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恺忙從方子程身上爬起來,忙不疊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哥,你疼麽?”
方子程皺着眉頭躺在地上,沒說話。
他弟弟可能是觀音菩薩派來折磨他的。
方俞生趕緊跑過來,将方子恺抱起來放到一旁。他沒急着抱起方子程,而是先觀察了一番,然後問他,“能自己起來麽?”
方子程嗯了聲。
他自己慢吞吞地爬起來,站在方俞生的面前,右手姿勢有些不對勁。
方俞生摸了摸方子程的右手手拐,“很疼?”他擔心是骨折了。
方子程搖搖頭,“不,隻是有些疼。”
“能自己動嗎?”
方子程皺眉動了動,漸漸地,他眉頭舒展開。他朝方俞生說,“爸爸,沒事了。”
确認他沒有骨折,方俞生這才放了心。
他不怪方子恺粗心大意,這事,實際上是他考慮不周。
方俞生看了眼四分五裂的綠寶石。
他嚴重懷疑這不是綠寶石,而是兩塊石頭做的玻璃珠子。
不然沒這麽容易碎。
“這裏面的東西呢?”他指着地上的綠色碎塊,問他們兄弟倆。
兄弟倆都很迷茫不解,“什麽東西?”方子恺問。
方俞生說,“這石頭裏面有個東西的。”他猜測,能裝在寶石裏面的東西,應該是液體的,于是便說,“裏面有一滴水。”
聞言,方子恺繼續搖頭。
方子程的目光卻閃爍了下。
方俞生發現了,心裏咯噔響了下,他一把抓住方子程的手,問他,“你看見了?”
方子程低聲說,“好像,被我吃了…”他皺着眉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聞言,方俞生臉色猛地生變。
他撿起綠石頭,一把抱起方子程,怒氣沖沖地跑出收藏室。
方俞生帶着大兒子,直奔遲薄光和莉莎的房間。
砰砰砰——
他連續砸了三四下門。
莉莎和遲薄光還在補眠,敲門聲把淺眠的遲薄光一下子驚醒。他說,“幹什麽!門都要被砸碎了!”他這暴脾氣,如果砸門的不是他兒子,他估計會一腳踹死他。
擾人好夢,最是欠打。
遲薄光掀開被子,示意莉莎繼續睡,自己則赤着腳去開門。
門外,方俞生氣急敗壞地沖他狂吼,“姓遲的!你給我出來!你這什麽玩意兒!一碰就碎!你孫子現在吃了裏面的東西,他要出事了,咱倆沒完!”
遲薄光神情一變。
他腳下步子拉長,步伐變快。
遲薄光拉開門,二話不說,将方俞生懷裏被吓懵了的方子程抱了過去。
将方子程放在面前,遲薄光仔細打量着方子程的身體,見他并無變化,這才沉着聲問他,“程程,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有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全部告訴爺爺哦。”
聞言,方子程仔細感受了下。然後,他茫然搖頭。“沒有不舒服。”
遲薄光又問,“沒覺得身體發熱?頭疼?有哪裏跟之前有什麽不同?”
方子程繼續搖頭。
“沒有。”他還是個人,沒變成怪物,
遲薄光目光閃了閃,有些嚴肅地叮囑方子程,“程程,一旦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爺爺,知道麽?”
“嗯。”
爺孫倆對話剛停止,一直旁觀事态的方俞生,忽然開口了。“不是說,那隻是強身健體的藥麽?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方俞生口氣陰測測的,饒是遲薄光聽了也感到頭皮發麻。
他尴尬地笑了笑,才說,“那什麽,我沒騙你,你看,程程這不是沒什麽變化麽?”
方俞生冷哼,“你最好是老實交代。”目光一轉,方俞生看見從床上坐起來的莉莎,幽幽地說,“你不說實話,我就讓Mom跟你分手。你要知道,在法律上,你們現在并非夫妻關系。這裏有她的兒子和孫子,隻要我開口,她絕對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至于你…”
言盡于此,方俞生給了遲薄光一個隻可意會的眼神。
遲薄光罵了句兔崽子,這才說,“沒錯,那的确是會激發極少數人體内潛能,覺醒他們超能力的藥劑!”
聞言,方俞生的臉,徹底陰鸷了下來。
“那程程…”
“他還太小,暫時沒有變化。說不定,他以後會覺醒,也可能,他永遠都不會覺醒。我也說了,那隻能激發出極少數人體内的潛能。”要是人人都能擁有超能力,那這世界就亂套了。
方俞生深深地看了眼遲薄光。
如果真相是這樣的話,那就能解釋得通,爲什麽連霍廷光都那樣重視他的原因了。
“你最好祈禱他沒事。”
丢下一句沒什麽卵用的威脅話後,方俞生這才抱起方子程離開。
方俞生将方子程,放在家門口,讓他面對着晨曦。
仔細将方子程打量了許久,确認他還是個人,沒多手也沒多腳,方俞生多少松了口氣。
方子程說,“爸爸,我是不是會變怪物?”
方俞生搖頭,“不會。”
“那,我會變成什麽?”他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吞下去的那個東西,或許會讓他的身體發生一些奇怪的變化。
方俞生切了聲,說,“你變成豬都是我兒子。”
方子程本該感到心安的。
但他卻深深地皺起眉頭,對方俞生說,“我不要變成豬。”頓了頓,他小聲地說,“豬,有些醜。”
方俞生倒是笑出聲來,不過眼底卻還藏着一抹擔憂。
“沒關系,就算變成一頭豬,你也是我方家的豬。”
方子程有些受傷。
這天早上吃飯的時候,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沉默。
方俞生沒敢告訴喬玖笙,今天早上發生的事,遲薄光跟莉莎自然也沒有說。喬玖笙見他們幾個人都低着頭不說話,還挺納悶,“你們怎麽了?”
方俞生和遲薄光都搶着說沒事。
喬玖笙不信。
方俞生隻能胡亂地找了個話題,轉移了。他說,“佳人懷孕了,你不去看看她麽?”
喬玖笙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她說,“要去的,她昨天跟我說,她肚子裏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在T國的那個夜晚懷上了。”喬玖笙歎了口氣,有些擔憂,“也不知道這孩子,健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