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有修補元神的功效,能拖幾天是幾天。
但趁着大家不注意,唐苞跑去偷偷喝了一口。
他實在太好奇,自己上輩子究竟是誰?
隻一幕,唐苞差點想死,他真不該看的。
“大爺,上來玩呀。”
怡紅樓,唐苞是站在樓上揮手帕的那個。
果然,他喜歡化妝也是有理由的。
趁着大家不注意,羊彥突然把狗狗抱走了,會說話的狗真牛逼。
可惜,狗狗始終傻望着他,一句話不說。
羊彥郁悶,覺得自己可能被狗狗嫌棄了,隻得送回來。
但他不明白的,元神究竟是什麽,更不知道……
從喊出那句掌門,熾炎麒麟就待在蕭羽的元神居裏,很久沒再出來。
直到第二天中午,蕭羽始終沒醒。
幾個妹紙哭累了就睡,睡醒了繼續哭,唐苞實在受不了。
“我先去學校了。”
唐苞是對着蕭羽說的。
“不管怎麽樣,你都放心,學校裏有我和劉遠航。”
蕭羽的嘴角似乎勾了勾,哪怕依舊沒醒。
他就知道,自己選的朋友都很好,他可以安心的走了。
唐苞下樓,卻迎面遇到了禦琴羽。
“蕭羽怎樣?”
唐苞苦笑搖頭,又反問了句。
“你昨晚去哪了?”
禦琴羽表情極其難看,雙眼還布滿了血絲。
“昨晚出大事了!”
不是帝豪的大事,而是又一件大事,監獄被劫!
昨晚帝豪的事太轟動,全市警察都出動了,連獄警都被臨時抽調。
唐苞挑眉,本能問了句,情況怎樣?
禦琴羽的表情更難看了,隻答了一句話。
“死光了……”
死光了,無論是僅剩不多的獄警,還是監獄裏的囚犯。
唐苞瞪大了眼睛,但更驚愕的還在後面。
是唐玄墨幹的,救走了唐君堯。
這老頭也是拼了命,中了幾十槍,硬是把兒子帶走了。
禦琴組始終看着,但誰也不敢出手,唐玄墨是魔物。
“糟了,唐家要死灰複燃?”
唐苞立刻去找袁昊烨,把情況大緻說了。
老頭也本能感覺不好,忙通知名門世家,但他們都想多了。
唐家?名門世家?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唐君堯修魔了……
那顆血色小珠子,唐君堯剛含進嘴裏,都不用吞下去。
腦海中,就出現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文字。
一個字都看不懂,但組合起來,又仿佛能明白其中的意義。
開頭的四個字最重要,天魔篇章!
唐玄墨是想讓唐家死灰複燃的,但唐君堯隻是冷冷一笑。
和天魔篇章相比,唐家算個屁?
唐玄墨沒有殺掉獄警,包括那些囚犯。
全是唐君堯修魔後一個人幹的,整座監獄被鮮血染紅。
天煞魔尊修的就是血煞,殺戮本就是修血煞最快的方法。
連唐玄墨都看傻了,覺得兒子變樣了,唐君堯原本沒這麽兇殘。
唐玄墨還想去救其他幾個兒子,唐家四少沒關在同一所監獄。
唐君堯是重點監獄,其他三個是普通監獄。
卻沒想到,唐君堯嗤之以鼻,那三個廢物要來何用?
唐君堯反而更想找蕭羽,又或者說紀素心,當然被唐玄墨阻止了。
開玩笑?他可是親眼看到蕭羽有多強的,頭上的火炎幾米高!
還有那隻大狗,唐玄墨都不知道那是什麽。
“那就等我變強些,再回來找他們好了。”
唐君堯獰笑着離開了這座城市,身後跟着兩個人。
唐玄墨都沒弄懂,兒子不去救幾個弟弟,帶着個囚犯幹啥?
這囚犯是唐君堯的室友,是他坐牢這麽久,唯一看得上的。
坐牢以後,有不少囚犯挑釁唐君堯,統統兩三拳打哭。
隻有這家夥,和唐君堯幹了四五架。
哪怕次次輸,次次住院,還有次差點被打死,但甯死不服。
重點監獄大多都是無期徒刑,所以這家夥……
“隻要你願意做我的部下,我就帶你一起走。”
唐君堯是這麽說的,那囚犯伸出舌頭舔了舔。
都不是舔嘴唇,而是直接舔鼻尖,唐玄墨看的毛骨悚然。
這人的舌頭這麽長?而且那嘴角咧的,跟裂口女似得。
“我跟着你,就能變得和你一樣強?”
那囚犯反問了一句,唐君堯冷笑連連。
“想變強?看你的本事了。”
離開監獄後,唐君堯又問了一句,他還不知道這部下的名字。
“你叫什麽?”
那囚犯活動着超長的手腳,咧開嘴角笑了笑。
“我叫阿蛇!”
阿蛇也修魔了,當然他和唐君堯截然不同,他沒有那顆珠子。
而且唐君堯本就強到可怕,他學過蘇勁,直接轉化爲魔功。
所以唐君堯突然扭頭看了看自家老爹,嗤了句。
“你怎麽廢成這樣,畜化魔煞弄的?”
