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髒被打碎都沒事，保心丹自動修補。”
“就算把心髒切片炖了，保心丹也能取代心髒，十年！”
抱着高婷婷，蕭羽不厭其煩的教導着。
他決定讓女孩做自己的助手，不學醫，隻用藥。
女孩卻聽的渾身發抖，誰會把心髒切片炖了？
而且旁邊的手術台，躺着的那東西，真是昨天那人？
感覺就像幹屍，還是被虐殺的幹屍，滿身切痕！
“沒事沒事，一會往他嘴裏灌點生血散就行了。”
蕭羽無所謂的擺擺手，繼續教女孩認藥。
袁正霖笑着進來了，端着水壺幫蕭羽倒水。
“你進來十一次了哦，一小時内。”
“呵呵，待客之道嘛。”
老頭幹笑，他趴在門口聽不見，蕭羽說話聲太小。
蕭羽煩不勝煩，想了想，拿起紙筆寫了幾個藥材名。
“自己拿去配吧，補血的。”
生血散配方，但蕭羽隻用了這世界有的藥材，比生血散差了很多。
還是能快速補血，又不像西醫輸血那樣後遺症多多。
袁正霖如獲至寶的走了，連家裏有具幹屍都不在乎了。
直到半夜，幹屍終于蘇醒了。
蕭羽此刻聚靈識的成功率不超過四成，畢竟沒修出元神。
隻能說他命很大吧，連閻羅王都不肯收。
蹲在牆角，幹屍瞪着通紅的眼珠瑟瑟發抖。
痛！身體都被切爛了，連縫針都沒有，就抹了點泥巴。
蕭羽以爲他昏迷不醒，但夢幻還是有一絲意識的。
洗髓的整個過程他都體會到了，生不如死。
更痛的還是心，被唯一的朋友背叛。
唐苞是爲了陳孤華卷入麻煩的，陳孤華卻想擺脫麻煩……
唐苞剛剛幫陳孤華注射了曙光，可輪到他自己時……
更可悲的是，他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蕭羽在隔壁房間，抱着高婷婷沒羞沒臊，袁正霖卻剛好進來。
咦？老頭看到了幹屍，本能想喊蕭羽，卻突然一道寒光！
沒有唐針了，他隻能拿起支鋼筆，抵在老頭脖頸處。
就算是鋼筆，依舊是唐針的手法，輕松殺人。
袁正霖卻笑了，區區殺手？
“就算你把我切片炖了，那小子都能救活我，你信不？”
感覺和蕭羽混久的人，心都很大。
袁正霖又看了看握筆姿勢和筆尖位置。
“原來你是唐家的人啊。”
幹屍渾身發抖，他又遇到名門世家的人了？
不是，雖說袁正霖也姓袁，唐蘇袁羊的袁。
但他并不是名門世家的人，隻知道有這麽個家族組織。
他也弄不清是黑道還是白道，反正錯綜複雜。
袁正霖學醫，所以認識唐針，這手法和針灸刺穴很像。
袁正霖還專門研究過唐針，僅限于醫學方面。
研究中老頭又發現，自己祖上和這家族組織還有點關系。
隻不過，他祖父那輩就脫離了名門世家。
爲了消除誤會，袁正霖就大概說了幾句，然後坐在一旁看醫書。
蕭羽在隔壁繼續沒羞沒臊，幹屍蹲在牆角繼續發抖。
但突然，幹屍擡頭問了袁正霖一句。
“你們有沒有後悔過，脫離名門世家。”
他現在很掙紮，父母是爲了他的未來，才脫離的。
可他現在這樣，有未來可言麽？
其實他問袁正霖根本就沒用，但就是想找人求助。
老頭撓了撓頭，這是他祖父的決定，不是他的。
老頭也弄不清這些事，隻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我祖父走的早，我父親那會特别窮，吃不飽飯的窮。”
“但到了我，學有所成後，我父親曾說過一句話。”
“終于闖出了隻屬于自己的未來……”
最後一句，仿佛閃電劈進心底，豁然清明。
唐苞的父親也這麽說過，很多離開的人都這麽說過。
名門世家有幾百年曆史，幾十代人的努力，才有了今日成就。
人家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養壕少也好，講嫡庶也罷。
你不服，你就走，去闖自己的未來，從此以後再無瓜葛。
你闖不出來是應該的，人家幾十代的努力，你幾年就想追上？
但隻要離開了，未來就屬于自己了。
父親闖不出未來，有兒子，兒子闖不出未來，有孫子。
總有一天能闖出來的，那個真正屬于自己的未來。
袁正霖沒拿過名門世家一毛錢，名門世家也不會要老頭一毛錢。
其實這很公平，但你非要去和那些壕少比？自己找别扭。
唐苞似乎想通了，但依舊蹲在那發抖。
他還是沒有未來，被夾在名門世家和羅生門的中間了。
“對了，那小子從你身體裏挖出個啥？給丢掉了。”
蕭羽毫無醫德，袁正霖卻覺得，要對患者有所交代。
萬一那是重要東西呢？比如金牙啥的。
趕緊去化糞池裏找，說不定還能找回來。
唐苞隐約記得，昏迷時聽過這句話，但什麽被丢掉了？
等袁正霖描述完那芯片後，他又瞪大了眼睛。
他的羅生門身份，被丢掉了！沒有了？
