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他的話,隻得到一個信息,這裏,除了他,的确還有人來過。
“是個女人麽?”方慕又問。
男人繼續笑。
笑了很久。
“我爲什麽要告訴你?”他笑得眼淚都落下來了,燈光下,那張滄桑的臉頰上挂着淚水,顯得又凄慘又可怖。見方慕絲毫不爲自己的言語舉止所影響,老男人反倒不笑了。
沒意思。
他仰頭,看着天花闆,卻說了一句,“那真是個美人啊。”他咂咂嘴,一臉回味,又歎道,“說真的,那女人真是個極品,比你媽最年輕漂亮那會兒,還要夠味。”
也不知他話中哪個字刺激到了方慕,觸了他的逆鱗,本來站在玻璃牆外的方慕,忽然沉下臉來。
他取下牆上的鞭子,打開玻璃門,大步流星走進去。
一把提起瘦成枯骨的男人,方慕揮起鞭子,對着他就是一頓暴打。
男人開始還嗷嗷叫了兩嗓子,叫得沒力氣了,索性像個死豬一樣躺在地上,任由方慕施暴。
打得右手都累了,方慕這才扔掉鞭子。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男人,語氣森冷問道,“程柯,你是忘了被人輪辱的滋味麽?”
程柯渾身一僵,神色忽然變得驚恐起來。“不要、不要再那樣對我了。”
這些年,他被侮辱過太多次,但次次都讓他生不如死。
方慕冷笑,“那就管好你的嘴,别讓我再聽到你說不該說的字。”
程柯忙不疊點頭。
理了理領帶和衣袖,方慕這才走出玻璃屋外。
他打開角落的一張櫃子,從裏面拿出專治皮外創傷的金瘡藥,戴上手套,方慕走回玻璃屋裏面,撕開男人的衣服,給男人渾身遍體的傷痕消毒,将藥灑在男人身上,又用繃帶纏好。
整個過程,男人都在悶叫,方慕卻一臉平靜。
做好這一切,他站起身,最後掃了名叫程柯的男人一眼,這才走了出去。
程柯聽到玻璃門上鎖的聲音,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這些年,方慕心情不好或很好的時候,都要來找他麻煩。每次暴打他之後,都會給他上藥。他要他活着,卻又要他活得生不如死。沒有什麽手段,比這種折磨更讓人難以承受。
好死不如賴活着,程柯也被磨出了一身抗打力,今天這頓暴打,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他期盼着,有朝一日,能走出這間地牢,弄死方慕這王八蛋。
…
周六的晚上,是方家人固定聚餐的日子。
喬玖笙卡着點走進主屋正廳,她先跟徐萍菲和方平絕打了聲招呼。注意到方俞卿情緒有些低,喬玖笙走過去,問了一句,“卿卿,你不開心嗎?”
方俞卿收起一臉的失魂落魄,沖她勉強一笑。“沒有啊。”
她雖然在笑,眼裏卻布滿了傷。
喬玖笙盯着她的臉,露出了疑乎之色。
怎麽回事,她這幅樣子,倒像是女孩子失戀後的姿态。
喬玖笙以爲自己來的算晚的了,她到了後才發現,方慕夫妻倆還沒有來。衆人等了等,快七點的時候,方慕才姗姗來遲。見隻有他一個人前來,大家都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