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這言家,到底有什麽東西吸引着他。
這一天,言諾從外面回到家,聽拉普管家說,“薇拉小姐又來了。”能讓懂禮數的拉普,用‘又’字形容薇拉的到來,可以想象,這位管家對薇拉的意見有多大了。
他故作意外地哦了一聲,然後問她,“她人呢?”
“薇拉小姐今天很勤快。”拉普臉色古怪地講道,“今天是家裏大掃除的日子,薇拉小姐和那些奴仆們一起,在打掃房子。”
言諾諱莫如深地笑了下。
“哦,既然她自己要求的,那就讓她做吧。”
“可她是客人。”
言諾反倒說了句,“她要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我反倒不許她做這些事。這麽下賤苦累的活,她想要做,就讓她做。”她也就配做這些低賤的活。
拉普就不再說話了。
言諾登上OK軟件,見季飲冰竟然在線,就私戳了她。
言諾:【那朵白蓮花又來了。】
季飲冰說:【老實說,我有些生氣。】
言諾:【嗯?】
季飲冰:【我男人的初戀,天天往我男朋友身邊跑,我又隔得遠。要是你倆不小心舊情複燃,我該怎麽辦?】
言諾:【你這是在質疑我,往我身上加罪。】
季飲冰:【我隻是在警告你。】
季飲冰:【不說了,我有些困了,得午睡會兒。】
言諾挺意外的,就問她:【困了?你最近在忙什麽?】
季飲冰:【就是平日裏做的那些事,可能是沒休息好吧,總是想睡。不說了,我睡會兒去。】
言諾:【好。】
他放下手機,沉吟片刻,才起身上了樓。
樓上,奴仆們都蹲在地上擦地闆。他們的身份,隻有資格擦地闆。那些低等姓種的幫傭,則站着在清掃房子。沒在他們中間看到薇拉,言諾并不覺得奇怪。
他将二樓逛了一圈,沒看到人,又去了三樓。
薇拉也不在三樓。
言諾繼續上樓,來到了四樓。
四樓是以前他母親和父親生活的區域,這些年,除了定期打掃的時候,一般都沒有人上樓來。四樓很大,但規劃得很奢侈,隻有一間卧房、一個超大的衣帽間、一間放着數種樂器的琴樂房,還有一間大書房。
書房是禁區,除了言語和言諾,誰都沒有進去過。
書房是加了密碼鎖和指紋鎖以及聲控鎖的。
言家有着許多的灰色産業,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都放在這間書房。言諾上樓來的時候,薇拉正在書房門外的走廊上,擦一個古董花瓶。
“這花瓶不能用沾水的濕布擦。”
言諾的聲音陡然在自己的腦後響起,薇拉吓得渾身一抖。
“啊!”她猛地扭頭,驚慌失措地注視着言諾。“言、言諾哥哥…”薇拉臉頰竟有些白,這心裏有鬼的人,總覺得身邊四處都是暗藏的鬼,見到言諾,不吓一跳才怪。
言諾嗯了聲。
他告訴薇拉,“這是傭人和奴仆做的事,你不用做這些。”
薇拉則說,“我也沒事做嘛。”
“那随你。”
言諾走到書房前,快速地按了密碼,又核對了指紋和聲音,然後打開了門。薇拉及時朝裏面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屋子的書,和一排排的冷兵器。言諾關門之前,像是随口說了句,“這書房裏放着很多重要的東西,我母親和父親曾經用過的東西,都在裏面。”
“薇拉,以後盡量不要上樓來,如果有東西丢失了,所有上過樓的人,都會是嫌疑人。”
然後,言諾就關了門。
薇拉隻來得看見書房内的冰山一角。
言諾進了書房,看着書房内的東西,表情變得陰郁下來。進門的左側那面牆上,挂着七八張畫像,都是言媚爲安格斯做的。即便是言諾也不得承認,他們的父親,真的是個好看的人。
他望着那些照片,心裏暗想:薇拉要找的東西,究竟在這裏面麽?
薇拉依然沒有找到自己的東西,她始終都不肯放棄。
連着一個半月,無論刮風還是下雨,她都雷打不動的來言家。這天下午,當她來到言家,看見在草坪上和言諾打網球的季飲冰時,腳步一頓。
她又回來了…
薇拉調整好面部表情,朝他們兩個人走過去。
“言諾哥哥…嫂子,你回來了?”
打排球的人同時停下動作。
季飲冰和言諾一起朝薇拉看過來。
薇拉真是永遠不改人設,依然穿着連衣裙,披着黑長直的頭發,标準的白蓮花人設。季飲冰嗯了聲,恰好言諾有電話來了,便放下網球拍,回屋去接電話。
季飲冰撿起那個網球拍,将它遞給薇拉。
“一起玩一局?”
薇拉說不會。
季飲冰突然冷下臉來,她将那拍子塞到薇拉的懷裏,面無表情地說,“薇拉,你還要演多久的戲?”
薇拉心裏驚訝,面色卻不改。
“嫂子,你在說什麽?”
季飲冰緊盯着薇拉那雙裝着水霧的雙眼,冷笑着說,“沒失憶的人,就别假裝了。我早看出你的僞裝了,我第一次戴上那對耳環的時候,你就認出來了吧。”
她笑着說,“沒錯,那的确是你曾經戴過的那對耳環。”
薇拉差點就承認了。
但她還算沉得住,沒有露出馬腳。“我不明白嫂子你在說什麽。”
見一次誘詐不成功,季飲冰啧了一聲,忙又說,“其實,我拿走你耳環的時候,言諾看見了。他不僅看見了,他還是我的幫兇。”
“你胡說!”薇拉突然失控,她朝季飲冰吼道,“不可能,言諾哥哥當時明明就跟我在一起…”這話一說完,薇拉便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對上季飲冰戲谑的雙眸,震怒不已。
“你故意的!”
季飲冰大膽承認,“是啊。”
薇拉又問,“言諾哥哥也知道了?”
她則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會不告訴他?”
“我說了啊。”
“那他信麽?”
“我怎麽知道。”
薇拉心裏是慌亂的,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她說,“知道又怎樣,言諾哥哥不會傷害我的。”
季飲冰笑出聲來,“你真是天真。”她扔掉網球拍,說,“就算你曾是他的戀人又如何,你背叛了黑煞,害得數名兄弟慘死。僅憑這點,你就難逃其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