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抓着我的胳膊,哭着說:“是我讓他這麽做的,我是他媽,他聽我的話,求求您了,放過他。”
那男人低頭趴在地上,一句話不說,任由老婦人把所有的責任都攬過去。
老婦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是我偶然見到你男人,我看中了他的魂魄不穩,想着用個陰婚把他的魂魄勾走,然後把身體搶過來給我兒子用。”
我松開那男人,雙手插兜,摸着肚子裏的紅線,挑眉道:“你看中的?那你倒是說說,什麽時候?怎麽看見的?”
老婦人愣了幾秒,才說:“是前段時間,我在路上偶然跟他碰見,當時他沒注意到我,但我立馬就發現他了。”
“胡說,我們一個禮拜之前才回到這裏,你從什麽地方看見他?”我冷聲道。
老婦人身體一抖,又連忙改口,說:“那就不是在這裏,是在外面,我經常各地跑。”
聽她說到這裏,我已經基本能确定老婦人在說謊,是那男人先盯上蕭煜。
我冷笑一聲。
男人立即意識到不對勁,從地上一躍而起,扭頭就要跑,我直接甩出紅線,将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他再次摔到地上,悶哼一聲,委屈的看了老婦人一眼。
老婦人立馬心疼的喊着:“兒子,别怕,媽在這裏呢。”
邊喊邊使勁要沖過來,眼瞅着實在是沖不過來,不住的跟我哭求;“不關我兒子的事,求你了,放過他吧。”
我看着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話的男人,示意小白看住那老婦人,上前衣角踩在那男人肚子上,冷聲道:“我想,你是通過曉天下,才找上蕭煜的吧?”
他嘴唇一抖,垂眸不語。
我腳下用力,“那時候我們給曉天下留下一塊封陰牌,她明明能夠挺過去,最後卻還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想就是你讓她看蕭煜,徹底廢掉了身體的靈力,這才熬不住,徹底沒了。”
男人終于擡頭,看向我,“是我。”
說完這兩個字,他突然咧嘴笑了起來,笑聲尖細,說:“曉天下病病殃殃的,活着就是痛苦,還不如死了,在她死之前,能給我找到活下去的希望,也死的有價值。”
我咬牙說:“她是你老婆,那麽愛你,你……”
“我也愛她。”他毫不猶豫的說:“但是比起愛她,我更想活下去。”
他硬是從腳下掙紮出去,艱難的站起來,說:“不管費多大的勁兒,我都要活下去。”
說完這些話,他不再給我說話的機會,突然雙手砸在地上,竟然硬生生的掙脫了我的紅繩,徑直找我撲過來。
我後退幾步,從蕭煜手裏拿過銅錢劍,跟着他打了起來。
不動手我還真不知道這人已經厲害到可以跟我打成個平手、
最後,我被逼的無奈,動用了陰龍之力,這才将他壓制住。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冷聲問。
他呵呵冷笑,隻說:“想要活着的人。”
看他這樣,我舉起銅錢劍,不說就不說,直接弄死不就得了?
可銅錢劍落下時,老婦人卻猛地掙開小白,直接擋在劍下,隻聽噗嗤一聲,銅錢劍直接刺入她的身體。
與此同時,那男人猛地将老婦人往前推,然後轉身躍上房頂,跑了。
老婦人死死地抓着我,不讓我動。
我生氣之餘,也不能真看着這老婦人出事,忙着讓蕭煜叫救護車。
誰知道老婦人卻搖頭,主動将我手裏的銅錢劍往身體裏送,說:“不要叫,這是我最好的結果。”
她扭頭看向那男人逃走的方向,緩緩倒在地上,徹底沒了動靜。
這都是什麽事。
我心疼這老婦人,也挺無奈。
她和曉天下都心甘情願的拿命爲那男人找一線生機,這男人到底是什麽人?
我轉頭想要問問領我們過來的中年男人,卻發現他已經離開。
“哎,這怎麽都倒了?”祖志友突然驚呼道。
我循聲看去,就見翟慧敏幾人都倒在地上,呼吸平緩,像是睡着了一樣。
我忙着過去看了看,确定她們都沒事,這才放心。
我和蕭煜将一排房子看了個遍,沒找到仿冒的命舍道器,反而找到了一堆死人用過的東西。
其中還有些材料個丁輕身上嫁衣材質想通的喜服和喪服。
“看來那件嫁衣的确是他們搞出來的。”我說、
蕭煜點點頭,但還是皺着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白找人開了輛大巴車過來,把這些人都擡上車,又将老婦人送上殡儀館的車,我們這才離開這地方。
走到半道,蕭煜突然說:“剛才我在房間裏找過,沒有丁爺爺的魂魄,我懷疑在教丁輕一家養鬼仙的人不是老婦人。“
他一說這個,我才猛地想起來,之前都忘了這茬。
“那中年男人……”我突然想起這事來,“是不是在丁輕一家布置的是中年男人?”
車内一陣沉默,顯然他們也想到了。
快要進城區的時候,車突然停下。
“怎麽了?”我忙着問。
司機聲音顫抖的說:“我……我撞人了。”
我下車一看,車的四周根本沒人。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見大巴裏響起一陣打鬥聲,我轉頭一看,蕭煜和祖志友正跟蕭煜娘打架。
我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往車裏跑,可還不等我上去,就聽蕭煜娘對着蕭煜說:“我是你娘,你竟然對我動手。”
她這麽一說,蕭煜和祖志友都愣住了。
她趁着這機會,直接上前拽住蕭煜的領子,道:“我是你娘,是我生了你。”
蕭煜皺眉看着她,半晌說:“你當我傻,我媽雖然沒得早,但我也記得她的臉。”
話落,直接一張符紙拍在蕭煜娘的腦門上。
我趁機用紅繩困住蕭煜娘的腰,把她拽到車外。
她滿臉不可置信,指着蕭煜罵道:“你竟然不認自己的娘。”
我猶豫片刻,走到蕭煜身邊,在他的手指上劃了一道子,用他的血在銅錢劍上畫了道符,然後趁着她說話的時候,直接刺入她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