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早就對自己說過了。
她的命運,一定要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神擋殺神,魔擋誅魔。
就算是蒼天,她也不介意翻了這天!
我的命,永遠歸我自己。
神不行,魔不可,蒼天亦不能。
“你……”暗黑猛地愣到了那裏,一時間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這是他第一次和他的傳承者見面,在此之前,他已經至少兩萬年都沒有見過九族世界的人了。
而在九位君主還在的時候,暗黑仍記得,在他們成神之後,那些所謂的凡人,看着他們的目光有着敬畏,也有着懼怕。
他以爲,所有的凡人都會是這個模樣。
在看到傳說中的神明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就匍匐在地。
因爲,是神。
而你,是人。
但是這個紅裙少女沒有。
從見到他的第一時刻開始,她一直是以一種平等的姿态在面對他,甚至,還有那麽一點俯視。
她從未露出什麽懼怕的神情,反而是他局促而不安。
暗黑有些恍然。
難道是他離開九族世界太久,這裏的人都已經變了嗎?
“所以,暗黑君主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麽?”卿雲歌見到他已經從沉思中回過了神,清清淡淡地開口,“我憑什麽要聽你的話呢?”
聽到這句話後,暗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低聲說:“你說的不錯,我的确沒有資格要求你做什麽,是我唐突了。”
一直以來,就算是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他,在面對凡人的時候,也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更不用說其他幾位君主了。
卿雲歌的目光溫涼如水,她靜靜地坐在那裏,仿佛一座雕塑。
“我不會要求你什麽了。”暗黑思索了不過半秒,就已經做出了決定,“反正我已經把事情告訴了你,最後的決定權,在你。”
“嗯,謝謝你把真相告訴我。”卿雲歌微微颔首,“作爲交換,我可以選擇不去改變曆史。”
“啊?”暗黑一愣,“你不是方才還……”
“因爲你我之間是交易,而不是主仆。”卿雲歌輕描淡寫地解釋,“有些事情,換一種方法,就能很好地解決。”
以物換物,法則便是如此。
“我明白了。”聞言,暗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幾秒,續道,“我今天倒是從你身上,學到了不少。”
“那看來暗黑君主你的領悟力道還不錯嘛。”卿雲歌歪了歪頭,“但爲什麽卻看起來那麽傻呢。”
正老懷欣慰的暗黑:“……?!”
他看起來很傻嗎?
“你的錯覺!”暗黑感覺自己的喉嚨裏飙出了一口老血,又重重強調,“錯覺!”
“嗯,錯覺。”卿雲歌輕飄飄地應了一聲,但眼神卻十分的意味深長。
待不下去了!
暗黑心想,他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曆,走哪哪兒憋屈。
“我先走了!”暗黑像是怕再發什麽事情,撂下這句話之後,就立馬跑了。
而在暗黑離開之後,卿雲歌也重新回到了天神山下。
先前的一切仿佛泡沫一般散去,宛若一場夢境。
但卿雲歌知道,她其實并沒有離開天神山半步,就連時間也沒有半分的變化。
這就是君主的實力。
也是神與凡界生物之間的差别。
卿雲歌沉思着,最終思緒被一道溫和的聲音打破。
“小師妹,我們要進去了。”冷夜偏頭,微微地笑了笑,“這次要辛苦你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隻有小師妹能動用精神力,但不可否認,就算她跟他們一樣,他們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紫衣男子輕輕地歎息一聲。
那個人選擇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冷夜師兄言重了。”卿雲歌回神,淺淺一笑,“我們是一個隊伍,不是一個人。”
這個時候并沒有什麽煉藥師公會,有的是獵人聯盟,由各個地方的獵人阻止而成。
而這一次天神山之行,就是獵人聯盟發起的。
這時,站在最前方的獵人聯盟盟主開口了,他拍了拍手,高聲道:“好了,注意事項就說到這裏,如果有想退出的,現在就可以。”
這句話一出,數千獵人頓時都騷動了起來,但是卻沒有一個退出的。
雖然是危險,但這可是一飛沖天的好機會啊。
“那就開始吧。”盟主揮了揮手,“進去之後,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言罷,他退開,讓出來天神山的入口。
緊接着,無數隻獵人隊伍便一哄而上,争先恐後地順着那個入口奔了過去。
但是隊伍們也明顯地相互之間有着警惕心,畢竟這裏太過混亂,萬一不小心丢了性命,可就得不償失了。
