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所有長情與情深,都不該被辜負。
布魯斯理應得到幸福。
潇離正在幫茱莉亞整理婚紗的裙擺,她搞好了,剛站起來,手就被握住了。潇離擡頭,對莊龍輕浮地笑着,“做什麽?力氣小點兒,都疼了。”
莊龍沒說話,卻減輕了手上的力度。
莊龍正想說點兒什麽,潇離突然說,“等會兒再說吧,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
他壓下心中的萬千言語,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潇離還有得忙,她得推着茱莉亞,跟布魯斯一起去每一桌敬酒。莊龍一言不發地跟在他們身後,布魯斯回頭看了他一眼,問他,“你爲什麽像條跟屁蟲一樣,跟在我們的後面?”
莊龍指了指自己的胸花。
布魯斯低頭看了一眼,盯着伴郎那兩個字,片刻後,他笑了。布魯斯遞給莊龍一個酒杯,笑顔道,“那你得負責給我擋酒。”
莊龍盯着那杯子,最後還是接了過去。
終于,他們來到了方俞生他們這一桌。
“感謝你們來參加我姐和布魯斯的婚禮。”潇離倒了一杯酒,她已經有幾分醉意了,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對着這一桌的人舉杯,又說,“替我跟蘇珊娜道個歉。”
潇離知道蘇珊娜生氣了。
季飲冰嗯了一聲。
潇離剛準備喝酒,突然,從一旁伸來一隻手,奪走了她手裏的酒杯。見莊龍喝了潇離的酒,方俞生他們也沒有說什麽。
放下酒杯,莊龍将手按在方俞生的肩上,沉着眸掃了一圈衆人,最後望着喬玖笙,說,“你們再玩半個月了再回去吧。”
“怎麽了,你有事?”
莊龍抿唇一笑,嗯了聲。
方俞生問,“什麽事?”
莊龍故弄玄虛,說,“人生大事!”
丢下這話,莊龍就跟潇離他們去了别的桌。方俞生他們都感到莫名其妙,人生大事?
等到所有賓客離開,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潇離徹底喝醉了,跟沒骨頭一樣趴在桌上,莊龍将她抱起來,準備将她送去房間。兩個人剛進了電梯,潇離忽然睜開眼睛,眸子清亮,望着莊龍,說了句,“你不許趁我睡着,就脫我褲子。”
莊龍:“…”
“我對奸屍沒興趣。”真正喝醉的人,躺在床上軟綿綿的,弄起來也沒意思。
潇離卻被這話給氣笑了。
“好得很!”當年是誰,跟發了瘋一樣,将她抵在牆邊欺負。
“麒麟呢?”今天沒在現場看到莊麒麟,莊龍一直都想問,現在才找準了機會。聞言,潇離給了莊龍一拳,“讓我下來,我有些想吐。”
莊龍将她從懷裏放到地上。
潇離站穩了,扶着莊龍,用手捂住嘴,沒說話。
電梯門一打開,潇離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找到垃圾桶,一陣吐。莊龍給她順了順背,見潇離打算抱着垃圾桶休息,莊龍趕緊将她給撈了起來。他将她送進一件無人的客房。
潇離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
她跟莊龍說,“你說得對。”
“嗯?”莊龍在給她倒水,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
潇離說,“喝醉了做那事,的确像奸屍。”
挑了挑眉,莊龍沒有接這話。
莊龍将水端過去,扶着潇離坐起來。潇離趴在他的懷裏,喝了一口,又跟無骨貓一樣倒回床上,縮成了一團。莊龍就坐在旁邊,看着她,若是潇離此刻清醒着,就會發現他的目光有多濃情,多溫柔。
潇離将頭埋在兩個枕頭之間,莊龍以爲她睡着了,潇離悶悶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在家裏,他說他身體不舒服,要休息一天。他明明很不開心,但我離家的那會兒,他還笑嘻嘻地祝我新婚快樂,祝我幸福。”
潇離像是哭了。
莊龍聽到她說,“那孩子自從跟我一起生活後,就被迫成長起來,他總是說一些違背真心的話。他明明不希望我和布魯斯結婚,卻也不哭不鬧。他那麽乖,他就是上帝賜給我的天使。”
太多委屈蒙上心頭,潇離忍不住啜泣起來。
一道火熱的身軀,從身後抱住她。
潇離知道那是莊龍,但她沒有回頭,怕讓莊龍看見了她一臉的淚。
在莊龍面前,潇離自認爲也是一個愛面子的人,被他看到自己的眼淚,豈不是很沒面子?莊龍像是知道她的顧慮一樣,沒有安慰她,也沒有将她翻過來,隻是從背後抱住她。
潇離也是真的喝醉了,開始還有些難受,漸漸地就睡着了。
察覺到懷中人睡着了,莊龍依然沒有松開她,他親了親潇離的腦袋,将腦袋埋在潇離的脖頸間。她身上有淡淡地香水味,莊龍對香水沒有了解,隻覺得這香味有些迷人。
多年前,潇離就摯愛這款香水。
莊龍心裏想着:等她醒來,一定要問問她用的是什麽香水。
這樣想着,莊龍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莊龍發現自己是側躺着的。這些天,他一直都睡得不好,今天下午抱着潇離,才安穩地睡了一覺。連潇離什麽時候将他推開的,又是什麽時候起床的,都不知道。
莊龍坐起來,以爲潇離已經走了。
這時,浴室門忽然被拉開,潇離穿着酒店的睡袍走了出來。
酒店的睡袍都是全新的絲綢睡袍,統一爲黑色。潇離皮膚白,穿着黑色的衣服,越發襯得肌膚雪白。她金發洗過,用一條毛巾包裹住,脖子上還帶着幾滴水漬。
對于很多年沒有過性生活的莊龍來說,眼前的潇離,就是一劑春,藥。催情效果,無法形容。
“你醒多久了?”莊龍聲音喑啞。
潇離愣了下,朝他裆部看了一眼。
莊龍一條腿撐直,一條腿曲着,潇離這個方向看過去,剛好就能看到他腿間的反應。潇離有些意外,莊龍也沒避着她。他慢慢站起來,徑直朝潇離靠了過去。
他直接取下潇離頭上的毛巾。
莊龍站在潇離的身後,用毛巾擦她濕潤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