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其實,收到潇離派發的請帖時,方俞生跟喬玖笙都是迷茫不解的,還有些生氣。在他們的印象中,潇離一直都是個很不錯的女人,這樣的行爲,根本就是在踐踏莊龍的尊嚴。
這不像是潇離會做的事。
事實上,大家都在暗自猜測,潇離是不是打算在婚禮上做點兒什麽…
據方俞生所了解的情況來看,潇離結婚這次邀請的賓客,都是那些在國際上各個領域内都知名的那些大人物。羅森家族的小姐跟影帝要結婚,作爲史上第一個嫁給外族人的羅森家族的小姐,潇離的這場婚姻,是備受矚目的。
她不僅不避嫌,反倒廣邀請有身份的人來參加婚禮。
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總覺得,潇離對莊龍還有感情在。”喬玖笙是女人,她懂潇離,潇離給她的感覺,并不是那種輕易就能變心的人。喬玖笙覺得潇離和她是一類人,外表作風看着浪蕩不羁,但一旦動了真心,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方俞生沒有應話,他看着莊龍氣沖沖離開的背影,表情顯得若有所思。
收到潇離婚禮請帖的人,尤其是她和莊龍共同的朋友,都感到傷腦筋。這場婚禮,他們若去了,是在打莊龍的臉。他們不去,以後遇見了潇離也尴尬。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方俞生他們拿不定主意,便找言諾他們商讨了一番。
言諾給的答案是——
去。
他們和方俞生他們一樣,都覺得這場婚禮可能有貓膩,潇離不像是那種心胸狹窄故意發請帖邀請莊龍摯友去參加婚禮,好以此來羞辱莊龍的那種人。她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考慮在。
決定好了,方俞生他們也就安了心。
想到留下來是因爲要參加潇離的婚禮,方俞生面對莊龍的時候也覺得愧疚,于是他便帶着老婆孩子,去了自己的住所。莊龍這次沒有歡送他們,他站在三樓的書房窗戶後,拉開簾子,看着護送方俞生他們離開的車子開出了莊園大門。
直到看不見車子的身影了,莊龍這才頹然地放下手中的簾布。
他走到書桌後,靜靜地看着桌子,許久都沒有動過身形。
…
六月中旬,天氣很熱,午後更加燥熱。
莊龍穿着一件短袖,和運動長褲,去到隔壁,敲響了吉米大叔的門。吉米大叔親自來開門,見到莊龍,略有些意外,“阿龍?有什麽事嗎?”
“今天天氣不錯。”莊龍說。
吉米擡頭看了眼天空中高懸着的大太陽,輕輕地嗯了一聲。
“是不錯。”
莊龍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車,對吉米大叔說,“我們去垂釣吧。”
吉米大叔說,“稍等,我還有點兒活要幹,幾分鍾。”吉米大叔轉身進了屋,也沒有将大門關上。莊龍反正也無事,就跟着步入院内。他見吉米大叔進了屋,穿過餐廳,像是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站在院内的莊龍就聽到廚房裏響起碗筷碰撞的聲音。
他有些驚訝。
莊龍走進他家,朝廚房看了一眼,看見那大個頭威嚴的大叔,竟然系了一條粉色的裙子,在刷碗。
男人穿粉嫩嫩的顔色總給人娘兮兮的感覺,但穿在吉米大叔身上卻不會。
莊龍在男人的身上,看到了獨屬于男人的溫柔。
這是一個顧家的男人,他深愛自己的妻子,深愛自己的家庭。粉色穿在他的身上,更顯得他人格魅力無限。莊龍多看了幾眼,不一會兒,吉米大叔就洗好了碗。
他摘下圍裙,洗了手,回頭看見莊龍盯着自己在看,吉米大叔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他甩了甩還有些濕的手,跟他笑談道,“我們家,都是瑞秋做飯,我洗碗。”
莊龍點點頭,說,“挺好的。”
在如今這個女少男多的世界裏,能找到老婆的男人,都是幸運兒。有老婆,自然是要好好疼的,莊龍想到作天作地的自己,感到慚愧。吉米大叔去工具房找到漁具,就跟着上了莊龍的車。
莊龍開車,目的地依然是尼爾湖。
湖邊總有停泊的小船,兩人找了一輛看着還算新的小船,莊龍負責劃槳,吉米大叔開始給魚鈎綁食物。
他們将小舟停泊在一條尼爾湖的一條分流河上,河道兩旁都是林蔭,顯得陰涼。吉米大叔将魚鈎扔了出去,就将漁夫帽戴到頭上,他說,“希望能吊到幾條美味的魚兒,今晚可以烤着吃。”
莊龍想了下那個畫面,還挺向往。“介意帶上我麽?”
吉米大叔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樣,笑得特别開心。
“你願意的話,自然是可以的。”吉米有些得意地說道,“我做的烤魚,味道可美了。”
“是麽?”
釣魚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怎麽講話。
吉米大叔坐在椅子上小憩,莊龍屁股直接坐在船上,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河面扔魚食,看見一群群小魚兒搖着尾巴遊了過來,魚食不多,他們争得頭破血流。
莊龍靜靜地看着,覺得很有意思。
魚兒就是這樣,你扔再多的魚食,它們永遠都像是一群饑餓的瘋子,肆意哄搶。
他們今天運氣不錯,竟然滿載而歸。
約定好晚上去吉米大叔家吃烤魚,莊龍回了家,洗了個澡,換了身更加休閑的衣服,就去了隔壁領居家。
他到的時候,吉米大叔已經架起了燒烤架。
幾條魚已經開膛剖肚了,瑞秋正在吉米大叔的指示下,往魚身上抹調料。莊龍走過去,問吉米大叔,“我能幫忙做什麽?”他這雙手适合在研究室内和各種儀器試管打交道,卻不善于下廚。
吉米大叔鄙夷地瞅了他一眼,哼了哼,說,“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待會兒在吃魚的時候,盡量稱贊味道很贊。”
“這個容易。”
莊龍像個巨嬰一樣坐在一旁,等待被投食。
一個鍾頭後,莊龍吃到了吉米大叔親自燒烤的魚。
特别好吃,味道好到讓人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