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覺得安格斯眼熟,這并不奇怪。
隻是和雜志和電影上看到的不同,熒屏上那個優雅風度的美男子,在現實生活中,顯得冷漠不近人情。薇拉望着安格斯那張臉,看到了一臉的嫌棄跟緊皺的眉頭。
安格斯同樣也在打量着薇拉。
這個就是小薇拉。
記得他離開I國那會兒,薇拉才五六歲,現在都三十多歲了。
三十年啊,安格斯還是那個風度迷人的安格斯,但曾經的那些小蘿蔔頭,都長大成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安格斯還不知道日記這件事,也就不清楚,這薇拉跟當年的那些事,到底有何糾葛。他看薇拉的眼神,裝着疑惑與嫌棄。他已經從他人口中聽說了薇拉做的那些事,他覺得挺意外。
記憶中,薇拉的母親安妮塔夫人其實是個體貼人心、善解人意的女人。怎麽養的一個女兒,卻這麽刻薄狠毒。
安格斯偏頭,問言諾,“你将薇拉帶來做什麽?”
言諾隻說,“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說完,言諾将手旁的日記拿起,朝薇拉砸了過去。
日記從天而降,落在薇拉的面前。她迷茫低頭,看到那日記本,就微微白了臉。
不過薇拉并不打算承認。
反正她已經燒了母親的日記,在死無對證的情況下,誰能判她罪?
薇拉打定主意,死不承認。
于是衆人面見到,薇拉用一種迷茫的眼神,盯着那本日記,并且詢問出聲,“這是什麽?”
言諾和季飲冰都想爲她拍手稱贊。
瞧她這自然不做作的反應,她當年就不該去參加I國小姐選舉,該去參加電影競選的。言諾命令她,“拿起來,看看。”
薇拉照做。
她打開,壓制住内心的恐懼,浏覽起那本日記來。薇拉看了幾頁,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擡起頭,對言諾說,“這是…言媚阿姨的日記?”
言諾冷笑。
安格斯盯着那本日記,目光顯得痛苦。
這時,一旁的季飲冰才出生說,“這是什麽日記,你會不知道?當年,不就是因爲我看過這本日記,你害怕真相被揭開,害怕言諾他們會弄死你,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緻我于死地。”
季飲冰從座椅上站起來,她走到薇拉的身旁,蹲下來。季飲冰低頭,和薇拉面對着面,她冷哼一聲,問她,“我說的沒錯吧,薇拉?”
薇拉心裏已經慌了神。
季飲冰推理的情形,和真實情況是一樣的。
薇拉心虛不已,但她這些年别的沒練會,就練就了一身厚臉皮本事。她微微朝後退了退身,躲避開季飲冰那審視的眼神,然後才說,“你在說什麽?這日記是言媚阿姨的,我爲什麽要害怕你看到?”
見他們都不信,薇拉索性說,“我給你下毒,是因爲我看你不順眼!你搶了我的言諾哥哥,我想弄死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反正她下毒的事,早就被查清楚了,這會兒也不必再抵賴。
見薇拉這麽說,季飲冰反倒無語了。
她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就往回走了。
言諾忽然掏出槍,學他姐,打算做個人狠話少的人。他慢悠悠地裝着子彈,在子彈上膛的過程中,薇拉後背一直緊繃着。她對槍感到恐懼,她不會忘了言語帶給她的痛。
言諾裝好了子彈,握槍的右手擡起,槍口直指着薇拉的腦袋。
言諾說,“三秒之内,你還不肯老實交代的話,我就送你去見閻王。”
“一。”
薇拉目光微變。
她心裏猶豫不定。
是承認,還是否認?
承認了,盛怒之下的言家姐弟,以及安格斯,會怎麽對她?
若否認的話…反倒還會有一線生機。
薇拉立馬就想到了有利自己的做法。
她不能承認!
她死不承認,言諾肯定也不能就這麽弄死她。她若死的不明不白,也說不過去。
薇拉鐵了心,反倒不怕了。
“二!”
言諾還沒數到三,薇拉便斬釘截鐵地說,“你打死我吧!”
言諾眯眼,看着她,目光很深。
薇拉仰着頭說,“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都不知道有這樣一本日記!都不知道,原來言媚阿姨,這樣深愛着我的父親。”
言諾額頭青筋畢現。
聽到言媚阿姨這樣深愛着我的父親這句話,安格斯的目光,就徹底冷淡下來。再看薇拉時,眼神就變得更加惡心了。
言諾想一槍斃了薇拉。
言語卻說,“算了!我看這事,多半是誤會。”
薇拉很意外,她沒想到,素來看不慣她的言語,這次竟然這麽明事理。
言諾不贊同言語的做法,他說,“這女人該死。”
言語則說,“凡事,不能隻憑我們的臆斷。”
安格斯也說,“言諾,放她走,她到底是你内亞叔叔的女兒。”
安格斯和言語都這麽說了,言諾也不好再堅持。将槍收起,言諾帶着季飲冰,轉身就走了。言語嫌棄地瞥了眼薇拉,一臉慈悲地對她說,“滾吧!”
薇拉趕緊爬起來。
她鐵青着臉跟言語道了謝,就一個人離開了言家。
離開言家後,薇拉反倒安心起來。
沒關系,他們不可能找到證據的,隻要一日找不到證據,她就是安全的。薇拉也不急着逃跑,她還大搖大擺的回到了自己以前的家,直接住了下來。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叫言諾看得來氣。
“爲什麽放她走?”言諾問言語。
言諾不信言語會那麽好心腸。
她肯定是另有打算。
言語右手握着那本筆記,将它放在左手掌心,一下下地拍着。聞言,她也沒有解釋,反倒問了安格斯一句,“你确定,這個日記本是我母親的?”
安格斯尚且還不知道日記是假的,他連看,也不肯看那日記一眼。
聞言,他說,“是你母親的筆迹。”
言語忽然擡頭問拉普,“拉普,以前我們傭兵團,或是母親身邊的人,有沒有擅長模仿他人字迹的人?”傭兵隊裏,有一些特殊的兵,他們武力值不高,卻有着另一些厲害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