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後,趙毅給我回了電話,說英姨的臉被揭下去了。
“那這無面女是人是鬼?”我皺眉道,“能進入陰間的話,八成是個鬼魂,可她要是個鬼魂,要死人的臉皮做什麽?”
我越聽心裏越沒譜,想起那晚無面女就是講朱斬的臉硬生生的掀下來,貼在自己的臉上。
而且,她一貼上臉,就不想動手了。
九陰搖頭,說:“這就不知道了。”
正說着,小白突然從外面回來,說:“找到李君了。”
我吃了一驚,可等我看他并不高興,就知道壞事了。
我們按照小白的地點匆匆趕過去,卻發現滿地的狼藉,李君都在血泊中,瞪大着眼睛,臉皮揭走了。
我立馬想到了無面女。
九陰和小白找了一遍,說:“佛燈不見了。”
我走到李君旁邊,發現他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佛珠也還套在手腕上。
他應該是昨天跟我蕭煜分開之後,才出的事。
“真要出事了。”朱彥把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一看,是條關于燈湖市的新聞,說市裏的流浪貓狗一夜之間都跑了,被圈養在屋内的也都極度暴躁,發生了不少傷人的情況。
我轉身就往之前發現陰門的菜地跑,到了之後,我就看見菜地上陰門大開,無數孤魂堵在門口,想要往外跑。
蕭煜手持黑劍,擋在門前。
“關門。”我聽見蕭煜娘怒喝道。
聽到她的話,那些孤魂瘋了一樣的沖向蕭煜。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去幫他,就看見陰門旁出現個女人,背對着我,手上拿着一把木劍,正在緩緩向蕭煜靠近。
我立即提劍沖上去,揮劍打在她的身上。
就在銅錢劍要碰到她的身體前一秒,她突然側身,避開了銅錢劍。
同時,我也看清她的臉。
“是你殺了李君?”我冷聲道。
從身形上來看,我知道這就是無面女,而且她還貼着李君的臉。
聽見我的聲音,蕭煜轉頭,一臉詫異的看着我。
“關門,我拖住她。”我跟蕭煜說。
他抿唇,半晌點頭,直接将門給關上。
看見陰門關上,無面女的臉開始扭曲,李君的那張臉皮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變皺脫落。
她惡狠狠地看着我,呲牙吼叫,赤紅着眼睛朝我沖過來。
我直接迎上去,跟她打起來。
幾招過後,我就發現一個問題,她完全不講招式,隻靠着蠻力。
我瞅準機會,對着她的心口刺過去,本想直接解決了他。
誰知道她躲都不躲,迎上來,砰地一聲,銅錢劍像是撞上塊石頭一樣,不敢沒有刺進去,反而是我被震得虎口發麻。
我連連後退。
而在我落于下風的時候,她竟然也不追,反而是站在原地,仔細的看着我們幾人的臉。
她在朱彥的臉上停留時間最長。
朱彥捂着臉,縮到九陰身後。
無面女最後看了我一眼,突然轉身跑了。
“怎麽不追?”九陰納悶的問。
我伸出右手,不光是我的虎口裂開道口子,就是銅錢劍的劍刃都有好幾處卷了起來。
“追了也沒用,我根本打不過她。”我說。
朱彥拍着胸口,心有餘悸道:“真是吓死我了,我還尋思着她看上我的臉了呢。”
我道:“你最近是得小心點,她沒準還真看上了。”
說着話,我往之前出現陰門的地方看,陰門已經關上,消失無蹤。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陰門已經關上,那這無面女回不去,外面的人不就遭殃了?”
說着,我就有些緊張。
正說着,朱彥的電話突然響了,他神情極爲複雜,盯着電話看了半天才接起,“你就放過我吧,咱倆真不合适……”
他突然頓住,驚道:“什麽?你們先别動她,我現在就過去。”
他挂了電話,拉着我就跑,“出事了,有人的臉被掀掉一半。”
我一頭霧水的跟着他跑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他說的地方,開門的是一對中年夫婦。
這就應該是出事姑娘的父母了。
路上朱彥已經跟我把事情說了,出事的姑娘叫李明敏,就是之前把他堵在巷子裏,跟他表白的那姑娘。
剛才姑娘的父母給他打電話說她從早上開始就開始臉疼,晚上吃飯的時候,李明敏突然捂着臉哭,血從指甲縫裏往下流。
等李明敏的父母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她的臉皮竟然已經被掀開一多半。
李明敏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隻手捂着臉,小聲的哭。
李明敏的父親說:“敏敏說回到房間更疼,坐在這裏反而更舒服些。”
我開了陰眼,走到李明敏對面,不由得瞪大眼睛。
在李明敏的右肩上蹲着個小孩,兩隻手抱着李明敏的腦袋,正張着嘴巴啃她的臉。
而這小孩,沒有五官。
跟無面女一樣,他的臉就是個扁平的面,而他現在張開的嘴就像是在面上劃出來的一條縫。
我把大印和桃木釘攥在手上,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直接躍上前,先把大印摁在李明敏的臉上,同時把桃木釘甩向那小孩。
小孩動作敏捷的調走,站到牆角,臉上的那條縫已經消失,卻能聽見他喉嚨裏發出的嗚嗚聲。
漸漸地,他的臉上出現兩個小黑點,就像是人的眼珠子一樣。
小孩看見我,轉身就跑。
我和九陰追上去,他快速的堵住門,我直接甩出紅繩,将小孩纏住。
就在碰到他的那一刻,他身體突然癱在地上,眨眼間就腐爛成一灘爛肉,腥臭無比。
我愣住,怎麽會這樣?
“這是什麽玩意兒?”朱彥皺眉道。
我上前,用劍撥拉幾下,在爛肉堆裏發現一塊拇指大小的石頭,仔細看的話,這石頭還被雕刻成小孩的形狀。
“看來,無面人靠的就是這塊石頭。”我說。
可我研究了半天,發現那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不是法器,沒有任何靈力。
小白突然說:“壞事了,從陰門裏不止跑出來一個無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