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嬌哦了一聲,另一個護士讓方俞生簽字,方俞生簽字的時候,聽到童嬌說,“這個工作,我接了。”
方俞生這才擡頭對童嬌說,“麻煩了。”
童嬌微微一笑,甜甜地說,“不麻煩。”照顧自己未來的老公,是應當的。
方俞生讓喬玖笙回病房去躺着,自己去辦出院手續。搞好了一切,方俞生又帶喬玖笙去看了回戚不凡,喬玖笙這次出院,得在家卧床休養二十天左右,這期間是沒法來看望戚不凡了。
喬玖笙進了戚不凡的病房,陪着他說了許久的話。
戚不凡一直都沒有回應,這完全是在喬玖笙的預料之中。童嬌第二天才會正式上任,方俞生跟狼戰說了童嬌的事。
得知方俞生竟然将戚不凡的生活打點地如此好,狼戰心裏感動不已,就對方俞生說了好幾次感謝的話。
“不必如此,他是我家人。”
狼戰心中更是容易,倒是沒再說道謝的話。
司機直接将車開到了住院部的門口等着,從電梯走到大門口還有幾百米的路。喬玖笙剛出電梯,身子忽然淩空起來。
她愕然擡頭,發現自己被方俞生抱在懷裏。
喬玖笙有些吃驚,“做什麽,這可是醫院,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喬玖笙嘴上如此譴責方俞生不知規矩,但一雙手卻将方俞生抱得緊緊的。
她的口是心非,落在方俞生眼裏,他也覺得很可愛。想到喬玖笙平日裏那吹牛逼上天的嘴上功夫,方俞生忍不住嘲笑她,“我們的喬師傅不是實戰老司機媽?這就害羞了?”
喬玖笙切了一聲,不甘示弱地回怼方俞生,“你還眼盲那會兒,方氏的周年慶上,我們不是要表演節目麽。我嘲笑你看不見,就問你是不是要上台去表演瞎子摸象。你當時是怎麽回答我的,你還記得麽?”
那麽久遠的事,方俞生哪裏還記得。
“我說什麽了?”
喬玖笙按照原話,一字不變地告訴方俞生,“你說:瞎子摸象算什麽表演,我還會演瞎子操象。!”
方俞生:“…”
這麽沒節操掉人設的話,是他說的?
方俞生選擇性失憶,“不記得了。”
喬玖笙送他兩個字:呵呵。
方俞生一直将喬玖笙抱到了車上,他陪她坐在後面。司機将車開得很平穩,不急不緩,速度正好。喬玖笙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思卻飛到了另一件事上。
“在想什麽?”知道她在走神,方俞生就問她。
喬玖笙問方俞生,“是誰想要殺我?”
方俞生一愣。
“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笑話!”喬玖笙冷笑,一臉無情,她說,“對方都要拿我命了,我還不能管?”
方俞生也明白喬玖笙說的在理,隻是,想到喬玖笙有孕在身,還要管這些事,方俞生就不願意。“有那麽幾個人選,得一個個地排查。”
“是麽?”
“嗯。”
“懷疑人都有誰?”
方俞生将自己宿敵的名字報了幾個出來,這幾個都是經他讓人排查過之後,還有可疑之處的人。這些人喬玖笙幾乎都知道,當聽到方俞生将方平均也納入懷疑名單的時候,喬玖笙有些吃驚。
“爲什麽懷疑小叔?”
方俞生說,“他有犯罪的動機。”
喬玖笙卻說,“小叔對你一直不錯,雖然方俞康這件事上,我們的确是對不起他,但小叔是個理智的人。他知道利弊,他應該不會做這種蠢事。”
方平均很聰明,他肯定知道,一旦自己有所行動,被方俞生察覺到了,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方俞生聽了喬玖笙這話,刮了刮她的鼻子,說,“天真。”
喬玖笙并不天真,她隻是覺得方平均不是那種人罷了。
方俞生冷笑,他說,“那你覺得,對小叔來說,我跟方俞康誰更重要?”
“當然是方俞康。”
“那就是了。”方俞生見喬玖笙還是不敢相信,又說,“如果我那次是對别的人見死不救,小叔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但那個人是方俞康。阿生,對小叔那種人來說,方俞康才是他最在乎的人,他是他兒子,他們有最親的血緣。”
喬玖笙聽到最親的血緣這五個字,想到了自己跟姐姐的那些事,就緘口不言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
方俞生能理解方平均的做法,但卻不會原諒他。
如果這件事真是方平均做的。
方俞生不介意再來一次大義滅親。
喬玖笙搖搖頭,想到方俞生剛才說的另幾個如雷貫耳的大名,也覺得不可思議。那些人,看上去似乎跟方俞生從沒有過聯系啊。
沒有交集的人,方俞生是怎麽招惹到他們的?
喬玖笙納悶極了,“你怎麽四處招惹敵人?”
方俞生摸摸鼻子,特别有自知之明地說,“我嘴巴毒,年輕時候得罪過不少人。”這幾個宿敵中,有好幾個是曾經跟方慕稱兄道弟的人。
其中一個,隻因在方家無意中看見過方俞生一會,就爲他容貌所虜獲,爲了在方俞生這裏刷好感,做了不少惡心事。方俞生是個人狠話不多的人,知道那個男人對自己惡心心思後,就讓戚不凡出手了。
雖然事後那男人明知道是方俞生對他動的手,卻一直沒有報複過他。
但人心這個東西,是摸不透的。
他那時乖巧,不代表幾年後的今天仍然肯安分。
喬玖笙聽得隻咂舌,“你這張嘴巴啊,真是該打。”
方俞生摸了摸自己的唇,特别不要臉地說,“你隻能對我的唇摸、親、咬,不能打。”前方司機眨了眨眼睛,心說,多給方先生開幾次車,以後就不愁沒有情話可說了。
喬玖笙手指在方俞生的掌心裏滑了幾下,撓得方俞生心癢癢。喬玖笙忽然将頭朝方俞生湊了過來,方俞生坐姿不變,眼珠一轉,視線斜着看喬玖笙。
“看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