卿雲歌他們也跟着進去了。
剛開始,視野還極爲廣闊,但越到後面,面前的道路就變得越來越狹窄。
兩旁的樹木将光亮幾乎完全遮住了,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而且也不知道這裏是不是有着什麽結界,走在最前面的那些隊伍,此刻已經和後面的人分開了,連聲音都沒有傳出來半點。
卿雲歌的雙眸微微眯起,用精神力觀察着周圍。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在這裏,她的精神力竟然也無法離體太遠,隻能探查方圓五十米的地方。
但是她探查過後,并沒有發現任何人煙。
道路蜿蜒而曲折,一切都靜悄悄的,像是這裏隻剩下了他們五人。
冷夜警惕地看着周圍,然後低聲開口:“我們不能分開,這裏十分的詭異。”
“明白。”蕭沐晨點了點頭。
五人接着向前走去,但是依舊沒有碰見任何獵人,唯一能聽見的隻有鳥叫聲。
走了大概有一個時辰,五人這才來到了一個類似于洞府的地方。
洞府的門大開着,顯然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人進去了。
“我們接着向前走。”卿雲歌微微凝神,并沒有停下腳步。
她總感覺,這洞府深處,有什麽東西在召喚着她。
冷夜幾人沒有什麽異議,也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而在進入到洞府的那一刹那,五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映入眼簾的是一方巨大的棋盤,棋盤上放滿了棋子。
不,不是棋子,準确的說,是人,就是先前消失的那些獵人。
卿雲歌的眸色一深,她在第一時間就發現,這些人似乎被什麽控制了,然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他們應該還是活着的,她感受到他們的生命本源還沒有消散,隻不過是被困在了這裏。
這副巨大的棋盤……
目光微微一掃,卿雲歌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這棋盤居然是一座帝品級别的靈陣!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座靈陣,應該是傳說中的鎖神陣。
鎖神陣,帝品上級靈陣,可以将靈陣範圍内的人全部困住,唯有找到陣眼,方可破陣。
但是要想找到帝品上級靈陣的陣眼,至少也要有芥子境的精神修爲。
否則便會被反噬,輕則負傷,重則癡傻。
“那群獵人原來都跑到這裏來了。”蕭沐晨詫異了一下,“但是他們在棋盤上待着做什麽,怎麽一動不動的。”
說完,他就走上前去,然後一隻腳踏在了棋盤上。
“回來!”看到這一幕,卿雲歌的眉目一凜,蓦地出聲喝道。
然而來不及了,蕭沐晨已經完全站在了棋盤上,還沒有露出什麽表情,繼而也跟着那些獵人一樣,完全不能動了,就跟雕塑一樣。
“小師妹這是……”冷夜的神色猛地一變,收回了想要前進的腳步。
“這是鎖神陣。”卿雲歌的聲線寒冽了幾分,“一旦上去,精神修爲若是不夠的話,便會被困在上面。”
聞言,三人的瞳孔皆是一縮。
雖然他們并不是靈陣師,但對于一些基礎的靈陣知識,還是有的,自然知道什麽是鎖神陣。
“這些獵人的數量……”沈長玦的目光輕輕掃過棋盤上的人,“似乎也就是剛剛進山的那些。”
“我們是跟着他們一起進來的,但是在走了一段距離後,卻看不到任何人了。”冷夜的眉眼沉了下來,“但是現在,他們全部出現在了這裏。”
“因爲天神山在一直變幻。”沉默許久的吳蕭終于開口了,他擡了擡眼,“這裏的道路,并不是一成不變的。”
“吳蕭師兄說的不錯。”卿雲歌微微颔首,“我現在大約明白了,我們爲什麽會看不見前面進來的那些獵人了。”
“簡單的來講,這裏的每條道路,都是一塊積木。”她伸出手,在空中劃了幾下,渲染出一點星光,“而在我們走的時候,積木也在變換,就像這樣……”
手指一動,兩點光便換了位置。
“道路像積木一樣變換,可以縮短,也可以變長。”
“這就是爲什麽我們看不見其他人的原因了,因爲屬于他們的道路,已經被換到了别的地方,但最終的目的是……”
卿雲歌的眉眼一挑,空中的光芒全部消散開來:“這個洞府。”
還有……這座鎖神陣。
這個時代的開放度并不高,這些獵人不可能知道這座期盼就是鎖神陣,所以全部都上去了,因此也都被困住了。
“那麽……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冷夜這下子也陷入了茫然之中。
他們玄力被封,精神力被鎖,連儲物戒中的東西都不能動用,能比普通人強的,就是他們的體質了。
“不是你們該怎麽辦,是我。”卿雲歌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冷夜師兄,你們待在這裏,我去會會這所謂的……鎖神陣。”
“小師妹!”冷夜震驚出聲,還想說些什麽,卻看到紅裙少女已經一躍而起,朝着那座巨大的棋盤飛去。
而在同一時刻,洞府忽然發生了轟隆轟隆的響聲。
棋盤……忽然動了!
