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醫院是濱江市最好的一所私家醫院,張揚胸腔中彈,必須争分奪秒進行搶救,他直接被送到了深海醫院。
那毒販腹部中槍,一到深海醫院,就被醫生帶進了手術室。
張揚的情況比較複雜,那顆子彈,離他的心髒很近,這開刀之人,必須要是個對心髒結構熟練于心、且醫術高超精湛之人。兩名心髒外科的醫生下班了,要趕來醫院,至少還要半個小時。徐老去國外參加研讨會了,袁俊的手術還沒結束。一時間,竟然無人可以爲張揚做手術。
有醫生給張揚做了急救處理,然而心髒處的子彈,卻沒法取出。
黃駿生急得抓住護士長的手,紅着臉朝她吼,“這麽大一個醫院,就沒有一個可以給他做手術的人嗎!”
護士長也沒有辦法,她提議,“要不,要不你們轉去市一醫院?”
“不都說深海醫院最擅長心髒手術嗎!現在轉去市一醫院,還來得及嗎!”
黃駿生快要崩潰了。
那護士長也着急,她想到什麽,忽然說,“有、有一個醫生,或許…或許可以!”
“誰!”
護士長沒說名字,直接掉頭跑去找人了。
…
一間手術室内,袁俊正在做手術。
魏舒義站在袁俊身旁,觀看他動手術,他盯着病人那枚跳動的心髒,看得很認真。身爲心胸外科的醫生,他們看到這樣血腥的一幕,隻會覺得親切。
“這顆心髒真漂亮。”袁俊由衷地贊歎。
魏舒義點點頭,也贊道,“很有活力。”
這時,一個人忽然跑了進來。
袁俊專注實施手術,沒有回頭,手下動作不慌不亂。魏舒義也是一樣,沒有分給跑進來的護士一個多餘的眼神。
護士長抓住魏舒義的手,跟他說,“魏醫…魏老師,有個警察心髒中槍了,袁醫生手術還沒結束,其他醫生都下班了,你看…”話,她隻說了一半。
魏舒義那些事,護士長心裏都清楚,她也不好要求魏舒義答應。
魏舒義聽到警察兩個字,心裏就一跳。
他急忙走出手術室,一邊走一邊問那個護士長,“病人什麽情況?”
“病人胸部中槍,是9mm手槍彈,中彈位置位于病人左心室心尖前的心肌中,與腔市僅隔一毫米。現在病人的心髒每泵血一次,就多一份危險…”
一毫米…
魏舒義心裏一緊,低聲問她,“病人是警察?”
“是。”
心裏一陣慌。
魏舒義面上看着還算冷靜,他又問那個護士長,“病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盡管覺得這問題有些奇怪,護士長還是飛快答話了,“男的。”她似乎看到魏舒義松了口氣。
一轉角,魏舒義就跟跑過來找護士長的吳佳人一起撞上了。
吳佳人擡頭,見到魏舒義,來不及做出驚訝表情,又看到站在他身邊的護士長。吳佳人的一雙眼睛裏,頓時露出了然之色。“你就是護士口中的那個人?”
魏舒義卻問,“受傷的是你同事?”
