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他,吳佳人早已淚流滿面。
我曾經弄丢過你一次,我主動推開過你一次,就在不久前,我又放棄了你一次。現在,我終于可以爲你做一件事了。
…這也挺好。
别墅後屋的遠處,一顆橡樹上,趴着兩個男人。
一個手裏抱着槍,一個拿着望遠鏡。
戚不凡透過望遠鏡,将那屋内的情景全部看在眼裏。他見那個屋内的發展越來也過分,那古闆的臉上,也浮現出怒容來。他不再猶豫,直接說,“擊斃。”
持槍的那個男人,二話不說,扣動扳機。
咻——
子彈在空氣中,迅速掠過,帶起一道空氣漩渦。
坐在窗台上的namu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笑聲陡然一僵。
有血,從她後腦勺的槍洞裏,往外湧出。
“呃…”她想要回頭看個明白,剛轉頭,意識就徹底失去。
身穿墨綠色連衣裙的美麗女人,身體忽然從窗台往後一翻,直線墜落在一樓屋檐下的水泥地闆上。
啪——
一聲悶響,驚呆所有人。
倒在地上,namu的骨頭碎裂了一些。她躺在那裏,瞪大眼睛,有殷紅而溫熱的血液,從她腦袋下面緩緩地溢開,開出一朵花。
這個像罂粟一樣美麗危險的人,将她的生命,徹底交代在了Z國。
死在了一個,退伍的Z國軍人的槍下。
高朗見那女人從窗台摔下去,他繼續瞄準屋内,一邊對戚不凡說,“技術如何?”
戚不凡說,“牛逼!”
說完,他打開耳麥對其他人說,“所有人注意,别墅内的人,盡量留活口。我們要營救的人,在二樓後側第三個房間裏。注意,有兩個黑衣人持有槍支。”
“注意安全,行動開始!”
“是。”
耳麥裏,傳出數個人低沉的應答聲。
臉一沉,戚不凡三兩下跳下樹,給方俞生打了電話。
…
毫無預兆,namu就那樣死了。
看着坐在窗台的namu忽然消失,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namu的保镖們。聽到namu墜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他們這才意識到namu被殺了。這個在金三角,也讓别人聞風喪膽的女人,竟然就這樣死的。
吳佳人回過神來,迅速撿起地上的一件男人T恤套在身上。T恤很大,剛好遮住吳佳人的屁股。
這時,保镖也反應過來。這兩個保镖曾是專業的雇傭兵,隸屬T國某個傭兵組織,因爲做錯事,被當家主趕走。後來,他們便做了namu的保镖。
現在,老闆死了,自然是他們自己的安危最重要。
他們第一時間分析清楚利弊,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們想要抓住吳佳人和魏舒義,拿他們當人質做籌碼。吳佳人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頓時做出防衛姿勢。
兩個保镖的腿,剛往吳佳人他們的方向邁出去一步,就有一顆子彈落在他們腳前。
敵人,潛伏在後面的樹林裏。
他的槍法,精準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他們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兩人背靠着背,手持短槍,迅速朝能躲避子彈的角落裏逃去。吳佳人趁機來到魏舒義的身邊,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她又跑到窗邊,小心翼翼地取下那管試劑。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她這才撿起地上自己的内褲,剛套上,就看到魏舒義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起來後,微微搖了搖腦袋,也不管現在情況有多危險,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以爲他是要來抱自己、安慰自己的,吳佳人嘴角剛揚起,就看見魏舒義手起手落——
啪!
吳佳人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魏舒義這結結實實的一巴掌,直接将吳佳人給打蒙了。
“哥、哥哥…”她委委屈屈地喊了聲,也猜到他打自己的原因了。
聽到她喊哥哥,魏舒義第一次來了怒火。“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就被…”魏舒義忽然一陣咳嗽,是氣的。他氣到嘴角都在流血,吳佳人也顧不得解釋,作勢就要扶他。
魏舒義打掉她的手,咳得搖搖晃晃,随時都要暈過去似的。
他捂着悶痛的胸口,對吳佳人高聲地威脅,“分手…不,離婚!這次無論死活,咱倆都得離婚!吳佳人,你太能耐了,老子要不起你。離婚!”一口一個離婚,徹底把吳佳人給驚住了。
吳佳人怔怔地看着他,也不解釋,就安安靜靜地看着他。
魏舒義也找不到其他的話來罵她了。
他低頭望着吳佳人,瞧見吳佳人眼中逐漸生出一片水潤,他胸口頓時疼得更加厲害了。
吳佳人突然蹲下來,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罵,“你當我不怕!”
“哪個女孩子在面對剛才那種情形時,會不害怕!”
“我也怕!”
“但我有什麽辦法啊!我愛你啊,我不想你死!我甯願死的人是我,也不要你死!被毀了清白算什麽,被輪又算什麽!我隻要你活着!你活着,我便開心!”
“你好,我才好。你不好,我生不如死!”
“我已經三番四次辜負過你了!十年前我辜負過你一次,兩年前我又辜負了你一次,就在兩個小時前,我又一次放棄了你!我那麽愛你,我恨不得把我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可我卻接二連三地傷害你!我也想爲你做點兒什麽!”
“你還打我!”
“還跟我離婚!”
“…”吳佳人越說越委屈,越說越覺得心裏難受,她開始哭聲還挺壓抑,到後面,已徹底崩潰,變成了放聲大哭。
她哭得相當的放飛自我。
魏舒義反而手足無措了。
“你…”
“你别哭了,我、我不該打你!”魏舒義慌亂道歉,想要去抱抱她,接過剛伸了手,就失去意識,一頭栽倒在地上。
聽到咚的一聲,吳佳人也吓了一跳。
她擡頭,看見魏舒義暈了,徹底吓得花容失色。
“哥哥!”
她也顧不得委屈什麽的了,趕緊将那管殷紅的藥劑,塞到魏舒義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