冷夜猛地低頭,發現在他們三人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棋盤上。
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識。
……
卿雲歌在暴掠而出的時候,暗夜笛被她握在了手中,靠着暗夜笛,她能強行突破鎖神陣,但依舊無法找到陣眼。
所以接下來的路,隻能她自己走了。
她能放心的走,是因爲鎖神陣隻能困人,并不能傷人。
隻要解決了這裏的守關者,鎖神陣自然會破滅。
不過……卿雲歌的眸光微微頓了一下,忽然有些爲難。
她雖然答應了暗黑盡量不去破壞曆史,可最大的問題是,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曆史是什麽啊!
真的是很奇怪,一場學院大比,居然能牽扯到以前的曆史。
卿雲歌摸了摸下巴,索性不管了。
她想,曆史應該也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吧,她先前殺了那個死神,就沒有改變什麽曆史。
看來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
卿雲歌想了想,還是接着向前走去。
越過棋盤之後,過來一盞茶的時間,面前,出現了一扇巨大的青銅制成的門。
大門緊緊閉着,但上面卻有一個鎖眼。
雙眸微微一眯,卿雲歌上前一步,沒有思索,就直接将先前得來的精神之鑰插入了那個鎖眼之中。
“轟——”的一聲巨響,大門向兩邊打開,裏面發出了刺目而耀眼的光。
卿雲歌的雙眸微微幽深,然後又将鳳璃劍召喚了出來。
她推開門,讓後向裏面走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石室。
出乎意料的是,石室内并沒有什麽東西,空空蕩蕩的,仿佛從來都,沒有人踏足過這裏。
卿雲歌擡頭望去,然後蓦地發現,在石室四周的牆壁以及天花闆上,都繪着古老而典雅的壁畫。
壁畫并沒有因爲時間的流逝而褪色,它所描繪出來的畫面栩栩如生,似乎在訴說着什麽故事。
然而,還沒等卿雲歌仔細去觀看那些壁畫到底講了什麽,耳畔邊,便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等你很久了。”
“封神之人。”
不知何時,石室中央的地闆烈了開來,而在裂開的那一瞬間,有着灼熱的火焰噴湧而出。
下一秒,一隻赤紅色的神鳥出現在了卿雲歌的眼前。
它有着巨大的翅膀,火焰在它的周圍燃燒着,羽翎鮮豔無比。
神鳥微微低頭,露出了它金色的雙瞳。
這隻神鳥,除了身形比小九更大一些,除此之外,與小九一模一樣。
卿雲歌的雙眸微微睜大,她脫口:“不死鳥?!”
“是,我是不死鳥。”神鳥聲音緩緩,“但是,并不是你所知道的不死鳥。”
“我是這世間僅有的……上古不死鳥。”
上古不死鳥?
“小九!”聞言,卿雲歌蓦地清喝一聲,“出來。”
喝聲落地,偌大的石室内,便又出現了一隻不死鳥。
“嗚嗚嗚,娘親你終于想到我了,小九好想你啊,嗷嗷嗷!”小九一出來,就化作了迷你态,然後用翅膀抱住了紅裙少女的腿,委屈巴巴,“娘親你是不是有了那隻貓,就忘了小九了啊。”
卿雲歌:“……”
爲什麽她家的獸獸,一個比一個奇怪呢。
“我當然沒有忘記小九。”卿雲歌扶了扶額,“你瞧,我這不就想起你了。”
“小九就知道娘親最好了。”聽到這句話,小九立馬颠着小爪子轉了個圈,很是歡喜,“娘親你叫小九出來,有什麽事情哇?”
剛問完,小九就轉到了那隻上古不死鳥的面前,兩隻小眼睛頓時一瞪:“哇,你是誰,怎麽跟我長得這麽像?”
明明朱雀大人都給她說過了,這世間應該隻有它這一隻不死鳥了才對,怎麽這裏又出現了一隻?
小九有些苦惱地擡起翅膀,撓了撓頭。
這是怎麽一回事?
“小九,你還記得,你們不死鳥是什麽時候滅族的嗎?”卿雲歌斟酌了一下,然後問道。
“不知道呀。”小九搖着小腦袋,“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呢,傳承記憶也沒有告訴我這些。”
說完,它蹭蹭蹭地又跑到了卿雲歌的身邊:“娘親娘親,這個家夥是誰呀?”
“它跟你一樣,是不死鳥。”卿雲歌低聲,“隻不過,是上古不死鳥。”
“啊?”小九驚叫一聲,“上古不死鳥?”
不是說,在它們一族滅亡之後,上古的血脈也就消失了嗎?
怎麽會出現一隻上古不死鳥?
小九眨巴着眼睛看着那隻比它大了好多的同類,神情有些茫然。
而上古不死鳥在見到小九的那一刻,目光出乎意料的溫和了下來,它擡起了一隻翅膀,輕輕地撫摸着小九的腦袋。
“終于見到你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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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裏——這個男人太狠厲,TM欠調教啊!
然,自古冤家便路窄,一個陰差陽錯,她竟然成了他的邪王妃。
從此腹黑王牌女軍痞對狠厲冷魅戰神邪王,天雷對地火,幹柴對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