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下,意味深長地說,“原來主人那個眼神,是在索吻。”
聽到索吻這兩個字,言諾卻又覺得不好意思。
“我走了。”
他轉身就走。
隻有逃跑,才能掩飾住他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季飲冰差點脫口而出說出那句别走,但她忍住了。
她目送言諾的車開走,這才擡起手,用手指摸了摸唇瓣。沒關系的,短暫的離别,是爲了下一次更完美的重逢。
…
言諾回國後,開始不停地接任務。
言諾不僅僅是言家的當家主,他還是一名殺手,但他并非那種誰出錢就幫誰殺人的殺手。他是有原則的,一,不殺弱小。二,不殺婦孺。三,不殺一心爲民的清官…
他好像,啥都不殺。
言諾隻接一種性質的任務——斬殺惡人。
他這輩子,單獨接過十三筆買賣。其中,斬殺專門誘騙未成年吸毒的販毒者一名。斬殺了三名以侮辱虐待未成年爲樂的變态,斬殺過四次以連環模仿殺人案爲趣味的殺人狂魔。
其它的被殺之人,也是大惡之輩。
在言諾忙着賺錢除害的時候,季飲冰也在忙着學習和結識志同道合的朋友。
她經常往返于莊龍的家,第一次進入莊龍的實驗室,季飲冰就愛上了那些易破碎,卻又透明冰冷的儀器。莊龍與她的友誼突飛猛進,他們成了同校好友,關系亦師亦友。
莊龍對季飲冰可謂是知無不言,但凡季飲冰不解,而他又精通的地方,他都會認真講解給季飲冰聽。
在莊龍的耳濡目染之下,季飲冰的進步飛速。
她一邊學習,一邊參與莊龍的研發。這一年,中東某個國家,忽然爆發了一場瘟疫,奇怪的是,中瘟疫的人群全都是女人。起初,瘟疫病毒的中毒症狀,就跟女人懷孕一樣。
起先是嗜睡,接着是食欲不振,然後是反胃,在病毒徹底爆發之前,女人們會發出像嬰兒一樣的哇哇啼哭聲,随即倒地身亡。
這樣的瘟疫症,起初隻在中東地區發生,後來因人體攜帶病毒的緣故,導緻整個中東地區和南亞I國,皆出現大面積的被感染現象。國家将那些感染病毒身亡的人,焚燒成灰。盡管如此,瘟疫病毒依然沒有遏制住。
全球多處病毒學研發機構的人,同時關注了這件事。各地的病毒專家,在夜以繼日的加班加點,試圖尋找出病毒,解決這次瘟疫。莊龍雖然還在攻讀博士,可他的學識見識和能力,早已能夠獨當一面。
這個時候的他,胸懷熱血,看多了那些拯救世界的英雄電影,莊龍也想要當個英雄,拯救人類。
莊龍決定親自飛趟中東,去那個病毒的始發地,X國的哈瑪城探查情況。
他打包好東西,走出公寓們,卻在大門口,看見了季飲冰。
季飲冰穿着平底鞋和牛仔褲,背着一個雙肩包,戴着一個鴨舌帽,背靠在他家公寓外的一顆樹幹上。門打開的時候,季飲冰跟着站直了身姿,她仰頭,與站在石梯之上的莊龍四目相對。
莊龍臉色一沉,他說,“你回去。”
季飲冰卻說,“你是我老師,也是我搭檔,你要去哪裏,我都陪你。”
聽了這話,莊龍有一瞬間的動容。
“我去送死。”他掏出車鑰匙,一邊往停車位走,一邊問身後跟着的季飲冰,“送死,你也去麽?”
季飲冰沒有回答。
莊龍彎腰拉開開車。
在登上車之前,他又回頭望着身後的女孩。
季飲冰同樣在望他,她目光堅定,視死如歸。她說,“選擇了這個專業,就要做一些對得起這個身份的事。我們讀病毒學的,爲了就是在人類被病毒傷害時,第一時間研發出解藥,解救人類。”
“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病毒無法得到痊愈。諸如艾滋病、埃博拉、拉沙病毒…”
她目光如炬,眼裏,迸射出屬于年輕人該有的鬥志與勇氣。“如果我連去接觸病毒的勇氣都沒有,何談攻克?”說完,她盯着莊龍,靜等他的答案。
莊龍也盯着季飲冰,看了半晌。
片刻後,他一撇嘴,面無表情地對季飲冰說,“我的實驗室,還缺一個最寶貴的副手。”他沖季飲冰一擡下颌,高傲卻真誠地問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資格,邀請我們的小冰冰,來做我的副手?”
聞言,季飲冰先是一愣,接着,喜笑顔開。
這清冷的女孩驟然勾唇淺笑,竟好看得讓莊龍感到眩暈。
“我的榮幸。”
莊龍朝季飲冰張開雙臂。
季飲冰猶豫了下,這才靠近他,與他擁抱了一下。
這個擁抱,幹淨純粹,不帶暧昧。
他們上了車,趕往機場,奔赴X國的首都。到了首都,又開車去哈瑪城。
哈瑪城已經被控制了起來,不許外人進,也不許裏面的人出,它宛如成了一座死城。裏面活着的人在等死,外面活着的人在看着他們死。
城外,站着數排守城的列兵。
莊龍駕駛着一輛灰綠色車身的皮卡車,瞧見他們的到來,所有列兵嚴陣以待。
“停車!”列兵操着一口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莊龍跳下車,穿着長袖的體恤衫和牛仔褲,戴着一頂翻檐帽。
季飲冰跟随他下車。
列兵見了他們的外貌,一時片刻,分不清他們到底是哪國人。
季飲冰的模樣偏東方,而莊龍雖然是個A國人,但他祖上卻是正兒八經的華裔,他的模樣,也是純中國人長相。兩人站在一起,很容易被人誤認爲是中國人。
莊龍立馬用英語做了介紹,又掏出證件,遞給列兵看。
得知他們是從A國遠道而來的病毒學博士,本來對A國人心生敵意的列兵,瞬間對他們肅然起敬起來。
“我必須告訴你們,裏面現在很危險。”
“幾乎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感染了病毒,而城内的男人,已經全部撤離了。你們這一進去…”列兵将目光落到了季飲冰的身上,他說,“這位女士,我勸你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