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馨然隻有這一句話,雖說她原本想了很多。
但一口一個小賤貨,嚴馨然已不願和陳淑媛多廢話了。
陳淑媛皺着眉,她沒懂羊彥剛才話裏的意思。
羊古城有求于蕭羽?還送了很名貴的收藏品?
雖說幾百萬美金對她和羊古城來說都不算很大數目,但!
關鍵在于收藏價值,富豪對自家藏品都是很珍惜的。
甯願給錢也不願送這些珍貴藏品。
那枚伊麗莎白泰勒的戒指,也隻有蕭羽會覺得不吉利。
再次看向蕭羽,陳淑媛在猶豫,要不要直接翻臉。
當然她依舊不會讓嚴馨然嫁給蕭羽,就算不是羊彥,也得是其他富豪!
像蕭羽這種就算有什麽利用價值,也太窮了些。
直到桌上多了張紙條,養顔膏的配方。
陳淑媛知道養顔膏是什麽,嚴馨然帶回家過。
蕭羽送了嚴馨然兩盒養顔膏,閑雲她當然舍不得。
但另一盒,此刻就在陳淑媛的包裏。
一句廢話都不用說,隻要告訴陳淑媛這紙上是什麽,女人的眼睛就亮了。
她做了一輩子生意,對于化妝品再了解不過。
羊彥出來拿紅酒,剛好看到這一幕。
羊彥不知道養顔膏是什麽,但眼珠一轉。
“咦?你不說賣給我老爸麽,怎麽拿來送給伯母?”
“靠,我老爸還說要大筆投資呢!”
羊彥想搶桌上的紙,陳淑媛一把奪過。
羊彥撓着頭回屋了,臨進門還朝蕭羽眨了眨眼睛。
可惜……蕭羽壓根沒弄懂他在幹嘛。
“這是我的聘禮。”
嚴馨然是紅着臉說出這句話,因爲聘禮這詞實在有些怪。
“但這不是給你的,是我的!”
“如果你拿了,以後就再不許管我的事,任何事!”
嚴馨然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麽心情說出這番話的。
就像贖身,感覺詭異極了,女兒找自己老媽贖身?
“還有,我要育英學院!”
“總校?”
“隻要分校。”
陳淑媛撇嘴,分校根本不值錢,她始終盯着手裏的紙條。
還不知道真僞,但嚴馨然應該不敢騙她。
至于和羊古城的生意,陳淑媛最猶豫。
其實她今天來不是找嚴馨然的,是爲了别的事。
她現在并不想把嚴馨然直接塞給羊彥,名門世家的内亂。
她是想把嚴馨然帶回家再看看情況的,直到這件事結束。
可情況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你确定不跟我回家?”
陳淑媛語氣平和的問出了這句話。
這是她身爲母親,對女兒最後的善意。
接下來的混亂,她想讓女兒置身事外,可嚴馨然用力搖頭。
“那随你,但你别後悔!”
陳淑媛嘴角勾着一抹笑,連嚴馨然都看不懂的笑。
“羊少啊,那我就先走咯,你最近都待在這座城市?”
陳淑媛竟不再理會蕭羽和嚴馨然,反而去問羊彥。
羊彥穿着褲衩從屋裏跑出來,随口敷衍了幾句。
陳淑媛也不多說,扭頭就走,蕭羽茫然撓頭。
這樣就搞定了?他還以爲得再吵很久,或是幹脆打一架呢。
他還一句話都沒說呢,他的作用究竟是什麽?
就連那倆保镖也是老爸老媽KO掉的。
嚴馨然卻不答應,走到門口攔住了陳淑媛。
“我說了,這個是我的聘禮,如果你拿了……”
啪,陳淑媛打開了女兒的手。
“就當是你回報我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
嚴馨然幾乎氣笑了,養育之恩?
嚴文軒可以說這句話。但陳淑媛?
她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幾次媽媽。
不是在外面忙生意,就是在參加什麽富豪宴會。
她小時候成績優異,嚴文軒贊揚了許久。
陳淑媛卻隻看了一眼她的成績單就……
“沒什麽用,多打扮打扮自己,以後你是要嫁給富豪的。”
這是嚴馨然小學六年級時聽到的話。
她初二時請同學來家吃飯,參加自己的生日聚會。
“誰讓你們這些窮小鬼跑我家來的,髒死了,我的法國地毯!”