當然他可以回去，但他爲什麽要回去？
本就打算退休，又怕組織不放他走，如今正好！
其實像羅生門那種組織，想要退出是非常困難的。
想想夢幻和曙光就知道了。
每個成員體内都有芯片，但誰也不知道在哪。
每個人的芯片位置都不同，又因爲有外膜，連探測器都找不到。
如今卻被丢掉了，組織以爲他死了？
唐苞抖的更厲害了，卻是因爲激動。
蕭羽突然進來了，唐苞本能戒備，蕭羽理都不理他，一巴掌拍倒。
幹屍還想跟他裝逼？直接拎回手術台，又一輪檢查。
“差不多搞定啦，真爽！”
蕭羽滿臉得意，感覺自己的醫術又進了一步。
“就是你這模樣磕碜了點，要不我幫你整個容？”
渾身都是切痕，筋脈上的切痕，很難自然愈合。
腦殼上也有幾道切痕，跟漁網似得，看着就惡心。
“你還會整容？”
袁正霖揪掉了兩根胡子，唐苞也滿臉驚訝。
突然問蕭羽，能不能弄掉他臉上的印記。
那個唐家印記，他千方百計都除不掉。
蕭羽歪着頭瞅了瞅，好兇殘的印記，直接烙骨的？
還是從孩提時期烙的，一輩子都消不掉。
“能吧，就是有點痛的。”
唐苞幹笑，痛？他再也不怕痛了，連洗髓都嘗過了。
于是，蕭羽找袁正霖借了把小锉刀，幫他锉平了。
“很痛對吧。”
蕭羽拍着唐苞的肩膀，唐苞打着擺子不吭聲。
其實蕭羽可以讓他不痛的，但就是故意的。
黑道？殺手？别人被殺的時候不痛麽？自己也嘗嘗滋味吧。
蕭羽不喜歡唐苞，他很讨厭殺人，唐苞卻恰恰相反。
但想着治療要有始有終，再加上第一次洗髓成功。
洗髓哦，從來沒試過的，聚靈也成功了，蕭羽現在興奮的不得了。
“看在你讓我這麽嗨皮的份上，買一送一吧，幫你弄帥點。”
但蕭羽很快就後悔這個決定了。
“你真能幫我整容？”
唐苞滿臉激動，整了容更好，誰也認不出他了。
羅生門，名門世家，完全脫離！
其實蕭羽想的是，幫他把切痕消除，再擦點美顔膏就完事了。
可唐苞突然遞給他一張照片。
“能不能按照這個整？”
蕭羽呆住了，半晌才扭頭問袁正霖。
“這照片是男的還是女的？我眼神可能不太好。”
袁正霖走過來瞅了一眼，表情古怪。
應該是男性，隻是長得很女性化，又或者說中性。
蕭羽想起第一次見唐苞時，這貨濃妝豔抹的。
一陣惡寒，蕭羽本能後退了三步，這家夥難道是？
“不不，我不想變成女人，也不是喜歡男人。”
唐苞急的抓耳撓腮，他也知道自己的審美觀有點怪。
“這照片是誰？”
袁正霖突然問了句，唐苞的回答是，他父親。
唐苞不像他父親，更像祖父，隔代遺傳吧。
唐苞很帥，唐家的人都很帥，很純粹的男性帥。
但唐苞又特别讨厭唐家的人，最恨的就是他祖父！
唐苞化妝，有一半原因是遮蓋臉上印記，另一半就是讨厭自己長相。
“行吧。”
蕭羽點了點頭，感覺自己也沒啥立場去嫌棄唐苞。
整天頂着紀素心的臉，出去各種不要臉的人。
整容手術倒是很簡單，唐苞還是像他父親的，就是臉型有問題。
幹脆，蕭羽直接用真元力強行改變，方法請參考陳孤華。
這次沒讓唐苞看了，蕭羽用了醉神香，醫術洩密太多也不好。
隻有袁正霖在一旁看着，邊看邊數。
蕭羽一共抽了三十四耳光，外加十五拳。
“你數也沒用的，你那點氣功揍不出這效果來。”
老頭深以爲然，但又補充了句。
“你這樣隻是把他的臉打變形，以後會恢複吧？”
蕭羽翻了個白眼，摸出瓶藥膏在唐苞臉上擦了幾遍。
幾分鍾後，藥膏滲入皮膚，依附在面部骨骼上。
“你這是用膠水幫他沾上了？”
老頭又問了句，蕭羽幹笑點頭。
差不多吧，定骨膏，是治療骨骼畸形用的。
蕭羽覺得自己用藥越來越随心所欲了，也可以說莫名詭異。
一小時後，唐苞醒了，發現自己躺在袁正霖家門口。
這是被丢出來了？唐苞茫然撓頭，又摸了摸剛整容完的臉。
身上的切痕也沒了，幹屍般的模樣也恢複了，但……
唐苞不知道該去哪，更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麽。
他沒有後顧之憂了，羅生門和名門世家都找不到他了。
同時，他也什麽都沒有了。
去找陳孤華報仇？當然！但報完仇以後呢？
唐苞扭頭走了，沒幾步又回來了，他心中有一些虧欠。
蕭羽這麽做究竟是爲什麽？
救活他，幫他整容，又免除他所有的後顧之憂，爲什麽？
不爲什麽，就是看他中的毒好玩，帶回來研究下。
研究完就丢掉咯，難道還養在家裏？又不是漂亮妹紙或寵物。
第二天早上，蕭羽帶着高婷婷準備回家。
剛出門，就看到了蹲在門口的唐苞。
“你怎麽還沒走？”
“我能不能留下？”
蕭羽歎了口氣，果然，每次管閑事都會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