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北K國的精兵發現了季飲冰的位置。
位置暴露,季飲冰扛起槍,掉頭貓着腰迅速撤離。她迅速逃跑,子彈就在她的身後紛紛落下,像雨點打在地上一樣。
所有人都集中火力朝季飲冰開槍,倒是給言諾和阿卡給了逃亡時間。
言諾拽着阿卡躲進樹林,幾個僥幸沒死的幾個傭兵紛紛撤離,一群人,在樹林裏碰了面。
言諾将阿卡交給一個未負傷的傭兵,他沒說一句廢話,掉頭就要去救季飲冰。
可阿卡卻說,“二首領,你不能回去。”
言諾壓低聲音罵他,“閉嘴!我不能丢下她!”他轉身就往回走,阿卡卻對其他傭兵遞了個命令的眼神。大家都清楚,季飲冰這次是兇多吉少,言諾這一掉頭,隻怕是有去無回。
言諾剛走遠一步,身後就跳上來兩個人,将他撲倒在地上。
“幹什麽!都他媽想死嗎!”言諾猜到他們要做什麽,急得怒火中燒。
三四個男人拖着言諾往山下走。
言諾的嘴被堵住,連說話的能力都失去了。言諾雙眼通紅,想到他的小奴隸,心都要碎了。
阿卡他們一直将言諾拖到了山腳下,塞到了車裏,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阿卡讓人開車,又讓人将言諾的手綁起來。
言諾要瘋了。
“都要造反了是不是!”這一刻,這個冰塊一樣寒冷的男人,終于像個正常人那樣,會罵人會着急會無助了。
阿卡也來氣了,他朝言諾吼了一句,“你清醒點!爲了一個女人,值得嗎!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們的首領,是大首領唯一的弟弟!你死了,大首領怎麽辦!整個黑煞傭兵團怎麽辦!”
阿卡一直都是言諾的迷弟,他從沒像這樣對言諾厲聲厲色地說過話。
言諾根本聽不進去阿卡的勸說。
他嗔目而視,咆哮着斥責阿卡,罵道,“那就這樣看着她去死嗎!阿卡,你别忘了,剛才若不是她,你跟我都死了!”
阿卡無話可說。
他也明白,自己這條命,是言諾和季飲冰救回來了。
他捂着流血的大腿,突然說,“就算要救,也是我去救!”說完,阿卡作勢就要打開車門跳下車。
“滾回來!”
言諾一把抓回阿卡。
不知何時,他已經将阿卡他們捆住他雙手的繩子給解脫了。
言諾在考密室逃亡的時候,連教官也對他稱贊有加。阿卡他們綁人的手法的确很老道,但架不住言諾是個更加狡猾厲害的人。他一邊槍抵在胸前,槍口朝外,他說,“誰他媽再敢多嘴一句,我就斃了誰。”
男人眼裏的殺意,不是兒戲。
瞬間,車内安靜了。
言諾跳下車,讓阿卡他們先走。
阿卡不肯走。
言諾無奈,隻好說,“如果明早六點我們還沒有回來,你們就先離開。”
“二首領…”阿卡眼圈有些紅,他小聲地說,“我們一起出來,我得帶着你回去,不然,大首領問起,我怎麽交代?”
言諾面無表情地說,“告訴她,這是遺傳,誰讓我是言媚的兒子。”
他們的娘,爲了愛情,将安格斯囚禁數年。哪怕死在那個男人的手裏,她心心念着的,也不過是一句他愛不愛她。
身爲言媚的兒子,言諾注定是個癡情人。
阿卡咬牙切齒地說,“要說你自己當面跟她說!”
言諾沒再廢話,轉身就走。
他回到山上。
經過搜尋,看見了兩具尚還溫熱的屍體。
六個精兵,之前死了兩個,地上又躺了兩個,那麽還有兩個人還徘徊在這片樹林裏。言諾戴上夜視紅外線眼睛,故意朝天開出一槍。然後,他迅速爬到最高的一顆樹上,借着樹葉的遮擋,潛伏起來。
約莫等了十多分鍾,一個男人抱着槍,謹慎而小心地出現在言諾的視線裏。
那個人目光機警地打量着四周,正要擡頭,一顆黑色冰冷的子彈,從高空中射下,貫穿這人的眉心。
言諾坐等右等,沒等來另一個人。
那個人,或許是死了,或許是正在激戰中,分不開身。
言諾從樹上跳下來,拽住地上這具溫熱的屍體,正打算将這人的屍體藏起來,就在這時,一個子彈打進他的後腰。言諾忍着痛,猛地一個翻滾,順着斜坡滾進一個壕溝裏。
砰——
砰——
接二連三的子彈,落在言諾的身後。
他掉進壕溝裏,迅捷地手腳并爬,繞道壕溝的另一頭。
穿軍裝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往壕溝方向走來,他食指扣住扳機,準備着随時按下。男人來到壕溝邊上,眯眸往下方看了一眼,卻見壕溝空無一人。他眉頭一皺,陡然轉身。
剛轉過過身來,持槍的右手就被拽住了,與此同時,言諾的鐵拳砸到了他的腦袋上。
“唔!”
男人吃痛連連倒退。
言諾将手裏的槍一轉,握緊,槍口對準在地上掙紮着爬起來的男人,按下了扳機。
砰地一聲,子彈打進男人喉嚨中間,從鎖骨之間鑽了進去。
“呃…”他瞪大了眼,用雙手緊握着血洞,瞪視着言諾。
言諾嫌他那雙眼睛讨厭,又是一槍,打瞎他一顆眼珠子。
男人終于氣絕倒地。
言諾看了眼東方,很快,太陽就會升起了。
他的小奴隸是死了,還是藏起來了?
言諾從包裏找到一卷繃帶,将腰部的槍傷捆綁住。他拖着受傷的身體,在山上搜索着季飲冰的下落。幸運的是,他沒有找到她的屍體。這代表着她也許還活着。
她藏起來了,再不确定敵人是否在周圍的情況下,她肯定會藏在安全的位置,絕不會發出動靜。言諾想要找她,并不容易。言諾都想大喊一嗓子了,又怕把更多的人招惹來。
言諾心急如焚,圍着樹林走完一圈,始終沒有找到人。
最後,言諾來到了山上的一戶人家門口。
可能是宋承安提前做了清掃工作,這屋内的擺設一看就是還有人在住的樣子,可是屋内沒有人。
應該是臨時搬走了。
言諾在屋内搜尋了一圈,他連地闆都敲過了,結果也沒有找到季飲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