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個空虛發,是那種亟待被人填滿的感覺。
吳佳人惆怅地歎了口氣。
魏舒義迷茫看着她,“怎麽了?”
吳佳人說,“要不是我還在上班,我不介意在車裏跟你銷魂一次。”
魏舒義眼皮一跳。
被她這一說,他也有些口幹舌燥。“不、不要臉…”這一次,這三個字,被魏舒義說的很輕。
他的聲音同樣是喑啞發緊的。
兩個人忽然對視一眼,眼神都帶着點兒暧昧,有些微妙。
忽然,他們默契地同時移開了目光。
一個人假裝找手機,一個人推開車門下車,臨走之前,吳佳人問魏舒義,“明早的早餐,有我的份麽?”大早上的,她可不隻是去吃早餐的。
魏舒義心跳一漏,他故作冷淡點頭,“我會做雙人份。”
點點頭,吳佳人頭也不回地進了公安局大樓。
魏舒義就開走了。
回了家,他洗澡,睡覺,一切,似乎沒有什麽不同。
吳佳人回到辦公室,就聽到那些人取笑她。
“下去這麽久啊吳警官,快四十分鍾了吧,啧啧,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以車椅爲床,以車頂爲蓋,嘿嘿嘿…”
吳佳人随手抄起一個文件本,朝那說話的男人扔了過去,“嘿嘿嘿個頭。”
見她發火,大家笑得更是肆無忌憚。
吳佳人的這個人,看似放浪愛看玩笑,實際上并不是個真正放蕩的人。大家共事久了,也都了解彼此的脾氣,以前吳佳人時常取笑他們,現在終于輪到他們看吳佳人的笑話了,怎麽可能放過。
又有人說,“看吳警官這樣子,怕是欲求不滿吧!”
被說中心事的吳佳人,又抄起一個茶杯扔了過去。
頓時,辦公室裏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次日早上八點,吳佳人下班了。
這個時候,魏舒義早已經起床。
他當真做好了雙人份的早餐。
三個糖心蛋,他一個,吳佳人兩個。兩根水煮玉米,他吃半根,吳佳人吃一根半。兩碗肉絲蔬菜粥,一人一碗。
做好早餐,他見時間快到八點了,就摘下圍裙,回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後,魏舒義特别正經地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黑色的長褲,扣子扣的特别嚴實。
門鈴一響,魏舒義就打開了門。
門外,吳佳人還穿着工作制服,手裏卻提着一個袋子。她靠在門邊,看着魏舒義,明明一夜未睡,兩眼卻精神極了,目光炯亮,不像是熬夜的人。
“有準備我的早餐麽?”吳佳人說這話的時候,臉頰上,妩媚之色不多不少,剛好讓魏舒義心跳加速。
魏舒義很冷淡地點了點頭,“做好了。”
他閃身,請吳佳人進屋。
吳佳人看了眼早餐,對兩份早餐的分量安排,特别滿意。
兩個人一起坐下吃早餐,聊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就像普通情侶那樣。吃完飯,魏舒義洗碗,吳佳人要借他浴室洗澡。
碗,沒有幾個,魏舒義卻反反複複地洗。
那冷水,洗的不是碗,是他灼燙的心。
忽然,魏舒義的腰間,搭來一雙手。
“嘶——”
他倒吸了一口氣。
低頭,看見一截露在黑色浴袍外的潔白藕臂。
吳佳人自己帶了浴袍來,純黑色的絲袍,她本身肌膚就白,黑色衣袍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吳佳人說,“你繼續洗。”
魏舒義拿着碗的一雙手,特别地緊。
吳佳人又說,“低點兒。”
魏舒義微微低頭。
脖頸後面,落下一吻。
身後的人,墊着腳,摟着他的腰。吳佳人的唇在魏舒義的脖頸上,沿着他的肌膚,一寸寸地遊走、抵舔、噬啃。她的長發落到了他的手臂兩邊。她明明隻在親吻他的脖子,可魏舒義的全身都麻麻的。
襯衫衣擺,被吳佳人從他的褲腰裏面拽了出來。
那雙手,徹底不安分、不規矩。
它刁鑽地鑽進他的襯衫裏面,在裏面肆無忌憚。
29歲的老處男,一點就燃。
魏舒義猛地扔了手裏的碗,轉身,一把将吳佳人提起抱到懷裏。将她放在流理台上,魏舒義一眼就看進她V領睡衣裏面的真空春光。不算多豐盈的一對胸,勝在挺翹,也挺可愛的。
魏舒義渾身燥熱,他将額頭抵在吳佳人額頭,問了聲,“嗯?”
