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玖笙也看見了這一幕，見狀，也忍不住捂臉。
“窩囊！”她附和方俞生的看法。
看見自家的車，方子恺這才跟顧意秋道别，“我爸爸媽媽們來接我了，小姐姐，再見。”本來方子恺是直接喊顧意秋的名字的，最近顧意秋不知爲何迷上了小姐姐這個稱謂，她認爲這個稱呼很有愛，就勒令方子恺這樣喊她。
作爲一個合格的小弟，老大說什麽，那都是對的，都是聖職。方子恺本就是個沒有羞恥心的，讓他喊小姐姐，也不會要了他的命，他整日屁颠屁颠兒地跟在顧意秋身後，張口小姐姐，閉口小姐姐，喊得那叫一個沒下限。
對此，顧意秋感到很滿意。
得小弟如此，她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他。
“去吧，代我跟叔叔阿姨們問好！”顧意秋潇灑地揮揮手，自己拎着包，往肩上一扔，走了。
小小年紀，霸氣凜然。這一看，就是個女英雄。
方子恺一臉敬畏地目送顧意秋離開，這才朝喬玖笙他們走過來。他爬上車，就收到來自父母們鄙夷的視線。方子恺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腦袋，小聲地說，“顧意秋很厲害的，她打架很兇。”
方子恺眼睛望向窗外，看着窗外的白雲，故作老成，用一副老江湖的口氣說，“這個世界，強者爲尊。”
喬玖笙：“…”
她一巴掌呼在方子恺腦袋上，罵道，“《鬥破蒼穹》看多了吧！”
方子恺嘿嘿地笑，揉了揉腦袋。
“哦，哥來了！”他趕緊将方子程搬出來，試圖分開喬玖笙他們的注意力。
事實上，這是一招不錯的法子。
喬玖笙和方俞生順勢擡頭朝幼兒園大門口看過去。
跟方子恺這個窩囊廢需要巴結大姐大不同，方子程其人所到之處，周圍一米内，皆無活物。這人就是天生的王者，無人敢近其身。他周身那一米的空白，圍繞的東西不叫做空氣，叫做氣場。
喬玖笙看見大兒子孤身一人，就有些爲他感到心疼。周圍的小夥伴都有朋友，就他一個人自立門派，怎麽看都覺得孤獨。
他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溫暖，他活得孤獨，可他連孤獨是什麽也不懂。
方俞生也看着方子程，深吸一口氣，他告訴自己：沒關系，他和阿笙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教會他什麽是開心、是溫暖、是幸福、是愛。
嘀嘀——
汽笛聲此起彼伏，但方子程還是很快就分辨出了他們家汽車的聲音。
他準确地擡頭朝這邊看過來。
方子程那黯淡冷漠的眸中，在一瞬間，似乎多了一些不同的東西。不過那些東西都很平淡，喬玖笙他們還來不急捕捉，就又隐藏到眼睛深處。方子程快步走過來，他自己拉開後車門，坐進來。
放下書包，方子程扣好安全帶，這才偏頭喊了聲媽媽，然後又扭頭對駕駛座的方俞生喊了一聲。“爸爸。”
“嗯。”
“我們今晚吃什麽？”
方子恺說，“不想回家吃，想去吃海鮮大餐。”
方子程也愛吃海鮮，聞言，他微微點頭，附議，“我也想。”
喬玖笙懷這二胎，妊娠反應并不大，聽到海鮮，她也被勾起了味蕾。“那去吧。”
“好吧。”
方俞生給錦姨打了個電話，吩咐她不用做晚飯，并且交代好會給她帶晚飯回去，這才載着一家人離開幼兒園。時間尚早，方俞生和喬玖笙帶着方子程他們去了一個小型的兒童樂園。
兒童樂園裏隻有一些小遊戲機跟海洋球，方子恺跑去打遊戲，方子程進了海洋球樂園裏。他喜歡将不同的海洋球按照不同顔色排列到一起，當然，也不僅僅是他喜歡，寄生在他體内的199号比他更像個孩子，他也喜歡。
“紅色的，将紅色的海洋球堆成金字塔。”199号的聲音有些激動。
方子程默默地撿了一大堆紅色海洋球，将它們挨個堆在一起，堆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方形。堆好後，他又在上面羅列了一層，他做得很小心，在排列到第三層的時候，金字塔全部崩潰瓦解，轟然坍塌。
方子程盯着那堆球，表情漠然。
199号卻開始不依不饒起來，“程程啊！再來！”
方子程理智地回絕了他，說，“不行，海洋球是圓的，堆不起來。”
199号撒嬌道，“不嘛不嘛，你再試試嘛！”
方子程抿緊了唇，問了句，“我不試的話，你會怎麽辦？”
腦海了靜了靜，才響起199号的聲音，“那我就一直哭…”
最害怕聽到孩子哭聲的方子程，成功地被199号這個威脅給震住了。他想了想，語氣平靜說道，“那我可以把你從我體内拔出來。”他目光一閃，盯着海洋球樂園外的一個卡通垃圾桶，補充說明，“再把你扔到那個垃圾桶裏面。”
199号安靜下來，特别的乖。
也不知是出于何故，在原地坐了片刻的方子程，又重新動手做起了金字塔。這一次，他依然失敗了，但199号見好就收，也不敢再造次。他程程哥是個有脾氣的小孩，逼急了，他是真的會暴走。
可方子程盯着那堆紅色海洋球，安靜了片刻，又撿了起來，繼續堆。
方子恺一個人坐在遊戲機前，對着無聊地遊戲也能玩得嗨起來。
他們玩了一陣，眼瞅着該去吃飯了，方俞生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喊了聲，“方子程，方子恺，走了！”
方子恺剛好玩完一局遊戲，就走了過來。
方子程的金字塔疊到了第五層，正在關鍵時刻。
他呼吸一緊，拿出最後一顆海洋球，他拿着那顆球，猶豫着要不要放上去。這一放，這堆金字塔有可能功虧一篑，全部坍塌。不放的話，這個金字塔，永遠都不是一個成功的金字塔。
喬玖笙和方俞生以及方子恺都站在海洋球樂園的外面，盯着這一幕。
喬玖笙還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攝影功能。
她在錄像。
－－－－－－題外話－－－－－－
公告：因歌兒家裏爺爺去世，事發突然，沒有存稿，存稿都在之前爆更用掉了，所以接下來這幾天，每天都隻有四千更新，望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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