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報警的男士會是第一嫌疑人,畢竟誰都不敢保證,他沒有殺害女朋友的心思。”
“我們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那個報案人并不像是嫌疑人。我們在那棟樓裏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他女朋友的下落。後來,約莫一個多月後,我們無意間發現,那個男人竟然有了新歡。”
本打算當個安靜的聽衆的莊龍,忍不住出聲說,“舊愛沒了,會找新歡也很正常吧。”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那個新歡,卻是舊愛的閨蜜。”
“嗯?”莊龍睜開眼睛,伸直了一條手臂,在水裏劃了下。他說,“于是你們對這個閨蜜新歡展開了調查?”
“沒錯。”
“我們跟蹤了她一段時間,發現她這個人特别地疑神疑鬼,總是很容易被吓到。而且,她每次跟報案人上/床的時候,都不會去報案人的家裏。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在女方的家裏,或是酒店。”
“這能說明什麽?”
“這不是很奇怪麽?”吉米說,“如果你有了心愛的人,你是願意上她家去親熱,還是去酒店開房?”
“當然是家…”莊龍忽然閉上嘴巴,他眸子一眯,一臉笃定地說道,“她怕!男人的公寓裏,一定有着讓新歡害怕的東西!”
“呵…”吉米很高深莫測地笑了下,他說,“那你不妨再猜猜,讓新歡害怕的究竟是什麽。”
莊龍說,“失蹤的女友?”頓了頓,莊龍換了一個更加明确的說法,“失蹤女友的屍體?”
吉米笑容更加深邃。
他忽然稱贊莊龍一句,“阿龍,你當真很聰明。想當年,第一次正式辦案的我,起初怎麽都沒有想到,那個東西會是屍體。”
莊龍并未聽出吉米這話中更深一層的意思,他說,“沒辦法,誰讓我聰明?”
“呵呵…”
見吉米遲遲不說話,莊龍就催促他快些講故事。
“快說後續啊,你還沒有說,那前女友的屍體到底被男人藏在哪兒呢。你們之前就懷疑過報案人,那肯定去搜過他的房子吧。”他們沒有發現屍體,就說明犯罪分子還蠻聰明,将屍體藏在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殺人犯不是報案人。”
“嗯?”莊龍有些意外,目光一轉,他說,“是新歡?”
“嗯。”
吉米見莊龍又快不耐煩了,他這才緩緩道來,“報案人是租的房子,這房子就是那閨蜜新歡名下的房子。這套房子,是閨蜜新歡爲舊愛準備的葬身之所。新歡也愛上了男人,但男人和舊愛感情甚笃,新歡沒有辦法介入,就隻好将舊愛給殺了。”
“婚前的時候,女人總是會對自己的未來産生懷疑,她們總會擔心,婚後老公會不愛她們,會出軌,會離棄。爲了測試男人的忠心值,新歡就給舊愛出了一個計策。”
“什麽?”莊龍問。
吉米道,“新歡告訴舊愛,男人公寓的廁所裏面的那面鏡子,其實是單面透視鏡,在鏡子後面是一個小隔間。小隔間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入裏面,可以觀察外面的人一舉一動。新歡告訴舊愛,她可以躲在裏面,然後自己上門來找男人,會在廁所勾引男人。”
“如果男人上鈎,那這男人就不值得嫁。如果他不上鈎,那就是個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在進入隔間前,新歡給舊愛喝了一杯下了迷藥的水。就這樣,喝了迷藥的舊愛,傻乎乎地就進了那個小隔間。她一進去,新歡就将外面的暗鎖鎖了起來。然後,她上門來勾引男人,男人沒有抵擋住她的誘惑,在廁所裏跟她搞上了。”
“舊愛就在裏面眼睜睜地看着,她憤怒的捶打玻璃牆,但那面牆的隔音效果特别好,跟新歡搞得火熱的男人并沒有聽見。後來迷藥藥效生效,舊愛暈睡過去。”
“放縱過後,男人告訴閨蜜新歡,他是一時間鬼迷心竅了,并不愛她,他希望新歡把今天的事情當做一場意外。新歡表現得很體貼,知他對舊愛愧疚,還建議他出去旅遊,散散心。等心情平靜下來,再好好地想想這件事。”
“男人當即就聽了新歡的建議,給舊愛發了條短信,說明了自己要去旅遊的的事,然後就走了。他走後,女人醒了過來,她站在鏡子後面,等了一天、兩天、等到活生生的脫水餓死,都沒有等回來男人。”
“半個多月後,男人心情平靜下來,發現自己仍然想要跟舊愛共度一生,就回來了。當他認識到錯誤,回來想要主動跟女人承擔錯誤的時候,才發現女人不見了…”
吉米講完這個故事,就陷入了沉默。
莊龍張大了嘴,覺得不可思議。
他感慨了一句,“女人啊!”
吉米沒有發表意見,他等莊龍感慨完,才說,“其實當警察的,真的見了太多糟心的事。我永遠都忘不了,我們打開鎖,看到隔間裏早已死去,屍體腐爛到隻剩下白骨的受害人時,那種悲涼而又心痛的心情。”
莊龍心裏也拔涼拔涼的。
爲了愛情,世人真是瘋狂啊。
吉米不知道莊龍在想什麽,他盯着莊龍看了半晌,才說,“無論什麽時候,人,都不能爲了自己的以及私欲去害别人。就像是在感情裏受了挫折,遇到了情敵,真的不甘心,可以面對面打一架,千萬不要走歪路。”
吉米像是若有所指,又像是随口說的一句感慨。
莊龍哼了哼。
他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裏,一想到布魯斯,就恨不得殺了他的心情,頓時感到慶幸。他朝吉米笑了笑,說,“吉米大叔,你今天這個故事講得很好,讓我受益匪淺,以後有空,再給我将一些故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