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細長的大巴車碎片,從後背,插進他的心髒。
如果不是他用身體去阻擋,這根碎片,刺破的就會是懷孕女人的腦袋。
那根插在他心髒的碎片,刺得季飲冰雙眼一燙,她終是沒忍住,哭了。
季飲冰呆呆地望着身前的這具屍體。
明明在半個小時前,他還在跟她嬉皮笑臉的貧嘴,還在幻想着和她來場旅行的偶遇。可此刻,他就成了一具屍體,躺在地上,血已經流幹,身體的熱量也在慢慢流失。
意識到他是真的死了,季飲冰這才嚎啕大哭起來。
“你起來!”
“誰準你死!誰讓你死了!”
“克萊文,你怎麽能死啊…”季飲冰趴在克萊文的頭上,用雙手抱住他的頭,手指不停地在克萊文的發絲間撫摸。
她的呼喚,克萊文已經聽不見了。
季飲冰哭得肝腸寸斷,她哭喊罵道,“你不該跟我換位置的,我死了也不會有人心疼,你不一樣,奧莉薇馬上就要結婚了,你還有家人,你怎麽這麽壞!”
“克萊文!你給我起來啊!”
無論季飲冰怎麽罵、怎麽呼喚哀求,克萊文是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漸漸地,季飲冰哭到沙啞,嘴裏發不出聲音來。季飲冰萬萬想不到,第一次主動擁抱克萊文,竟是擁抱他的屍體。
…
克萊文的遺體,和其他同事的遺體,都被放在另一架飛機上,運回了日内瓦。
季飲冰是看着克萊文的遺體被送去火化的。
他被火化後,季飲冰拿到了一個裝着他骨灰的小盒子。得知季飲冰要帶着克萊文的遺體回A國,領導這才将克萊文的遺物交給季飲冰,讓她将遺物轉交給奧莉薇。
克萊文的遺物很少,除了書籍和衣服,就隻有一台電腦一個壞掉的手機,以及一個錢包。季飲冰幫克萊文打包好東西,他去世時穿的那身衣裳,還混着幹了的血液。
季飲冰望着這身衣服,不免又是一陣心痛。
她在衣服裏面搜了搜,搜到了一個錢包。
那錢包看着還算新,也是個名牌貨。季飲冰将它和其他東西一起裝進包裏。
季飲冰得提前告知奧莉薇這件事,否則,直接帶着克萊文的遺體回去,肯定會吓壞那個善良的姑娘。可是克萊文的手機已經報廢了,開不了機了,季飲冰沒有奧莉薇的電話号碼。
季飲冰想了想,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打開了克萊文的錢包。
G國情勢混亂,很多人擔心發生意外,都會寫好自己的家庭聯系方式和地址,然後放到錢包裏,方便其他人看見了聯系家人。免得做一個客死他鄉的孤魂野鬼。
季飲冰就寫了一張紙。
季飲冰在克萊文的錢包裏找了找,真的找了一張疊起來的小紙片。
紙上,寫着他們家在A國紐約和波士頓的地址,以及奧莉薇和他父母的電話号碼。季飲冰掙紮了一番,才緻電給奧莉薇。
聽到那個女孩疑惑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的時候,季飲冰張了張嘴,卻覺得喉嚨刺痛,說不出話來。
“Hello?”
奧莉薇懷疑是不是打錯了。但看這是跨國電話,還是來自日内瓦的,她怕是哥哥打的電話。
直到聽到那頭重重的呼吸聲,奧莉薇才确認對方還在聽電話。
“我是奧莉薇,是克萊文嗎?”
奧莉薇聲音裏帶着疑惑,還帶着一些期待。
季飲冰聽到克萊文這個名字,越發的感到無地自容。
“嘿,克萊文,你爲什麽不講話?”奧莉薇困惑極了。
季飲冰終于找回了說話的方式,她用喑啞帶着哭腔的聲音,喊了奧莉薇的名字。“奧莉薇?”
“…”
奧莉薇靜了靜,才說,“你是誰?”
“…冰。”
“嗨,好久不見了,我可常聽我哥哥提到你。你和我哥哥在一起嗎?”奧莉薇顯然對季飲冰這個人很熟悉,這跟克萊文總是在電話裏提到季飲冰這個人有關系。
季飲冰輕輕地說,“對不起,奧莉薇…”
奧莉薇那頭靜了靜。
片刻後,奧莉薇才用不安的語氣問她,“我哥呢?冰,你讓我哥聽電話!”
季飲冰重複說道,“對不起奧莉薇,克萊文他不能再接你電話了…”
…
季飲冰挂斷電話的時候,眼睛是紅潤的。
她不敢去想,電話那頭的奧莉薇收到這個消息後,會有多悲傷絕望。
她擦了擦眼睛,将寫電話的那張紙折疊起來,放回錢包。季飲冰将那張紙塞回原處的時候,才發現裏面還有東西。季飲冰必須将東西拿出來,再一起将它們放進去,内夾層才放得下。
季飲冰将那東西抽出來,才發現那是一張照片。照片背面朝上,她以爲那是他和奧莉薇的合照,便将照片翻了過來。
下一秒,季飲冰目光凝住。
照片上有一男一女。
她盯着照片上的克萊文,以及被他摟在懷中的女孩,呼吸逐漸變得緩慢。
那女孩,不是奧莉薇,而是20歲時的她。
這張照片,是克萊文畢業時,主動來找她拍的。季飲冰當時面無表情來着,克萊文嫌棄她,還讓她對着鏡頭笑了下。季飲冰當真就笑了,克萊文眼疾手快,定格下她微笑的那一瞬間。
那時他說,她笑起來很好看,讓她多笑。
他還偷親了她的額頭。
季飲冰的思緒,從遙遠的記憶裏中抽回。她望着手中的照片,漸漸地,又熱了一雙眼眶。
“不值得的…”
該死的分明是她啊。
…
季飲冰隔天早上回到A國。
她抱着克萊文的骨灰盒,背着克萊文的遺物,打車前往奧莉薇的家。
奧莉薇的家是普通的三層小院,家門口種着一片片的紫薇花。季飲冰穿過紫薇花路,來到花路盡頭的克萊文家。她站在克萊文家門口,在按門鈴的時候,指尖是顫抖的。
奧莉薇家門口,季飲冰在按門鈴的時候,手指是顫抖的。
差不多過了一分鍾,門才從裏面打開。
開門的奧莉薇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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