吳佳人點點頭,跟魏舒義一起,一邊走一邊說,“就是那個妙妙的好基友。我們今晚出任務,沒想到毒販帶着槍,揚哥受傷了。”
魏舒義瞬間就知曉是哪個警察了。
是那個嘴巴特貧的人。
“什麽血型?”他問。
吳佳人先是一愣,意識到魏舒義打算做這場手術,她有些激動,便說,“B型血。”
魏舒義回頭對護士長說,“去,把劉俊和劉沖醫生給我找來,就說是我要做手術,需要他們協助。準備好足夠多的血清血漿,再找兩名經驗老道的麻醉師和兩名護士來…”他一口氣吩咐了很多事。
護士長也愣了愣,然後才驚喜地點頭,跑去做準備。
終于,等到兩個人獨處了。
吳佳人一把拽住魏舒義的手,有些擔憂地看着他,并問,“你不是不能拿手術刀嗎?”她既希望魏舒義動這場手術,又有些擔心,害怕他還是克服不了心理問題。
若是失敗了,張揚的命就丢了。
魏舒義沒回答這問題,突然低聲自問一句話,“之前我一直在想,我能爲你做些什麽。”
吳佳人懵懂。
她見到魏舒義粲然一笑,那張臉在她眼前放大,她聽見魏舒義說,“盡我的能力,醫好你的同事,大概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吧。”
吳佳人聽清了他的話。
心裏感到欣慰和滿足,但吳佳人卻又爲他擔心,“可你現在不是深海醫院的員工啊…”
“不,我一直都是這家醫院的員工。”當年魏舒義辭職,老總和院長都不同意,他說,他願意給他休假,但不準許辭職。所以魏舒義這三年,一直都是深海醫院的挂名醫生。
說完,魏舒義捧着吳家人的臉蛋,在她額頭親了一口。然後轉身,大步流星走到黃駿生他們那邊去了。
張揚臉上戴着氧氣罩,大概太痛了,臉疼得慘白,一直在痛哼。
黃駿生也是認識魏舒義的,見到他穿着白大褂走過來,先是一怔,然後才問,“魏先生不是大學老師麽?”
魏舒義很專注地檢查張揚的情況,之前那個醫生給他做的急救很好,張揚雖然很痛苦,但生命體征都在。聞言,魏舒義頭也不擡地對黃駿生說,“從今晚開始,就又是醫生了。”
黃駿生深深地看了他半晌,有很多話想問,但見吳佳人走過來沖他搖頭,就忍住了。
很快,手術相關的一切全部準備好。
張揚被推進手術室。
魏舒義進手術室之前,回頭看了眼吳佳人,正巧,吳佳人的一雙眸,也緊緊地盯着他。裏面有關懷、又擔憂,還有信任跟依賴。
一瞬間,魏舒義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陳婧溪。
一模一樣的眸,充滿了信任。
上一次,他失敗了。
這一次,決不言敗。
深吸口氣,魏舒義戴上口罩,頭也不回地進了手術室。
等手術室門關上,黃駿生才問吳佳人,“佳人啊,你那個男朋友,到底是做什麽的?”不是老師麽?
“他以前是醫生,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才去當了老師。”
“這樣啊。”
黃駿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盯着地上的血,沉默了半晌,又問吳佳人,“他醫術怎麽樣啊?”
知道他是緊張張揚的情況,吳佳人也配合他坐下。
魏舒義醫術怎麽樣,吳佳人不清楚,她擡頭看了眼那個護士。
護士長忙說,“魏醫生是徐老跟陳醫生的徒弟,徐老你們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是同行内的泰鬥,全球都很著名的一個醫生,能被他寄以厚望,魏醫生當然很厲害了。魏醫生的父親,可是我們國家曾經的心髒專家一把手。”
聞言,黃駿生稍微安心一些。
…
魏舒義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又戴上雙目放大鏡。
麻醉師按照預計好的麻醉量,爲張揚注射了麻醉,血清血漿血細胞全都準備完畢。魏舒義掃了眼搶救藥和注射器,對助手說,“監測好生命體征、血流動力、術中出血量、ACT…”
“是。”盡管劉沖心裏挺激動,但說話的時候,語氣卻很平靜。
确認麻醉生效,魏舒義這才戴上手套,他右手伸向劉俊,輕聲說,“刀。”
魏舒義有一套自己專用的手術刀柄,上面刻着他的名字。這一幅手術刀,一直都放在徐老的辦公室,今天才重見天日。
早在手術開始前,劉俊就已經更換好了全新無菌的刀片。
劉俊立馬拿出一把刀,遞到他的手裏。
當手術刀遞到魏舒義掌心的那一瞬間,魏舒義愣了一下。他低頭,看着那把刀,深吸了一口氣,才将它捏緊。重新捏住手術刀,那一刻,魏舒義心跳陡然快了半拍。
“呼。”
當刀尖接觸到張揚胸部皮膚的那一秒,魏舒義看到自己的手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劉俊和劉沖都有些擔憂,他們剛想說點兒什麽,就看到魏舒義閉上了眼睛。
約莫兩三秒鍾後,他睜開了眼睛。
榛色的眸子裏,鎮定無比,沒有一絲波動。
這一刻的他,變得特别冷靜。
劉俊一看到他這狀态,心下一喜,他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魏醫生。面對在緊迫的情況,依然臨危不懼、面不改色。哪怕當年,那場手術宣告失敗了,他還能鎮定自若地将病患傷口縫合好,給她一個完好的遺體。
刀尖劃開張揚的皮膚,全程,那隻手都沉穩而有力,刀口平直,就像是用了尺子一樣。
魏舒義又說,“電刀。”
劉俊立馬把電刀遞給他。
魏舒義用電刀劃開裏面裏面的肉,看到了一顆跳動的心髒,以及心髒邊緣那一塊被打碎的肉。
張揚的胸腔被子彈刺破,很多血管都破了,裏面到處都是血液。
那枚子彈,就藏在那團肉的深處,緊靠着心髒。
…
康輝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鍾了。
他走到吳佳人身旁,低聲問她,“裏面什麽狀況?”
