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慎言。”卿雲歌微笑,臉上的胎記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绯紅,她輕輕地說,“否則你知道我這個人下手,是不知輕重的。”
“你……”
話罷,未待他反應過來,少女擡起另一隻手,迅速在他身上點了幾下,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招數,他發現他的身體在瞬間麻痹起來,竟是連動都無法動。
眉頭微微蹙起,卿雲歌心說這身子還真是弱,不過就是點個穴道,差點抽空了全部的力氣,要不是本小姐現在精力不足,否則這欺她的太子,可不止這個後果了。
想到這裏,她低頭掃了一下,不知……嗯太子無後,應該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放、放肆,你做了什麽?”太子呆了半晌,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被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廢物控制住了,他臉色鐵青,怒吼出聲,“該死,快救駕,還愣着幹什麽?你們想被誅九族麽?”
殊不知侍衛們也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世人皆知,這卿家大小姐一身廢脈,無法凝聚玄力,終身止步星階一段。
然而他們太子的修爲可是幻階五段啊,這其中相差了數十個品階,怎麽可能發生這種事?
假的,一定是假的,他們還沒睡醒,回去再睡一覺,也許醒來就正常了。
蘭心然也愣在了那裏,她先回過神來,臉上仍是未褪去震驚,不禁尖叫一聲:“卿雲歌你這個廢物,放開太子哥哥。”
聞言,卿雲歌這才緩緩扭頭,竟然向她展顔一笑,旋即笑容冷去,隻剩下刻骨的冰寒:“三小姐,你别急,我當然不會忘了你,你,可才是我這才受傷的主謀啊。”
話罷,連留給蘭心然凝聚玄力的時間也沒有,少女身形一動,以同樣的手法,便将她的幾大要穴封住。
不過半息之間,卿雲歌便制住了蘭心然。
巨大的恐懼在蘭心然心中炸開,她完全不能理解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張了張嘴,聲音有些驚恐:“你做了什麽?我怎麽動不了了,不可能的,你明明沒有玄力。”
她雖然實力不高,可也有月階九段,怎麽可能被一個隻有星階的人控制住?
“笑話,你們這些廢物,也配讓我動用玄力?”卿雲歌冷哼出聲,“實話告訴你,我隻要動一動指頭,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話實在是假的不行,她不僅沒有玄力,以她現在的精力,根本殺不了半個人,所以也隻能放出空話來吓吓他們了。
暗月聯盟第一殺手淪落至此,要讓她的同行知道了,怕不是做夢都會笑醒。
“卿雲歌,你快放了我和太子哥哥,我們饒你不死。”蘭心然臉上滿是怨憤之色。
往常都是她欺負别人,孰料今天她自己卻被一個廢物欺負了。
“放了你們?”卿雲歌仿佛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她冷笑一聲,“你們可曾有放過我?”
“如若不是我命大,你們早就計劃好了,讓我埋骨東宮吧!”
眼神在瞬間變冷,帶着徹骨的殺意。
悲劇女,你放心,你的仇,我來報。
“不錯,想不到你還真是命硬,這都沒有死。”蘭心然被猜中心中所想,竟然沒有羞惱,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完完整整地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反正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啊……!”
因字還未吐出,她便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臉上瞬間的劇痛讓她不禁尖叫出聲,她有些茫然,想要擡手去觸碰,卻發現自己依舊動不了。
一股暖熱順着臉頰滴了下來,餘光一掃,她再次尖叫出聲。
血,是血,她臉上流血了。
“叫個屁啊,吵死了。”卿雲歌把手上沾滿血迹的石子彈了出去,正中蘭心然的啞穴,她似乎有些不耐煩,“不就是毀個容嗎,有什麽好叫的。”
蘭心然眸中滿是難以置信,朱唇一張一合,卻半天發不出任何聲響,她的臉色漸漸慘白起來,腦海中隻回蕩着一句話——她毀容了,她當不了太子妃了。
“嗚嗚……”蘭心然瞪着面前的少女,不能理解她是何時在她的臉上留下傷痕的,明明不是一個廢物嗎,怎麽會有如此快的身手?
卿雲歌不再看蘭心然一眼,偏頭瞥了一眼目光呆滞的宮裝男人,心裏不能理解,爲什麽悲劇女怎麽會看上這樣的垃圾貨色。
行,太子,此次本小姐沒有力氣對付你,暫且先放過你,待到日後,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一旁的侍衛宮女們呆若木雞,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怎麽一轉眼,蘭三小姐就毀容了?還有他們的太子殿下怎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去拿筆墨紙硯。”做完一切後,卿雲歌伸了個懶腰,毫無形象地坐在了那裏,指着爲首的一個侍衛,吩咐道,“速度快一些。”
也許是眼前少女的所作所爲太過震懾人心,侍衛打了個哆嗦,手腳麻利地就跑進了内殿,不過片刻,一副文房四寶就呈了上來。
卿雲歌并不接過,擺了擺手:“我現在沒力氣,所以我說,你寫。”
沒力氣是真,但最大的問題,就是她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字怎麽寫啊。
“這……”侍衛的面容一僵,他自然知道卿雲歌要他寫什麽,可寫了肯定會得罪主子啊,他下意識地看了自家太子一眼,猶豫着該不該聽從。
但看見先前的那些事後,也清楚眼前的人不好得罪,天大地大,比不過自己的命大,還是依言行事。
“我,卿家雲歌,今日以吾國守護獸朱雀之名,在此立下誓約。”遠處的暮光在少女的雙眸中倒映出來,仿若江水泛起波瀾,“因吾之未婚夫不知檢點,與他人苟合,謀害于我,如此險惡,非我之良人,特以天地爲見證,以求一别,各還本道,兩不相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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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還本道四個字參考了古時候的退婚書,意思是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