所以嚴馨然初三以後,生日請的全是名流富豪,她一個都不認識。
嚴馨然并不太喜歡陳虎,但高中時卻和陳虎談過戀愛。
因爲陳淑媛最讨厭陳虎那種混混。
兩人一起時,嚴馨然心裏滿是報複的快感。
“你要是拿走了,以後就再不許管我,再不許……”
陳淑媛沒聽完就走了,嚴馨然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
“沒事的,以後有我。”
蕭羽感覺自己終于派上用場了,緊緊摟着自家妹紙。
樓下,看着阿兵阿廣一瘸一拐的上車,陳淑媛恨恨的翻了個白眼。
“夫人,真不帶小姐走麽?”
阿兵還追問了一句,表情很猶豫。
“不管了,就當這女兒沒生過。”
陳淑媛眼神怪怪的,猶豫良久,終于發了個手機定位。
某些家夥來這座城市,什麽都沒查到。
被某位不知名的高手,一巴掌抽到暈厥,直接吓跑了。
但她想查還是很輕松的,憑借和羊彥的關系。
雖說以後可能就沒有關系了。
不是因爲嚴馨然不嫁,而是因爲那些人答應自己的事……
如果成功了,她連羊古城的生意都能拿到手。
如果失敗了,她就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完美計劃!
回到自己家,嚴馨然始終在哭,連蕭媽都哄不好。
蕭爸踢了踢蕭羽屁股,用眼神暗示。
帶去屋裏自己哄啊,用身體安慰啊!
蕭羽沒看懂,和老爸還沒什麽默契,但他也是這麽想的。
十分鍾就能搞定嚴馨然,保證連哭的力氣都不剩。
但高婷婷也跟着進屋後,蕭爸蕭媽還是呆怔了片刻。
“這是三人一起?”
蕭爸的眼神明顯有些亮。
“你兒子的身體受得了麽?”
蕭媽的擔憂有些跑偏。
但今晚是不會三人行了,高婷婷也在幫忙哄着嚴馨然。
“她對我根本沒有母女感情,她眼裏隻有錢,她……”
嚴馨然說對了,但她依舊沒有猜到所有。
陳淑媛本想讓嚴馨然就算不回去,也至少搬去她别墅住幾天的。
但最終,陳淑媛也沒說出這句話,隻是盯着手裏那張紙。
第二天早上起床,蕭羽的眼眶有些黑。
蕭媽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倆妹紙果然有些多啊。
但蕭羽是哄了嚴馨然一宿沒睡造成的,蕭媽想多了。
“要不,今天我繼續請假,陪你們出去玩玩?”
蕭羽感覺自己得多盡點孝道,蕭爸卻連連搖頭。
兒子好容易找到了工作,萬一被開除呢?
“馨然就是校長……”
蕭羽很不要臉的說了句,蕭爸蕭媽怔住。
難道兒子是出賣色相才找到的工作?
不對,他們家兒子毫無色相可言。
但最終,蕭爸蕭媽還是逼着蕭羽去上班了。
就當多陪陪嚴馨然也好,昨天這閨女可是哭了一宿的。
“也别想太多,以後你媽不疼你,我疼你!”
蕭媽又安慰了幾句,女人流着眼淚點頭。
蕭羽臨走前,又把工資卡硬塞給了爸媽,說了句想買什麽随便。
雖說卡裏就幾千塊錢,但蕭羽還是挺得意的。
蕭爸蕭媽相視一笑,感覺兒子現在過的是真不錯。
家也好,工作也好,妹紙更好。
“咱們留下多住幾天吧,好久沒見小羽了。”
蕭爸說了這麽一句。
來之前還滿腹牢騷,不知道兒子是不是依舊廢柴,現在卻有些不舍得了。
“行,那就先去附近逛逛,等小羽周末放假,再一起出去玩。”
蕭媽也想多留幾天,還有好多話沒問蕭羽和兩個妹紙。
從早上九點出門,逛到下午三點才回家。
蕭爸蕭媽拎着一大堆蔬菜瓜果,準備晚上做頓好吃的。
昨晚那頓飯隻吃到了一半,今晚可别再被人打擾了。
但剛上樓,兩人就感覺不對,咔嚓咔嚓的撬鎖聲。
不是蕭羽家,而是樓下。
蕭媽耳朵最尖,就本能望了一眼。
走廊上四名黑衣男子,正在撬羊彥家的門。
“這是遭賊了?大白天也太大膽了吧?”
