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飲冰緩緩擡頭,看到言諾站在自己的面前。
言諾臉色很嚴肅,季飲冰猜到言諾可能是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她也不氣,隻是解釋了一句,“那人是克萊文的妹妹,奧莉薇。”
言諾嗯了一聲。
他在季飲冰身旁的空位坐了下來。
言諾想抽煙,他拿出煙來,正要點上,突然又問季飲冰,“介意麽?”
季飲冰說,“最好别抽。”
盯着指尖的香煙,言諾沉默了一瞬,還是将打火機放回了衣兜裏。
兩個人沉默地坐着,季飲冰思考着該對言諾說些什麽,才能撫慰這個人胡思亂想的心。言諾則在暗自猜測,季飲冰會有多難受,他要怎麽做,季飲冰才會開心起來。
最後,是言諾開了口。
他說,“不準在我們婚禮這天,過多的想起别的男人。”他語氣有些霸道,但眼神卻是脆弱的,季飲冰偏頭望着他,對上了一雙充滿了不安的藍眸。言諾又說,“你這樣,我心裏不安。”
季飲冰愣了下。
她微微一笑,抱住言諾,她說,“我隻愛你,你在我心裏的地位,誰都撼動不了。”
言諾稍微好受了些。
他又問季飲冰,“那…克萊文呢?”
季飲冰實話告訴他,“若說我心裏沒有他,你肯定是不信的,沒錯,我心裏有他,但無關愛情。若我心裏沒有半分他的地位,那我到不是個人了。”
言諾咬了咬牙,一把将季飲冰按在自己懷裏,咬牙切齒地說,“他夠狠!”
克萊文的确夠狠。
但言諾又能拿一個死人怎麽辦。
“好了,我們該進去了,他們都在等我們。”
“嗯。”
言諾是真的相信季飲冰的話,她愛他,這是不用懷疑的事實。他隻是介意自己女人的心裏,還有别的男人的身影,哪怕那無關愛情。不過,說到底,有資格陪季飲冰老去的人,是他。
言諾決定大度一回。
回到宴廳,莊龍看見這對新婚夫婦回來了,他一邊往嘴裏塞東西,一邊說話,“我們實在是太餓了,久等也不見你們來,我們隻好先吃了。”
言諾表示沒事。
他牽着季飲冰在屬于他們的空位上坐下來。
方子程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他和方子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沒有米飯,沒有美味的中餐,隻吃西餐,兩個小家夥也吃得津津有味。大家都這麽熟了,吃飯也不瞎講究。
季飲冰和言諾也餓了,兩口子沒有一點新婚夫婦該有的優雅矜持樣,言諾卷起襯衫衣袖,除了牛肉不吃,其他的菜統統掃進腹中。季飲冰從來都是個能吃的,一桌菜吃光,她還覺得意猶未盡。
“晚上有什麽活動安排?”
季飲冰說,“還有個舞會。”
“嗯。”
“我們晚上去中餐館吃飯吧。”說話的是季飲冰。
言諾問她,“怎麽了?想吃中國菜?”
季飲冰搖了搖頭,解釋了一句,“這個吃不飽。”
言諾:“…”
“好啊。”
因爲季飲冰的一句話,言諾便讓拉普打電話給之前預定好的酒店取消了晚宴,并支付了百分之六十的違約金。中餐館是莊龍介紹的,晚上,一群人總算是吃飽了。
吃完飯後,他們換了裝就去參加舞會了。
方子程和方子恺也穿了一套一樣的小西裝,方子程穿着西裝是優雅的小王子,方子恺卻成了一個小胖墩。
兄弟倆人坐在沙發上,看着那些跳舞的大人,顯得無趣。
“要不我倆也去跳?”方子恺有些蠢蠢欲動。
方子程思考了一下,說,“不去。”
“爲什麽?”
“不想跟你跳。”
方子恺切了一聲,在一旁吐槽,“你當我願意跟你跳?我這不也是找不到舞伴,沒辦法麽。”
聽到弟弟的吐槽,方子程依然沒有改變主意。
喬玖笙和方俞生正牽着手在跳探戈,這兩個人都是妖精,跳舞的時候特别好看。季飲冰不是個會跳舞,她爲了練好開場舞,沒少下功夫。跳完開場舞,她就跟言諾走到一旁坐下。
兩個人喝着酒,看着場中央跳舞的人。
其實蘇珊娜跳舞也很好,但因爲魏欣不在,潇離也不在,沒人陪她,她就沒有上場去跳舞。她挑了一杯酒,來到言諾和季飲冰身旁坐下。
言諾問她,“怎麽不去跳舞?”
“不想跳。”
季飲冰說,“因爲你家魏欣沒來,你是不是做什麽都覺得沒意思?”
“還是你了解我。”蘇珊娜竟然承認了。
言諾木着臉說,“蘇珊娜,你栽在她身上了。”
蘇珊娜聳聳肩,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樣。
說完話,三個人都盯着場中的方俞生和喬玖笙,其實也不止他們注意到了那兩個人,其他賓客也發現了。方俞生今晚穿了一身鐵灰色的西裝,身上的閑适氣息淡了一些,添了一抹嚴謹。
喬玖笙還知道今晚會跳舞,就穿了一條V領的吊帶黑裙,黑裙露背,裙邊隻到大腿。
她穿着黑色的高跟鞋,和方俞生在舞池裏翩翩起舞,兩個人的舞姿都很标準,加之結婚這麽多年,他們早已對彼此熟悉至極,跳起舞來默契十足。兩個人很快就成爲了全場的焦點。
喬玖笙甩頭的時候,表情特别冷然,那張臉本就長得妩媚好看,故作冷淡時,更有韻味。
身爲爲愛加冕珠寶世家的掌上明珠,喬玖笙在時尚界也是很出名的,在場有一部分人都認識她。見她跳舞這般好,還有男士帶頭鼓掌。而方俞生那張臉長得實在是出挑,又引來一群陌生女人的鼓掌。
兩個人越跳越上瘾,音樂節奏忽然加快,兩個人打算來點兒更帶感的動作,這時,一個小身影從人群中跑出來,他跑到場中央,一把抱住方俞生的大腿。
“爸爸!爸爸!我要跟媽媽跳!”
本來好好發揮的方俞生,被方子恺這個拖油瓶抱住了腿,根本無計可施。
他低頭瞪了眼方子恺,“幹什麽!”方俞生語氣兇巴巴的。
方子恺仰頭看着他,奶聲奶氣地說,“你都跟媽媽跳這麽久的舞了,該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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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不怕死的方子恺,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