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眼神有些閃爍,後來看我一直盯着他,歎口氣,說:“婆婆想去找曉天下問問我的事情,可曉天下一看見我,就把我們給趕了出來。”
他回憶道:“當時她看見我,就像是看見瘟疫一樣。”
我看向蕭煜,發現他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朱彥。
朱彥深吸口氣,往前走了兩步,說:“雖然婆婆沒跟我說明白,我到底是咋回事,但她一直跟我強調,我很重要。”
“你到底重要在什麽地方?”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坦白講,真的沒搞明白常三奶奶爲什麽這麽說。
朱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我也不大知道,但婆婆确實這麽說的。”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索性放棄。
小白說:“你們也折騰一宿,要不要去眯會?李君帶着那些個蟲子,白天也不敢出來。”
他這麽一說,我也确實累了,“那行,你們也注意休息。”
我打着哈欠回卧室,直接栽到床上。
蕭煜在我後頭進來,我聽見他把門關上後,就睡了過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突然變亮,我把腦袋縮緊被子裏,卻一點用都沒有,
“餘壤……”
聽見這聲音,我渾身一顫,直接被吓醒了。
睜眼的瞬間正好對上一張跟朱彥一模一樣的臉。
“朱斬?”我試探着叫了聲。
在我眼前,也就隻有一張臉。
我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怕是入了我的夢,不過也就因爲是在我的夢裏,倒也發生不了什麽。
“我不會放過你。”他說。
我回道:“我也不會放過你。”
現在想起他殺害王桂平和餘建國的場景,我恨不得咬死他。
他冷嗤一聲,道:“這樣正好,你我注定要在一起。”
說完,那張臉猛地上前,惡狠狠的說:“陰龍是我的。”
我冷笑一聲,反手一拳打上去。
那張臉瞬間四分五裂。
跑到我的夢裏來恐吓我,真當我是軟柿子,可以随便捏麽?
正想着,我聽見蕭煜滿是委屈的聲音,“土子,你打我做什麽?”
一聽見蕭煜的聲音,眼前的亮光瞬間消失。
我揉了揉眉心,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蕭煜捂着眼角坐在床邊。
“我打你了?”我忙着坐起來,
他點頭,把青紫的眼角露了出來。
“我剛才夢見朱斬,是在聽不慣他跟我放狠話,我就打了一拳,沒想到……”我歉意的看着他。
他眉頭緊皺,半晌說:“怕是馴龍人能與陰龍相通,所以他能入你的夢。”
蕭煜眼角的青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我吐出口氣,窩到他的懷裏,又開始犯困。
“蕭煜,你說朱斬其他的身份還有什麽?”我打着哈欠說:“他腳下四五道影子,可現在我确定跟他是一個人的才三個。”
除了李景知、修文和朱斬之外,他還有什麽身份?
蕭煜摟着我躺下,說:“他隐藏的很深,我查了上千年,關于他的身份,一點消息都沒查出來。”
說到這裏,他歎口氣,說:“若不是朱斬露出馬腳,怕是我到現在也不會知道李景知和修文是一個人。”
我在他懷裏找個舒服位置,他說話的空檔,又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我在床上緩了半天,才揉着腦袋坐起來。
一不小心就過上了黑白颠倒的日子。
“醒了?”
突然有人說話,我吓了一跳,循聲看去,就見趙君穆雙手抱胸,站在門口看着我。
我松了口氣,說:“君穆姐,你怎麽來了?”
她坐到床邊,“我是特地來找你。”
“找我幹啥?”我納悶的問。
“還記得你在陰門内看見的無面女麽?”她問。
我點頭,
她靠近我,小聲說:“防着點她,那東西不好對付。”
我心中警惕起來,防備道:“你認識她?君穆姐,你到底是啥人呀?”
她挑眉,“普通人,八俊沒跟你說麽?”
看她這表情,我就知道她絕對不是普通人。
“她說跟你是在學校認識的。”我回道:“可我不信,普通人怎麽可能從天玑閣全身而退,又混進唐家,趁亂找到佛燈。”
趙君穆笑了,道:“你看着笨,可在這事上比八俊那傻子聰明多了。”
我扯扯嘴角,看來她是真不簡單。
不光身份不簡單,智商還高,估摸着也就是八俊現在還認爲她就是個普通人。
她伸手拍了下我的腦袋,說:“總之,小心無面女。”
說完,她轉身離開。
我在床上愣了半晌才下地,等我到客廳的時候,趙君穆和八俊已經離開了。
“走的還挺快。”我嘀咕說。
十壯一臉羨慕,說:“他們兩個要把這些年錯過的時光都補回來,所以就不摻和咱們的事情。”
說到這裏,他哭喪着臉,“我也想要個媳婦。”
我在客廳轉了一圈,沒找到蕭煜,正要出去看看的時候,他就臉色凝重的進屋。
“十壯,你跟我回陰門一趟。”他跟十壯說完,拉着我進卧室,說:“我剛得到消息,陰門内出了事,我得回去,你就留在外面找李君的下落。”
我想了想,點頭。
他又說:“不是不帶你回去,是你還不便插手陰門内的事情。”
我笑着說:“我懂,你快回去。”
他親了我一下,帶着十壯匆匆離開。
等到他和十壯的身形消失,我才想起趙君穆剛才說的話。
眼皮跳個不停,難道是因爲無面女?
我問九陰關于無面女的事情,他猶豫好半天才說:“我不知道無面女的由來,從我認識蕭煜,知道陰門的存在之時,無面女就已經在陰門内。”
“那她的臉是怎麽回事?”我問。
九陰往四周看了眼,小聲說:“據說無面女可以進入陰間搶魂,偏偏陰間的鬼差不敢攔她。”
我心頭一跳。
他接着說:“無面女搶到魂魄之後,将魂魄吃掉,然後就能借着吃掉那魂魄的氣息找到屍體,将屍體的臉皮揭下來,貼在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