”方子程特别怕癢，尤其是胸口跟咯吱窩。
方俞生這才松了口氣。
“多大人了，還動手動腳的。”他用眼神警告方子恺，“從你哥哥身上下來，不能因爲他老實，你就欺負他。”
“他老實？”方子恺趕緊又走了方子程一拳頭，這才從哥哥的床上爬下去。
方俞生确認兄弟倆不會再打起來，這才回房。
季卿前段時間小産了，心情不好，喬玖笙索性跑回娘家去住一段時間，陪季卿聊聊天。今天是她離開的第五日了。
喬玖笙幾天不回來，房間裏都清冷了些。
方俞生躺在床上，覺得哪裏都不自在，他又爬起來，走到喬玖笙的梳妝櫃前，在那些瓶瓶罐罐裏面找了一瓶噴身體的香水。
方俞生将香水灑在房間裏，聞到了屬于喬玖笙的香味，方俞生這才安了心。
喬玖笙給他打視頻電話的時候，方俞生剛噴完香水。他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對喬玖笙告狀，“剛才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