蕭爸邁步就走了過去,蕭媽準備好鼓掌。
“滾!”
一名男子咬牙瞪視着蕭爸,蕭爸咧嘴一笑,拳頭轟得砸了過去。
他内勁就算不如劉遠航也不弱的,那黑衣人被砸的飄了起來。
噗通一聲倒地,連呻吟都沒有就暈過去了。
蕭爸得意昂頭,蕭媽剛想鼓掌,卻表情微變。
“老公小心!”
其餘三名黑衣人,竟有兩人直接拔槍。
更有一人,摸出了幾支手指粗細的鋼針!
“誰啊?”
羊彥頭昏腦脹的起身,袁芳還在屋裏打呼噜。
昨晚又是一個沒羞沒臊的通宵,一直睡到了下午。
至于教導主任的工作,反正嚴馨然也沒指望他去上班。
“十七?”
羊彥先叫仆從,結果沒回答,可能出去買菜了。
打了個哈欠,羊彥才開門,眼前立刻一抹鮮紅。
“關門!”
蕭爸怒吼着将一名黑衣男子砸倒在地。
但身上已中了槍,更插着數把鋼針。
蕭媽拼命往這邊跑,走廊窗戶卻砰的一聲碎了。
蕭媽站住了,眼前又是兩名黑衣人。
蕭媽本能往樓下看,瞳孔收縮。
上樓時還沒發現,隻看到很多輛車,還以爲蕭羽家小區車本就多。
結果這一刻,車門已全部打開,數十名黑衣人站在小區裏。
不,小區外面竟然還有!
砰砰兩聲槍響,是十七回來了。
手裏的鮑魚雞粥直接扔了,擡手就是兩槍。
可對方人太多了,刹那間回射的子彈數量無法想象。
更夾雜着數把鋼針疾射。
“唐針?是唐家的人!”
十七立刻懂了,可他躲在小區花壇後面,連頭都擡不起來。
隻看到數個身影不斷往樓上撲,十七急的眼珠子都紅了。
但那些身影并不都是敵人,也有自己人。
“阿苞,家裏出事了。”
電話打通,說了句日語。
禦琴羽砰砰兩枚煙霧彈,人已上了樓,禦琴組緊随其後。
砰!醫務室的門被一腳踹開,蕭羽吓了一跳。
“家裏出事了,立刻回去,坐我的車!”
唐苞也不多說,拉起蕭羽扭頭就跑。
沒叫嚴馨然,也沒叫高婷婷,因爲她們不在學校。
“馨然姐,你說伯父伯母怎麽還不回來?”
高婷婷皺眉問了句,她們吃完午飯就提前回家了。
想着多陪陪蕭羽的爸媽,結果二老出去溜達了。
倆妹紙正在家裏做飯,突然聽到了槍聲。
高婷婷吓了一跳,立刻往外跑,嚴馨然沒拉住。
“婷婷你小心點,那是槍聲!”
嚴馨然隻得拼命追,又吓得渾身發抖。
雖然她已有開光期的真元力了,但根本沒有強者自覺。
直到倆妹紙跑下樓,看到一個身影嗖的倒射回來,砰的撞在牆上。
倒下的刹那,蕭媽就咳了口血,蕭爸已氣的宛若瘋虎。
高婷婷吓到了,想跑上去扶起蕭媽,嚴馨然卻比她更快。
什麽都顧不上了,這以後就是她親媽,不,比親媽更親。
回憶着在學校裏看唐苞和劉遠航教體育課的畫面。
嚴馨然飛快攔在蕭媽面前,一名黑衣人剛好撲到,擡手鋼針直刺。
嚴馨然吓得臉色慘白,但依舊咬緊牙。
蹲身,馬步,砰的一記直拳!
雖說那馬步紮的有點像上廁所,但開光期的真元力。
那黑衣男倒飛出去五六米才一頭栽倒。
蕭媽已看傻了,連高婷婷都傻了。
“婷婷快打電話給蕭羽啊!”
嚴馨然急的眼眶通紅,走廊上好多黑衣人,蕭爸撐不住了。
不用打電話,蕭羽在路上了,但滿臉茫然。
“出了什麽事?”
蕭羽問唐苞,難道陳淑媛又來找麻煩了?
“唐家,幾乎傾巢出動,來綁羊彥。”
其實原本并不需要來這麽多人的,但又是因爲那晚。
某高手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