“還在搶救。”
“醫生是誰啊?”
“魏舒義。”
康輝愣了愣,一旁的唐江雲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不是不能碰手術刀嗎?”康輝見吳佳人臉色不太好看,趕緊閉嘴了。一群人都守在手術室外面,過了一會兒,一個穿着白大褂,手裏拿着一個面包啃着的年輕醫生走了過來。
他的胸口挂着一張名片,姓袁,叫袁俊。
袁俊掃了眼手術室,就低頭繼續吃面包了。
唐江雲又問吳佳人,“魏先生的醫術怎麽樣?”
吳佳人還沒說話,袁俊就開口了。
“放心,徐老不在,他就是我們醫院第二個開心的人。”
開心的人…
吳佳人這才多看了兩眼袁俊。
她昨晚已從魏舒義那裏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她還以爲袁俊跟魏舒義是死對頭,沒想到,他會爲魏舒義說話。袁俊吃完了面包,又看了眼手術室,嘀咕了一句,“看來還要一會兒,我得抓緊時間去吃飯。”
做了幾個鍾頭的手術,他可餓了。
等袁俊跑了,唐江雲才說,“這也是醫生?怎麽深海醫院的這些醫生,都這麽年輕?”
“他們世代從醫,從小就接觸這方面的知識,起點就比别的醫生高一截,年紀輕不奇怪。”吳佳人聽魏舒義說過,他的父親以前是與徐老齊名的心外科醫生,他從小就接受這方面的知識,自然醫術也比其他人厲害。
“取出來了!”
當魏舒義取出子彈的那一刻,手術室裏,衆人齊齊松了口氣。
護士拿過一個小盤子,接住了那枚子彈。
魏舒義還得被子彈破壞的血管修複好,這是很精細的活兒,考人耐力、毅力、眼力和技術。
手中針線起起落落,魏舒義說,“擦汗。”
劉沖立馬将他額頭上的一層細汗擦掉。
“病人心率在下降。”一個護士有些擔心,聲音中帶了急切。“血壓也在往下降。”
魏舒義瞥了眼檢測儀,對護士說,“别擔心,不會有事。”
那護士臉蛋一紅,當真就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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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淩兒《妖帝狂寵:腹黑陰陽師》
她是青幫大小姐,天才陰陽師,一朝巨變,她拼上性命與要分食她血肉的未婚夫同歸于盡。
她是國師嫡女,從小過着人人可欺,豬狗不如的生活。
當她穿越而來,她變成了她,浴火重生,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收伏妖怪作爲式神,從此,三國中多了一位靈力超凡的陰陽師。
他,神秘強大,是上古時代便存在這世上的妖帝。
從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更無人知曉,在面具下的容顔,是何等的驚華天下。
當某一天,至高無上的妖帝愛上了腹黑陰陽師——
世間爲之傾動,
隻要是她要的,世間萬物,盡他所能雙手奉上,隻爲她,紅顔一笑,傾他一人。
噬月:有他在,誰敢動她半分,他必将其挫骨揚灰!
萬俟竹音:有她在,誰敢打他的主意,她定讓那人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