唐玄墨愕然以對,唐君堯一直很孝順的,事事依從他。
但這一刻,兒子看老爸的眼神,就像在看渣滓。
他突然覺得兒子此刻不是兒子了,被那顆珠子奪舍了?
不至于,天魔解體後的力量極小,不可能奪舍的。
唐君堯還是唐君堯,隻是修魔的人,性格都改變極大。
原本再和善都會變得兇殘,原本兇殘那就更兇殘!
其實唐君堯還算不錯的,至少還認他這老爹。
等阿蛇修魔後,他才知道什麽叫恐怖,阿蛇那性格連蕭羽都震驚。
還有另一個人,性格同樣改變極大。
最近這幾天,大事一件接着一件。
警方連帝豪都顧不上了,連監獄都顧不上了,又出事了。
一座地下會所,十幾個混混躺在血泊中,全死光!
都是被砍刀硬生生砍斷了喉嚨,好多人死前眼珠子瞪得滾圓。
眼中滿是恐懼和震驚,死都無法閉眼。
“還有哪個地盤能搶?”
魁梧大漢扭頭問了句,一旁的手下哆哆嗦嗦說了個酒吧。
魁梧大漢一個人拎着把刀就殺過去了。
其實他根本不爲搶地盤,就是爲了殺戮,修血煞!
他已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把珠子吃下去的,仿佛有一種誘惑力。
吃下去以後,和唐君堯一模一樣的變化,腦海中的天魔篇章。
酒吧裏,桌上有些粉末,他想都不想就吸了一口。
吸完後眼中血光大盛,握住刀的手青筋高高鼓起。
“虎哥,你原來不碰這些的,也不讓我們碰的。”
有個手下還低聲說了句,卻沒想到,直接被卸掉了一隻胳膊。
“老子的事你也敢管?”
其餘手下都看傻了,想都不想扭頭就跑。
虎哥變樣了,虎哥再不是虎哥了,那個義字當先的紅山虎……
坐在酒吧裏,陳虎癡癡的望着天花闆,其實他和唐君堯又不一樣。
他也變強了,但遠不如唐君堯,性格更不像阿蛇。
隐隐有些掙紮,隻是很無力。
隐隐又有些痛苦,甚至迫不及待。
因爲他修魔修不到頂的,他隻有十年命。
估計天煞魔尊也很懊惱,區區短命鬼,浪費了他的七龍珠?
“得想辦法活的更久一些。”
陳虎揉了揉太陽穴,又突然想到。
“那家夥,其實可以讓我活更久的!”
蕭羽終于醒了,在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後。
哭喪着臉,感覺自己把時間全浪費了,趕緊想寶寶名字!
羊彥也哭喪着臉,因爲狗狗突然又會說話了。
隻是趴在蕭羽身上,說着他完全聽不懂的話。
“你說什麽掌門?”
蕭羽也莫名其妙,是說天醫門的掌門麽?
“不,我說的是雲蒼殿的掌門。”
蕭羽更不懂了,雲蒼山上哪有什麽殿,就師傅蓋的小木屋。
但他也不用懂了,門突然砰砰砰亂響。
“蕭哥,快走,虎哥找你來了!”
蕭羽還記得,這是阿樂的聲音,忙起身開門。
腳步有些踉跄,腦子裏又暈乎乎的。
門打開,蕭羽愣住,陳虎正拎着把刀,狂捅阿樂的小腹。
“你幹什麽!”
蕭羽想阻止,可他忘了,自己此刻連元神都快碎了,還有個屁力量。
“蕭哥快走,虎哥瘋了……”
阿樂大口大口的咳着血,拼命想攔住陳虎。
他聽說陳虎瘋了,就立刻去找,卻毫無辦法。
他聽說陳虎要找蕭羽,就立刻來示警了。
阿樂是混混中和蕭羽感情最好的,這房子還是他幫蕭羽租的。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隻能把陳虎攔在門外。
“滾,敢反抗老子?”
陳虎一腳把阿樂踹倒,又咬牙瞪視着蕭羽。
“再給我幾顆保心丹,十年不夠,我要活更久!”
蕭羽呆住了,陳虎說過,這十年已是撿來的,足夠了。
蕭羽又突然發現,陳虎眼中的血色……
“小子閃開!”
熾炎麒麟狂吼一聲,它看出來了,陳虎修魔了。
可屋裏太小,它根本無法變大,又不能噴出妖炎。
隻能拖着蕭羽的褲腿,拼命往回拽。
幾乎同時,隔壁的唐苞出來了,羊彥帶着十七和袁芳也出來了。
幾個人都愣住了,他們都認識陳虎,但不認識此刻的陳虎。
又幾乎同時,數名警察沖上了樓。
蕭羽并不知道,陳虎這一路幾乎是殺過來的。
阿樂和那些手下,誰敢阻攔,格殺勿論。
“不許動,舉起手來,否則我們開槍了!”
數把槍對準了陳虎,警察都緊張死了,這家夥就是個殺人狂。
“别……别殺他!”
更緊張的反而是蕭羽,陳虎是他的朋友,重生後的第一個朋友!
蕭羽本能抓住了陳虎的手,拼命想往屋裏拽。
卻沒想到,陳虎反手就給了他一刀,直接洞穿小腹。
“我要保心丹,快給我保心丹!”
砰,警察毫不猶豫的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