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伯這麽厲害,他兒子肯定也不差,就算不是人中龍鳳,那也算是個中翹楚了。不然,對不起大伯伯的高智商。”這話,是方平均和柳玉的兒子方俞康說的。
‘人中龍鳳’方俞生坐在人群中,一句話都沒吭。
方俞康他妹妹方俞佩切了一聲,哼道,“是騾子是馬,等會兒就知道了。”
這時,全程保持安靜的喬玖笙發話了。“怎麽說話的?那是你兄長,是騾子還是馬?這是你一個當妹妹的能說的話?”她就見不得有人把方俞生比作騾子和馬。
喬玖笙突然發難,方俞佩倒是一愣。
其他人也詫異地看向她,從坐下後喬玖笙就沒有發過話,這開口就一針見血,挺令人意外的。方俞佩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被喬玖笙這般當衆教訓,自然是不服氣。
她一下子就沖動地站了起來,對喬玖笙說,“我就那麽說說,你至于這麽生氣?怎麽?這大伯伯才剛回來,你就急着巴結他?”
喬玖笙嘿了一聲,也站了起來,她說,“我家兄弟姐妹少,就我和我哥兩個,我每個月的零花錢,能買下你脖子那樣的項鏈十條不止。我需要巴結誰?”說這話的時候,喬玖笙一臉狂傲,口氣也很沖。
她有說這個話的資本。
爲愛加冕珠寶品牌,是傳承百年之久的老品牌,舉世聞名的奢侈品牌。喬家的産業遍布全球,是真正的富豪之家,爲愛加冕珠寶産業隻是他們名下的一個産業鏈罷了。
相比喬家,莫說龍嘯娛樂,就是方氏,也都是比不上的。
喬家孩子又少,現在就隻有喬森和喬玖笙兄妹兩人,喬玖笙雖然嫁給了方俞生,但她在喬氏國際也是持股的,她每年的分紅,是相當可觀的。當年方慕發現了喬玖音并非喬玖笙的身份真相,沒有與她離婚,也是有着這方面的考慮。
方俞生現在又是方氏最大的股東,他坐在家裏也能斂财無數,方俞生還是個妻奴,每次有錢了都主動上交。方俞生自己也有置業,諸如半畝花田這樣的産業,還多着呢。
方俞生每年副業收入就不少,更何談他每一次設計的武器,賣出去的更是天價。
相比之下,喬玖笙自己那個‘一晌貪歡’玉器店,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與喬玖笙相比,方俞佩就顯得可憐多了。
她爸爸方平均名下的龍嘯娛樂其實也很賺錢,娛樂傳媒都是暴利行業,但方平均在教育孩子方面,并不奉行驕奢慣養。是以,兩個孩子的零花錢并不是很多。與那些出手動辄幾十萬幾百萬的上千萬的富二代相比,方俞佩和方俞康都顯得可憐。
方俞佩已滿22歲,到了談戀愛找男友的年紀了。前些日子,她男朋友給她送了條K家的鑽石項鏈,據說售價高達一百多萬,可把她給美壞了。成天戴着它滿世界晃悠。
可喬玖笙剛才那一句,她一個月的零花錢,就能買下方十條俞佩脖子上那樣的項鏈,便是徹底将方俞佩的高傲,踩在了腳下。
方俞佩覺得委屈,沒忍住,紅了眼睛。
喬玖笙其實早就看不慣這女孩了,數年前,方俞卿懷孕堕胎的事,本是方家關起門來談論的醜事。但就是因爲方俞佩這大嘴巴,到學校四處一傳,于是家醜外揚,全世界都知道方俞卿不檢點了。
喬玖笙見方俞佩紅了眼睛,還睜着眼睛瞪自己,就朝她一瞪眼,怼她,“诶!你可别哭,不明真相的人,肯定還以爲是我欺負了你。大夥可都看見了啊,今天可不是我欺負你,是你先不會說話講錯了話。”
喬玖笙倒是先定了方俞佩的罪。
方俞佩下意識看向在場其他人。
大家都眼觀鼻鼻觀心,沒有爲她說話,就連她的母親也保持着沉默。
其實,方俞佩這孩子,說話的确是有些欠妥,大家早就對她頗有微詞,也就喬玖笙今天挑明說了。背地裏,他們也不過是悄悄議論。柳玉的想法與其他人是一樣,也覺得自家女兒應該被好好說道說道。
這是在家裏,喬玖笙不會真的跟她一般見識。若在外面,她要說錯了話,往小了的說,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往大了說,是會出事的。
禍從口出,可别真等到出了大事才知悔。
方俞佩心裏委屈極了,但她也不好意思再哭了。她抽了抽鼻子,努力将眼淚憋了回去,這才坐下來。
方俞生一直旁觀喬玖笙像個護崽子的老母雞,爲他抱不平,他心裏特别溫暖。
“阿笙,說累了吧,來,喝口茶。”方俞生連裝模作樣地數落喬玖笙都舍不得,還怕她累,給她遞過來一杯溫茶。
喬玖笙接過茶喝了。
夫妻倆人湊在一塊嘀嘀咕咕,那黏糊的樣子,再一次刷新了他方俞生寵妻的程度。
大家默默地看着,心裏皆有各自的想法。
外界都傳方俞生和喬玖笙是廢柴夫婦,但那都是不知情的。
身爲方家人,他們卻比誰都明白,就這麽兩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家夥,才是方家真正的新主人。
有了方俞佩和喬玖笙剛才鬧的這一出戲,大家也就不再議論遲薄光和他孩子的事。他們随意地聊着其他新鮮事,眼睛卻時時往門口瞟。已經過了七點鍾了,那兩個人還不來。
方平均不得不打電話給遲薄光,問問他還有多久到,遲薄光回了一句在路上了,就挂了電話。
終于,七點二十幾的時候,有車聲靠近了。
方平均立即站起來,放下酒杯,快步走出去迎客。柳玉跟在他的身後,方俞佩和方俞康身爲主人家的孩子,也得起身相迎。他們一走,院子裏其他人都跟着站在來,望着屋前方。
草坪在别墅屋的左邊,客人來了,直接從别墅外的小道繞過來就可以。
也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衆人都聽到方平均那驚訝到倒吸冷氣的聲音——
“怎麽是你!”
這一聲驚呼,驚動了所有人。
大家一愣,都端不住所謂的禮儀和面子,全都蹭蹭地跑到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