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哥真的隻有22天壽命可活了。
這也就能解釋,爲什麽魏舒義昨天會買那麽多的東西,昨晚還願意在她家留宿,他是在告别!方俞生的那首《Friend》,素來都不碰酒的他主動喝酒…這一系列反常,都是在向魏舒義告别!
喬玖笙咬着唇,捂着嘴,想要控制住情緒,最後還是洩了氣。她崩潰地蹲了下去,用手蓋着淚流滿面的臉,嘴裏反反複複地說着不可能。
方俞生也蹲下來,用長長的手臂将喬玖笙摟進懷中。
“阿笙,别這樣,别這樣,你這樣我心裏難受。”
“俞生,他還那麽年輕啊!”
“怎麽會這樣,明明上輩子,他是死在我後面的啊!”
喬玖笙咬着牙齒,悲傷的不行。
數個小時後,喬玖笙的情緒才漸漸平靜。
她坐在沙發上,靠在方俞生懷裏,許是驚吓過度,此刻臉色有些偏白。“佳人姐姐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
喬玖笙心裏又開始悶痛。
就連她在得知這消息時,也差點哭得背過氣去,身爲當事人的愛人,佳人姐姐該有多無助!喬玖笙不敢深想。
“魏大哥怎麽會得這種病?”
“病毒來自金三角。”方俞生沉聲說,“我猜,估計是佳人得罪了人,那些人便在魏大哥身上中病毒,以此來報複佳人。”
小打小鬧的毒販見了警察,從來隻有逃命的下場。但是成了毒枭,那就不一樣了。他們有一定的勢力和武裝能力,他們不缺人手,他們喪盡天良。在金三角那一塊地方生活的人,都是些罪大惡極、無法無天的人,他們無視法律草菅人命。
像在活人身上下病毒這種事,對他們來說,是絕對做得出來。
“如果佳人姐姐知道真相的話…”喬玖笙都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想到昨天去逛街的時候,吳佳人還跟她說過,她和魏大哥打算在郊區買一塊地,自己請人建一棟别墅,挖個泳池,弄個小院子,以後養孩子…
一方歡喜一方愁,喬玖笙愁得不行,不知真相的吳佳人,跟着魏舒義,剛剛抵達蕭山機場。
出了機場,他們直奔前往烏鎮的專線大巴。
他們打算在烏鎮停留兩天。
魏舒義早已提前訂好了酒店,訂的是烏鎮在網上大衆點評排名靠前的一家酒店,價格不低,當然,環境也很好。吳佳人一走進古色古香的房間内,恨不得立馬撲倒大床上。
“我們今天晚上要出去玩麽?”
“嗯,要的。”
“夜遊西栅?”
“可以啊。”
吳佳人爲了應景,還提前準備了兩套漢服。
她穿上藍色的沃裙,坐在木窗梳妝鏡前,正在紮頭發。她有一點碎發,便将所有頭發盤起來,弄成了一個右螺旋發髻。與魏舒義一起行走在西栅老街的店鋪裏,吳佳人挑了一支鐵梨木做成的鳳頭钗。
很便宜,十五塊錢一根。
吳佳人将鳳頭钗遞給魏舒義,跟他說,“你幫我插上。”
魏舒義拿着鐵梨木钗子,卻似有千斤重。他仔細地插進吳佳人發髻中,贊道,“好看。”
吳佳人對着店内的鏡子看了一眼,也覺得美美的。“再好看也是你老婆了。”
“那是。”
他們去遊了西栅,坐在小船上,看小橋流水人家。
吳佳人看着美到令人癡迷的岸邊景緻,心裏挺難受的,社會要發展,發展就免不了破壞。現在的高樓大廈,是踩着中華的曆史痕迹爬起來的。靠在魏舒義肩頭,吳佳人這才問他,“怎麽想到來烏鎮玩了?”
魏舒義捏着她的手,聞言,笑了下,才說,“上次去西安,我聽你提過想去烏鎮和西藏看看,索性這次,就全遊個遍。”
吳佳人心裏甜滋滋的,就像是灌了蜜。
“今年把我想去的地方看遍了,那明年去哪兒玩?後年呢?”
魏舒義揉了揉發酸的胸口。
“怎麽了?身體又痛了?”吳佳人以爲他是從馬上摔下來的後遺症。
“沒事。”
魏舒義放下手,壓下心裏的複雜情緒,才說,“世界很大,總有其他你想要去看看、去踏足的地方。所以活着很好,活着才能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風景,認識更多的人。”
吳佳人說,“那明年我想去看看萬裏長城。”大中華名勝古迹那麽多,她想帶着魏舒義去一一涉足。
魏舒義沒說好。
吳佳人看風景去了,也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回到酒店,吳佳人興緻頗高,纏着魏舒義要親親,抱抱。兩個人難免意動。但吳佳人經期還沒徹底幹淨,也沒有真的做到最後一步。
他們在烏鎮呆了兩天。
吃了臭豆腐,吃了定勝糕,姑嫂餅。吳佳人愛極了定勝糕的口感,臨走前,還買了一些帶在路上。
離開烏鎮,他們臨時決定去趟杭州。
魏舒義曾經迷過一段時間的《盜墓筆記》,到了西湖,他陪吳佳人看了西湖,忍不住去了趟西泠印社,想去看看傳說中的吳山居。他倒是見到了一家吳山居,卻是個賣小說周邊的店鋪,有很多小說裏面人物印章的周邊售賣。
吳山居賣的不是古董,吳山居的老闆不叫吳邪。一切都是假的,就像他對吳佳人的所有承諾一樣,20天後,所有承諾都會變成謊言。
兩個人在樓外樓吃了一頓,便前往蕭山機場,先乘坐飛機到宜賓,然後轉乘到拉薩貢嘎國際機場。
吳佳人有輕微的高原反應,但不明顯,第一天晚上他們哪兒也沒去,就睡了。
第二天,他們去了拉薩布達拉宮。
親眼見到布達拉宮的那一刻,魏舒義也有些被震撼到。
這所宮殿雄偉磅礴,站在下面,仰頭望着上面,總有種宮殿直插雲霄的錯覺。
宮殿的前面,是寬大的廣場。
廣場之上,解放碑傲然聳立,與布達拉宮隔空相對。
站在兩者之間的遊者,都成了蜉蝣。
“真壯闊啊。”恕吳佳人詞窮,她看過那麽多的書,此時此刻,她卻感到語言貧窮。
魏舒義點點頭,“是,很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