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指尖下女孩的緊張,方俞生皺了皺眉,才說,“放松。”
喬玖笙努力放松,但沒啥效果。
将藥水塗到鞭痕上,方俞生邊塗邊問,“有個問題,我有些好奇。”
“你說。”
“你跟喬玖音是同卵雙生的姐妹,你們長得很像,但不至于身上沒有一處不同吧?”這事,方俞生想了好一會兒了,兩個人,再怎麽像,身體也不可能沒有一處不同。方慕是眼睛瞎了還是怎麽,竟然分辨不清她們姐妹倆。
喬玖笙身體一僵,見方俞生豎着耳朵在等待答案,這才甕聲回答道,“我跟他,還沒有過。”
方俞生一愣。
“整整六年,你們兩個還沒有做過?”喬玖笙說的含蓄,方俞生卻問的直白露骨。
喬玖笙咬咬牙,才說,“本來,是打算留到新婚夜的。”
“呵…”方俞生輕笑,下一聲,卻說,“結果成全了你的好姐姐。”
喬玖笙不說話。
跟方俞生說話,會被氣死。
全程旁聽對話的錦姨,一臉震驚。
啥玩意兒?
這女孩跟方慕竟然是談了六年的對象?二少爺的對象不是喬玖笙麽?俞生少爺所說的成全了你的好姐姐,又是什麽意思?
如果這個女孩是喬玖笙,嫁給二少爺的女人是喬玖音,那警察找到的那具女屍又是誰?
錦姨發現自己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整個人後背都開始冒冷汗。
男人的手,移到喬玖笙那兩條大腿上。
第二鞭子,剛好落在大腿上,方俞生摸了摸,在兩條大腿上摸到了兩條斜着的傷痕。在撫摸傷痕長度的時候,方俞生的手指,卻有了不一樣的觸感。他确信,那是一道疤痕,雖然已經結疤愈合,但疤痕很深很長。
料到這傷應該是在那次事故中落下的,方俞生這才問,“去不掉了麽?”
喬玖笙搖頭。
搖完頭,才想到這人看不見,才又說了一遍,“太深了。”
“去不掉也好。”方俞生在那傷疤上摸了摸,呢喃一般,說道,“就把這,當做浴火重生的見證。”
喬玖笙呆了呆。
浴火重生…
喬玖笙剛穿好衣服,戚不凡就從房間走了出來。
對于剛才屋子裏發生的一切,戚不凡隻當做不知情。“方先生,房間收拾好了。”
“嗯。”
方俞生起身,對喬玖笙說,“好好休息,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沒問要去做什麽,喬玖笙拖着受傷的身體,進了房間。
躺在床上,喬玖笙這才咬着床單吸冷氣。
方俞生那兩鞭子,可太疼了,喬玖笙很佩服自己,竟然承受得住。
…
這是第一次,早餐的餐桌上,擺着三個人的早餐。
以前,每頓早餐,都隻有戚不凡跟方俞生的份。三份早餐,各有不同,戚不凡的早餐有肉有蔬菜。方俞生的早餐,照例全是素菜,另一份早餐,則洋氣多了。
一份培根煎蛋三明治,還有兩塊西式糕點,以及大半杯牛奶。
喬玖笙早上醒來,穿上自己的衣服,打開房門,卻看見房門口放着幾個服裝袋。喬玖笙打開袋子,裏面是一件嫩黃色的吊帶長裙,還有一套内衣一雙涼鞋。爲方俞生的心細點了個贊,喬玖笙回了房間,換上新衣服和新鞋子。
她來到餐桌的時候,戚不凡已經吃完了早餐打拳去了。
掃了眼剩下的兩份早餐。
一份素食,一份西式早點。對外,方俞生是個一心向佛的人,哪份早餐屬于喬玖笙,一目了然。喬玖笙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想了想,還是決定等方俞生來了一起用早餐。
錦姨提醒她不必等方俞生,喬玖笙卻覺得不妥。
“你們方先生還沒起床麽?”
