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魔燈。”楊昊說。
“得趕緊把燈滅掉。”蕭煜說。
他這話一說完,幾乎院子裏的人都看向我。
我咽口唾沫,挺着胸膛往前走了兩步,說:“我去,搬個梯子過來。”
說話的時候,我仰頭看着懸在半空的燈籠,這麽亮的光,我看着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刺眼。
我這話剛說完,九陰噗嗤一聲笑了,一向尖細的聲音更加尖銳,“你在逗我?直接用寒冥劍和陰龍血就成。”
我在腦門上拍了下,原來是這麽滅,我還以爲是要像先前一樣,用手把燈籠裏的燈芯掐滅呢。
我拿起銅錢劍,劃破手指,仿佛以前經曆過的一般,在上面畫了道淨天地符,指着頭頂的白燈籠,大喝道:“滅。”
從銅錢劍上射出一道紅光,打在白燈籠上。
燈籠裏冒出來一陣黑煙,裏面的光突然滅了,燈籠也掉在地上。
我連忙把燈籠撿起來。
“蕭煜,你能感覺到自己的一魂在裏面嗎?”我問他。
“感覺不到。”他說。
我有點發愁,這可怎麽辦?
想了半天,我說:“要不,我用法陣把你的魂魄勾出來?”
我沒特意勾過魂,有點沒把握。
楊昊搖頭,說:“不行,去過死界的魂不能輕易的勾出來。”
我看着手裏的燈籠,真是沒辦法了。
蕭煜咳嗽着說:“無礙,有護陰幡,我可以慢慢養回來。”
“這燈到底是沒什麽來曆?”麗雅湊上來問。
說話的時候,她自然的挽住楊昊的胳膊,楊昊居然沒推開她。
看來是真有進展了。
楊昊盯着白燈籠,解釋說:“這燈既是佛燈,也是鬼燈和魔燈,到底是好是壞,端看使用它的人是正是邪。“
說着,他看向我,我心裏咯噔一下,尋思着這燈不會是千年前我用的吧?我當時入了邪道,也把它帶入邪道?
“當年你問過我,這燈是什麽來曆,我沒告訴你。”楊昊緩緩說。
我松了口氣,現在看來之前的主人不是我。
他接着說:“現在我告訴你,佛燈其實是楊家的祖傳寶貝,相傳是一位得到高僧生前所用之物,在高僧坐化之時,心中的善念附在燈籠上,便稱爲佛燈。“
說到這裏,他歎口氣,“可燈本不分善惡,後來佛燈落到惡人手裏,就成了鬼燈和魔燈。“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但轉瞬又有些不明白,“那你們的命魂是怎麽跑到魔燈裏面的?“
他說:“這事以後再說。”
我撇撇嘴,又問他:“這燈是我拿着,還是你們拿着?”
我怕這燈再把蕭煜剩下這一魂吸走,還真不敢拿。
楊昊說:“你拿着,回屋之後把銅錢劍壓在燈上。”
我點點頭,也想跟蕭煜好好說說話,也沒再多說啥,直接轉身回屋。
剛走到門口,我就聽見李泰大聲的咳嗽一聲,說:“麗雅,你給我過來。”
聽出李泰聲音裏的怒意,我扭頭,就看見李泰黑臉看着麗雅。
麗雅有點委屈。
楊昊把胳膊掙脫出來,故作鎮定的上前,剛要跟李泰說話,李泰就狠狠的瞪他一眼。
他局促的站在原地。
李泰冷哼一聲,十分威嚴的跟麗雅說:“還不過來?”
麗雅耷拉着腦袋過去,走到他身邊。
他看着麗雅,話卻是說給楊昊聽的:“竟然婚前就同房,我是太寵你了。”
我瞬間瞪大眼睛,楊昊和麗雅已經發展這麽迅速了?
麗雅瞬間臉色漲紅,一跺腳,氣惱道:“我不想跟你說話。”
說完,捂着臉跑回了自己屋裏。
“李叔……”楊昊剛叫了李泰一聲,李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楊昊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半晌扭頭看向我們。
蕭煜突然說:“将來要是有人敢在成親前跟我閨女同房,我會打斷他的腿。”
“是麽?”我似笑非笑道:“那你怎麽在成親前就跟我……”
我話還沒說完,蕭煜突然哎喲一聲,“我頭疼,快回屋,太陽太大,受不了。”
跟他一同待在桃木盒子裏的葉五呵呵兩聲。
我同情的看向楊昊,他這動作可真夠快。
“土子,我該怎麽辦?”他問我。
我聳肩,“這還真不知道。”
他又看向九陰和十壯,兩人對視一眼,收起臉上戲谑的表情,往廂房裏飄。
十壯邊飄邊說:“這你可别問我,我做人的時候是光棍,做鬼的時候更是。”
九陰點頭,表示自己也是。
我也轉身進屋。
我看得出來,李泰雖然生氣,但沒直接出手棒打鴛鴦,就說明他不反對麗雅和楊昊在一起。
況且,麗雅以前親近楊昊,他也沒說什麽。
回到屋裏,我把葉五攆出去,然後讓蕭煜坐在床上,将護陰幡懸在他的頭頂。
在護陰幡下,他的身形要真實很多。
他朝我伸手,說:“過來。”
我走到他前頭,“剛才你說……哎……”
“忘了那句話。”他直接把我攬進懷裏,腦袋埋在我的衣服裏,說。
我有點想笑,但還是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說:“你說忘就忘?”
他沉默,片刻後,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處,“我想你了。”
“然後呢?”我感覺自己有點要招架不住了。
他擡頭,在我嘴邊親了下,“然後忘記那句糟心的話,你隻要記住,我想你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面容,心裏有根弦突然斷了。
跟他在一起這麽久,這是我見過的,他最輕松的時刻,眼中的愁緒散盡,仿佛帶着璀璨的光,分外誘人。
以往,無論是何時,就算是床上,最激動的時候,他都沒這麽放松。
我感覺自己心跳越來越快,盯着他的眼睛,抓着他的胳膊,緩緩收緊。
“怎麽了?”他臉色凝重問。
我伸手把他額前的頭發撥開,說:“蕭煜,我忍不住了。”
“嗯?”他一臉莫名。
真的忍不住了。
我猛地使勁,把他撲到床上,直接下嘴。
他被我吓了一跳,半天才反應過來,沉聲笑了。
“不許笑。”我紅着臉。
他從善如流:“好,不笑。”
說完,伸手扣住我的脖子,往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