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說,“幫爹地處理掉這些垃圾,好不好?”
赫伯特瞪大了一雙小眼睛,下意識地想說,“不…”
“你說什麽?”羅伯特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他手裏的那把手術刀,泛着冷光。
赫伯特忍了又忍,最後說,“好。”
那一夜,赫伯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去的。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地離開家,去到伊恩家。伊恩還沒起床,赫伯特二話不說,直接跑到他的床上睡下,他将自己藏在伊恩的被子裏面,放聲大哭。伊恩都懵了。
“你怎麽了赫伯特?”
赫伯特隻是哭,一邊哭,一邊瘋了似的念叨,“我做了錯事,我是壞人,我該死,我做了錯事…”
那天之後,伊恩就發現他的朋友變了性格,他越來越沉默,有時候常常一言不發。爲此,伊恩有一次在鎮上碰見了潇夢,還特意跟她說了這件事。
潇夢将這話放在心上,回到家,吃完飯後,她進了赫伯特的房間,問起他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好幾次,話都到了嘴邊,可以想到羅伯特那人,赫伯特最後還是選擇了不告訴潇夢。
沒在兒子這裏問出情況來,潇夢心裏始終有些不安,半夜裏,她醒來,發現羅伯特不在身邊,她有些渴,就下樓去喝水。端着水上樓,路過赫伯特的房間,潇夢想了想,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結果,她卻發現兒子不在房間。
潇夢一愣,人呢?
她開始滿屋子找人,最後,沒有找到人,找了一個多小時,忽然,她聽到健身房裏有動靜。潇夢趕緊推開健身房的門,正好看見羅伯特跟赫伯特從地下室裏出來。
三人打了個照面,潇夢一臉迷惑,赫伯特臉色蒼白,羅伯特則陰沉了一張臉。
潇夢盯着他們身後那塊地闆,眉頭蹙得高高的。“你們在裏面做什麽?”
生性膽怯的潇夢突然朝羅伯特身邊走過去,她不顧羅伯特的勸阻,朝地下室裏看了一眼。當她看到地下室裏有燈光,有鐵梯的時候,就覺得不妙。“這下面是什麽!”
潇夢質問羅伯特。
羅伯特突然對赫伯特說,“你回房間。”
赫伯特沒動。
羅伯特挑了挑眉,像是對赫伯特的不聽話,感到生氣。“你不聽我話麽?”
赫伯特難得的違抗了羅伯特的命令,他用求饒的口氣,跟羅伯特說,“爹地,不要傷害媽媽。”
羅伯特笑了下,說,“我怎麽會傷害她呢?”
潇夢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來臨,她鬧着要到地下室去看看,羅伯特忽然一挑眉,笑得有些邪佞。“你真要去看?”他語氣很平靜,潇夢沒有察覺到問題,赫伯特卻緊張起來。
“我必須弄明白,大半夜的,你究竟帶着我的兒子在做什麽!”
“好。”
羅伯特笑得特别溫柔,他對潇夢說,“你想看,就下去看吧。”
潇夢作勢就要下去,但她穿着裙子,不好下去。羅伯特還貼心地先一步下去,然後抱住她,将她接了下去。赫伯特站在健身室内,看着他們進入地下,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高度緊張狀态中。
潇夢站在地下室裏,任由羅伯特牽着她的手,将她帶進了他的玩具房。
當看到解剖室内的情形後,潇夢臉色劇變,她尖叫一聲,扶着牆就開始朝後退。“魔鬼!你是魔鬼!”潇夢靠着牆,身體軟弱無力,吓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羅伯特依然在溫柔地笑着。
他朝潇夢伸出一隻手,像呼喚自己的情人那樣,對她情深款款地說,“夢,來,過我這裏來。”
潇夢根本就不敢靠近他。
不僅不願意靠近他,甚至還想逃。
潇夢轉身就跑,羅伯特快步追上去,将她拉住。兩個人在解剖室裏扭打起來,當潇夢用一把手術刀将羅伯特的臉頰劃出一道血痕來時,兩個人都是一愣。
潇夢吓得丢了手裏的刀,低聲說,“對不起,都是你逼我的。”
羅伯特呵呵地笑了一聲,他猛地一把将潇夢推開。
潇夢腦袋撞在手術床上,又摔在地上,額頭都咳出血來了。羅伯特站在門面,居高臨下地警告她,“你太不聽話了,你好好反思一下吧。”說完,他關了門,将潇夢和一個将死未死的囚徒關在同一間屋子裏。
這一天,赫伯特假裝去學校,卻在半路下車,自己徒步跑了回來。
他回到地下室,打開門,帶着身體虛弱的潇夢離開了地下室。赫伯特讓潇夢逃,潇夢決意帶走他,赫伯特說自己是逃不掉的,兩個人争吵的時候,羅伯特又回來了。
大門打開的那一刻,初升的朝陽從海的上空灑下來幾縷陽光。
陽光落在母子兩人的臉上,将他們的臉,襯得慘白。
潇夢被囚禁了起來。
而私自将潇夢放走的赫伯特,被怒不可遏的羅伯特帶到了地下室。羅伯特将赫伯特綁在那張手術床上,給他戴上腳铐、手铐、脖圈…
他緩慢而優雅地戴上白手套,問他爲什麽不乖。
赫伯特不停地求饒,說自己再也不會這樣了,求他不要殺了自己。“爹地,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打電話報警了,爹地,我會很乖的,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羅伯特無動于衷,他笑着剪開了莊龍的上衣。
聽到布料被剪開的喀嚓聲,赫伯特頭皮發麻,他又哭着求饒,說道,“爹地,我不會再去見媽媽了,真的,我再也不會做不乖的事了,爹地,你别殺我…”
當冰涼的手術刀化開他胸部的皮膚,當血液順着皮開肉綻的傷口流出來的時候,赫伯特發出了凄慘的哭聲。漸漸地,随着疼痛的深入,莊龍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羅伯特舉起手術刀,盯着奄奄一息的兒子,告訴他,“我的寶貝,下次,你若再做錯事,再敢違背我的意思,我就将你的心髒取出來,讓你看着自己,慢慢地死去…”
“不會了…”赫伯特的語氣逐漸變得冷漠起來,眼神中,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