“起了。”
喬玖笙看了眼樓上,又問,“那他在做什麽?”
錦姨道,“每天早上,俞生少爺都要沐浴淨身。”
喬玖笙張張嘴,在心裏罵了句毛病多,臉上卻帶着淺笑。錦姨看了她一眼,心說,這小姐是個懂事知禮數的,殊不知,喬玖笙早把方俞生罵了個底朝天。
十多分鍾後,那磨人的男妖精終于下樓來了。
喬玖笙自認爲自己也是個經得起美色考量的人,想這些年,方慕也沒少在她面前赤膀子裸胸肌過,方慕身材鍛煉的相當好,喬玖笙見了,也隻是暗贊一聲有料。
可,看到方俞生,喬玖笙才算是明白了何爲美色誤人。
是的,美色誤人。
這個詞用在男人身上或許不合适,但用在方俞生身上,卻萬分貼切。他今天,竟然穿了一身西裝!
方俞生穿西裝,就跟女兵穿深V露背裝一樣讓人覺得新奇。
薄料的黑西裝與黑色長褲包裹着他的身子,将他修長的身軀拉得筆直、挺括。西裝裏面,也不過隻是穿了一件最簡單的打底白襯衫,連領帶都沒打,襯衫上面兩顆沒有扣起,左右兩側各露出一半的鎖骨。
勾人極了!
盡管是個瞎子,方俞生還是察覺到了來自某個女人過于專注火辣的目光。
抿了抿唇,他道,“不要因爲我眼瞎看不見,你就敢明目張膽地偷看我。”有人欣賞自己的外貌,方大少爺心裏固然是開心的。但他覺得,身爲一個女孩,應該矜持,要看他,也該偷偷地看才對,怎麽能盯着一個男人看得目不轉睛。
聞言,喬玖笙鬧了個大紅臉。
慌忙移開視線,喬玖笙不敢再看細看方俞生這個人。
方俞生坐下,說了句請用,就拿起竹筷,慢慢吃起早餐。
喬玖笙忙低下頭,囫囵吃着早餐。
俞生少爺穿西裝了,真是新娘子上花轎頭一回啊,錦姨恍恍惚惚的,都忘了給方俞生介紹早餐菜單。走進廚房,錦姨打開廚房的窗戶,沖外頭練拳的戚不凡露出疑惑的目光,并問道,“俞生少爺今天是怎麽了?”
戚不凡打在木樁上的拳頭有些無力。
說實在的,他也很少見方俞生穿西裝。
“不知道。”悶悶回了一句,戚不凡繼續練拳。
錦姨搖搖頭,暗道邪門,也不再深想。
聽見喬玖笙擱筷子的聲音,方俞生也放下筷子。擦擦嘴,他站起身,對喬玖笙說,“放在你門口的衣服,穿了麽?”
喬玖笙應了句,“穿上了,大小都合适,你有心了。”
點點頭,方俞生說,“那走吧。”
去哪兒,他沒說,喬玖笙也沒問。
反正她現在一顆腦袋都系在方俞生身上,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得跟在方俞生身邊。
走到了門邊,方俞生忽然回頭面向廚房的方向,大聲說道,“錦姨,麻煩您将我這次從英國帶回來的那根手杖找來。”
“好。”
擦擦手,錦姨快步去了樓上。别看她長得福氣十足,走起路來卻腳下生風,精神抖擻極了。
片刻後,她拿着一根杖身通體黑色,杖柄頭鑲嵌着菱形藍寶石的手杖走了下來。“俞生少爺,給。”
接過手杖,方俞生試了試,頗覺滿意。
錦姨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大膽問了句,“俞生少爺今天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麽?”不然,不應該會穿這麽正式的衣服。
方俞生點點頭。
錦姨又追問,“要去做什麽?”
喬玖笙也看向方俞生,心裏好奇不已。方俞生嘴唇一抿,說,“結婚。”語畢,手杖敲地,方大少爺率先朝院子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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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如刃,這話形容的不是女主,而是男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