吳佳人勾勾唇,“嗯。”
聞言,魏舒義反客爲主,主動親近吳佳人。
與以往每一次的親近不同,這一次,魏舒義的吻,是火熱霸道的。從前規規矩矩的一雙手,鑽進了睡衣之内。
老處男要開葷,勢如破竹的氣勢,令吳佳人駭然。
吳佳人很難想象,看上去溫潤可善的魏老師,雖然技術還有得提高,但持久力卻這麽好。
她大概是撿到寶了。
…
午飯,兩個人都沒吃。
下午四點鍾,魏舒義才懶洋洋地起床。
“你吃什麽,我去做飯。”魏舒義撿起地上的衣服,有條不絮地穿上,這一次,襯衫隻扣了四顆。吳佳人盯着他胸膛口被她吸出來的暧昧痕迹,有些得意,她說,“烤乳豬。”
她又累又餓,能吃下一頭烤乳豬。
魏舒義表情微滞。
“烤乳豬沒有,烤鴨你吃不吃?”
吳佳人想起他說過,要帶她去吃烤鴨的。
“那出去吃。”
她一下子爬了起來,跑出主卧,去了客卧。
魏舒義挑眉,不都說,那事之後,女孩子都會不舒服麽?
她這一個鯉魚打挺,不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啊…
吳佳人去隔壁的客卧找了條裙子穿上。前年喬玖笙住在這裏的時候,就是這個季節,衣服都合适。吳佳人發現小笙喜歡的,都是些色彩豔麗的衣服,剛好,她也比較偏愛鮮豔的色彩。
最終,她挑了一件紅色的拼接蕾絲繡連衣裙穿上,裙子是抹胸款,但鎖骨和手臂部分,是透明的紅色蕾絲,有些小性感,但不算太露。
不過,喬玖笙留下的鞋子,全都是平底的帆布鞋。
吳佳人就挑了一雙白色的平底鞋穿上,這才走出客卧。
魏舒義終于忍不住問她,“你身體,沒有不舒服麽?”
吳佳人搖頭,“這算什麽,這點小痛都不能忍,豈不是很沒面子?”
魏舒義卻私心認爲,是他沒有滿足吳佳人。
兩個人就這樣,各自揣着心思去外面吃飯。
飯店一看就比較小資,飯店位置處于東城的步行街低最邊上,在三樓。吳佳人跟着魏舒義來到餐廳,發現這家店生意特别好,他們店的所有菜譜,都跟鴨有關。
來這裏用餐的人,都會點招牌菜——蜜糖烤鴨。
挺普通的蜂蜜檸檬做的烤鴨,做出來的味道,就是很特别。
吳佳人嘴上說着沒事,但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中途,她有些想上廁所。
“我去下洗手間,包放這兒,你看着。”
“好。”
吳佳人剛蹲下,忽然聽到一陣刺耳的警報,她一下子就分辨出來,那是火警警報。
吳佳人也顧不得上廁所了,提起内褲就往廁所外跑。
原來,着火的不是這家烤鴨店,而是隔壁的一家清吧。
隔壁火勢很大,酒吧裏的人都一窩蜂地跑到了外面來。擔心火勢會傳到這邊,店家立馬讓所有人都離開。大家都跑出飯店,跑到空曠的地方。吳佳人跟着魏舒義一起下樓,剛走到樓下,就聽見幾個人在議論紛紛,“屋内還有人啊,在廁所裏!”
