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方子恺趕緊從兜裏掏出自己的手機，一邊掏手機一邊說，“我有手機，你可以拿我的打電話，你記得徐奶奶的電話号碼麽？”說完話，方子恺将自己的手機遞給方善。
方善本來打算拿自己手機的，聽了這話，便止住了。
方善低頭看了眼方子恺的手機，笑了笑，眼睛彎彎的，跟方子恺笑起來的時候有些像。他們的母親長得一樣，孩子們的眼睛輪廓又都像母親，難免會有相似之處。
“我也有哦。”方善将自己的拿出來，遞給方子恺瞧，他說，“我得用我自己的手機打，要是陌生電話，奶奶不會接的。”
“爲什麽啊？”
“奶奶現在是老年明星，粉絲多，陌生電話她都不接的。”徐萍菲在演藝道路上越走越遠，收獲了一衆年輕的粉絲，特别有人氣。她長得也還漂亮，六十歲的人了，看上去還像那四五十的美婦，竟然還有腦殘粉。
就上個月，還有一個腦殘粉跟蹤她，偷拍她的生活，後來徐萍菲發現後，多次勸阻無果，還報警處理了。
方子恺不太懂這個道理，但是也拿回了自己的手機。
“那你打吧。”
方善就打了電話，片刻，電話接起。
方善乖巧地喊了聲奶奶，簡潔而明了地說了下自己要去大伯家玩的事，然後就聽徐萍菲說話。在性格方面，方善比較像他爸爸方慕，話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寡言。
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也不廢話。
他比方子恺這個話唠安靜一些，又比方子程這個酷哥活潑一些，算是個小可愛了。
也不知徐萍菲在那頭叮囑什麽，方子程兄弟倆就聽到方善在答——
“放心，不會調皮的。”
“可能會跟小恺一起睡。”
“會乖乖吃飯。”
“他們家還有我的睡衣。”
“…”
方子程沉默地聽着，不發一言。方子恺卻奪過方善耳旁的手機，奶聲奶氣地跟電話那頭的徐萍菲說，“奶奶！”他一聲奶奶，喊得徐萍菲心花怒放。
徐萍菲把方子程方子恺和方善，都是一樣疼愛的。
都跟親孫子似的。
聽到方子恺的聲音，徐萍菲心都化了。
她忙不疊地應了聲，才問，“小恺麽？”這麽活潑歡快的說話語氣，也隻能是小恺了，程程可是個沉默小王子，看到她素來就隻會喊聲奶奶，然後就安安靜靜地做自己的事。
“诶！是我！”方子恺将頭斜靠在他哥肩膀上，兩條小腿在車箱裏甩來甩去，不肯消停。
他對徐萍菲說，“奶奶最近在忙什麽？”
“拍戲啊！這裏好多明星，說不定有你喜歡的哦，你喜歡誰啊，奶奶給你帶簽名回來。”
方子恺說，“我喜歡易烊千玺啊！他跳舞好好看，奶奶你叫他跳個舞，錄給我看？”
徐萍菲心想你臉真大。她說，“他不在這裏哦。”
方子恺失望地哦了一聲，然後想到一個人，又說，“那就要胡歌的簽名！”
“恺恺，我們這是喜劇電影，沒有胡歌。”
“那來個周傑倫？”
“他唱歌的。”
方子恺又問，“都有誰？”
“有黃渤，還有葛優，還有…”徐萍菲語氣有些激動，平常隻能在電視上看到的人，忽然出現在眼前，她自己都沒忍住，跑去要了幾個簽名。
聞言，方子恺小臉一垮，沒精打采地說，“那算了，你還不如給我帶點兒吃的回來。”
兩人又扯了幾句，直到那方劇組在喊徐萍菲去做準備，她這才挂了電話。方子恺将手機還給方善，吐槽說，“他們劇組肯定沒意思，都沒一個年輕人，難道是在拍《老人大作戰》？”
方子程嫌方子恺鬧騰，就說，“閉嘴。”
方子恺立馬閉了嘴。
車廂内安靜了沒多久吧，方子恺又開始說話了，這次，他直接纏着方子程，搖着他的手詢問不停。
“哥你喜歡哪個明星啊？”見方子程沒反應，方子恺不肯罷休，又說，“哥你最喜歡的女明星是誰啊？我猜猜，是楊幂？還是唐嫣？劉亦菲？”他一口氣說了許多個家喻戶曉的女明星名字。
方子程聽得耳朵痛。
“我喜歡王琳。”他面無表情地說。
方子恺愣了愣，問她，“誰是王琳？”
“你經常看的那個電視劇，情深深雨蒙蒙裏面的雪姨。”
“啊？”方子恺驚訝壞了，“你竟然喜歡那個壞女人！你喜歡她什麽？”
方子程說，“我喜歡她說的一句話。”
“嗯。”
方子恺望着方子程，目光裝滿了好奇，顯得八卦。就連方善也偷偷地轉過頭來，盯着方子程。他們很難相信，方子程竟然也有自己喜歡的明星。
挺好奇這個叫做王琳的女演員，到底說過什麽話，竟然能得方子程喜歡。
方子程幽幽地說道，“我喜歡她那句、”方子程冷漠地看着方子恺，道，“你個吃屎長大的智障。”
方子恺：“…”
方善：“…”
一直到下車，方子恺都沒再跟方子程說過一句話。
車子開進龍港灣9号别墅館，剛停好，方子恺就推開車門，背着自己的小書包跳下車。他操着兩條小短腿，氣呼呼地跑回家。方善下車後，低頭望着方子程，小聲說，“小恺好像生氣了。”
方子程眯眼看着弟弟的背影，皺起眉頭來。
兄弟倆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屋，就看到屋内客廳裏坐着幾個大人。正是方俞生夫婦和言諾他們兩口子。此刻，喬玖笙正拉着方子恺的胳膊，在問他到底出什麽事了，爲什麽沉着臉，還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
方子恺就是不說話，故意将嘴巴撅得老高，挂個油瓶不成問題。從他身上問不出話來，見方子程和方善進了屋，喬玖笙趕緊問方善，“善善，誰欺負小恺了？”
方善哪敢說是方子程，隻是朝方子程瞟了一眼。
那一眼，飽含了許多的内容。
得知欺負方子恺的對象是方子程後，喬玖笙臉上的愠怒之色瞬間淡去了許多。她感到頭疼。别看方子程平時不多言不多語，而方子恺卻鬧騰不已，但真正被欺負的，永遠都是方子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