“消防員還要多久才來啊!”
吳佳人拉住那個說話的男人,問他,“裏面還有幾個人,在哪兒?”
見開口說話的是個漂亮的女孩,那人愣了下,以爲她是看熱鬧的,話都不想跟她說。吳佳人不得已才說,“我是警察。”
聞言,那人忙說,“我是店家,我記得有兩個人一起進來清吧的,過了會兒他們就去上廁所,結果他們一直沒出來啊。”
這麽大的火,他們不知道逃?
吳佳人看了眼魏舒義,對他說,“我得去救人。”
魏舒義眉心緊擰着,但還是點了點頭,“去吧。”
佳人一頭沖進清吧裏,裏面的火還在燒,不過還好,人還能呼吸。她徑直沖向廁所,看到地上趴着兩個人,一個人俯身趴在地上,身下是一灘血液。另一個人,則倒在距離那人不遠的地闆上,左腿也中了一刀,但他還活着。
瞧見有人來,那人擡起頭,看到吳佳人,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意外。
吳佳人看見這個男人,也有些驚訝。
“東裏先生?”
這人,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東裏聖華。
東裏聖華那張臉依舊冰冷,有些人天生如此,改變不了。但他,說話的時候,語氣裏倒是多了一抹慌亂。他說,“這位小姐,我朋友受傷了,你快救他…”
明明他自己也受了傷,卻還惦記着朋友的安危,看來他們關系很好。
吳佳人彎腰将那個人翻了過來,一看他那臉色,就知道他已經流血過多死了。
“你朋友脖頸上的動脈被割斷,流血過多,已經氣絕了。”
她快步走過去,把東裏聖華扶起來,并說,“這裏着火了,來,我們快些離開。”
東裏聖華卻望着那具屍體,問吳佳人,“我朋友呢!不把他帶出去麽?”
“你還活着,先把你救出去,我再來帶他出去。”吳佳人語氣挺嚴厲的。
一個活人,永遠比屍體重要。
東裏聖華也懂這個道理,他最後看了眼朋友,這才跟着吳佳人,跛着腳往外逃。
吳佳人扶着東裏聖華,兩個人一邊躲過猛烈的火勢,一邊往外走。
一見到她出來,魏舒義就走了上去。
他知輕重,沒有耽擱吳佳人救人的時間,而是接過了她挽着那個男人。魏舒義将東裏聖華扶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他讓店家打急救電話,自己則脫了身上的棉襯衫,給東裏聖華做急救處理。
東裏聖華依然冷着臉,卻說了聲謝謝。
吳佳人很快去而複還,東裏聖華看到她回來,目光一沉,他問,“是不是火太大了?”
點點頭,吳佳人解釋,“進不去了,裏面什麽東西都看不到了,你那朋友…”
“…抱歉。”吳佳人語氣是愧疚的。
東裏聖華搖頭,“不怪你,我還得謝謝你了,小姐。”
吳佳人說,“不用謝,我是警察,應該的。”
聞言,東裏聖華露出驚訝目光,似是不相信她的話。“我還以爲,你是學生呢。”畢竟,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大學城外的街道上。
“你跟你朋友是怎麽回事?”
東裏聖華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跟我朋友約好了來這裏碰面,他說去上個廁所,過了會兒還沒來,我覺得不對,就去找他。結果卻看到他受傷倒在地上,而兇手,正從玻璃窗往外爬。我看見了,想要阻止他,他就給了我一刀。”
“是我沒用,他伸手太專業了,我打不過他。”東裏聖華冰冷的臉頰上,浮出懊惱與痛苦來,他用手抹了把臉,語氣帶着愧疚說道,“是我去晚了。”
“東裏先生,你别太自責,你已經盡力了。”吳佳人點點頭,心裏猜測,或許殺死東裏聖華朋友的那個人,是個專業殺手。
東裏聖華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