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解釋說這段時間要封林養樹,暫時不能進去。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十分配合的離開了。
不過我們也沒回去,而是轉頭去了山腳下的村子。
村口有不少人,賣各種零食和礦泉水。
我過去買了幾瓶水,跟賣水的大媽套了半天近乎,最後失望的說:“來的真不是時候,趕上封林,本來還想着進去好好拍幾張照片呢。”
大媽撇嘴說:“要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閑得慌,那破樹林子也有啥可看的。”
我靠近,神神秘秘的說:“我們可不僅僅是爲了那片林子,今兒早上在網上有個視頻,就是在那林子裏,有個人猿在樹上跳來跳去,還帶着面具,我們是特地來看的。”
來的路上,林岩特地給我們念了很多網友的回複,有很多人都說那是人猿。
大媽一聽臉色就變了,但也沒說啥。
我又買了一袋子零食,花出去不少錢,好奇的問:“阿姨,您就住在這裏,肯定見過那人猿吧?那東西到底長得啥樣?”
大媽還是不肯說,我挪到她旁邊,給她塞了點錢,好言好語的說了半天。
最後大媽歎口氣,也沒要錢,小聲說:“我看你是個實誠孩子,就跟你說句實話,那根本不是什麽人猿,那是勾魂使者。”
說話的時候,大媽一直在觀察我,似乎在分辨我是不是相信她。
這次我是真吃了一驚,“這……不至于吧……”
“那東西從我一嫁過來就有,每次有人看見那東西,都要死人,你沒看我們這村裏的人都不敢上山,以前在林子外當向導的都是外村人,你這年紀輕輕的,趕緊回家去,好好過日子,别一天到晚想有的沒的。”大媽語重心長道。
我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嗯了一聲,往前走了兩步又折回去,跟大媽說:“咱們村裏有人往外租房子嗎?一晚上就成,我們今天本來打算在林子裏住帳篷,就讓送我們過來的司機走了,現在也沒法回去。”
大媽問我們有幾個人,我一聽就有戲,連忙讓小白他們過去。
最後她說住在她家老房子就行。
我們就跟着她進了村子。
大媽獨居,喜歡乖巧孩子,特地把我們叫過去吃飯,逗着小白玩了半天,末了還送了他好些個水果。
等從她家出來,小白臉都黑了,強調說:“我已經是成年了。”
我忍着笑安慰他:“我們相信你。”
他氣鼓鼓的,邁着小短腿跟着我們。
看着他,我不由得想起聽話。
“小白,你跟聽話到底是什麽關系?”我問,長得像的陌生人有很多,可像他倆這麽像的,也就是雙胞胎了。
“以後再告訴你。“他說。
我挑眉,那等我搞清楚林子裏的東西,我就要追着小白把事情問清楚。
我們幾個晚上都沒睡覺,熄了燈就蹲在屋門口,等着村裏沒動靜了,我們才從後牆跳出去,往林子裏去。
一靠近林子,就能聽見裏面那種驚慌中暗含警告的呀呀聲。
我心中一凜,“有人進去了。”
他們都從包裏拿出武器,跟在我身後悄聲往裏走。
越往前走,那聲音反而越小。
我加快速度。
那些東西也在逃跑。
我們追着聲音走了半個多小時,周圍的草都比人高,終于看見了那些東西。
他們縮在樹上,前面幾隻身上還帶了傷。
葉弘帶着人站在他們前面,手裏都拿着槍。
“讓他出來,不然我燒了這片林子。”他對那些東西說。
讓我驚訝的是,那些東西也像是能聽懂他的話,互相對望,然後齊聲沖他叫。
我心中詫異,這些東西竟然能聽得懂人話。
葉弘冷笑一聲,提槍要動真格的,這時候不遠處突然亮起一點燭光,緩緩而來。
等走的近了,我才看見是一個同樣帶着鐵罩子的東西提着燈籠,也跟人一樣穿着衣服,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脖子還是同樣的蒼白。
他一來,攀在樹上的東西立馬跳下來,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樣,不再驚慌的呀呀叫。
看見這東西,葉弘帶着人退後兩步,“把護陰幡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那東西也不說話,隻是提着燈籠往前走。
葉弘眼神一厲,舉起槍要打他,他卻突然把手中的燈籠扔到空中,四肢着地,朝着葉弘奔過來,速度奇快,呼吸之間就已經到了葉弘的跟前,鐵罩子對着葉弘的臉,一隻手攥住他的手。
下一刻,葉弘就慘叫一聲,直接被扔到我跟前。
扔完葉弘,那東西又轉身回去,接住燈籠,靜靜地看着我們。
他動作太快,我根本沒反應過來,跟摔得四仰八叉的葉弘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才從地上起來,後退幾步。
葉弘也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還要再往前走,就聽舉着燈籠的東西說:“再往前一步,你性命不保。”
許是爲了驗證自己的話,他又是用同樣的方向,将燈籠扔到空中,直接怼到離他最近的那人的臉上,在那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将他扔出來。
隻是這次,被扔出來的人不僅僅是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撞到樹上,沒了動靜。
葉弘眉頭緊皺,我看着他的神色,倒不是害怕這東西,反而是像是忌憚着什麽。
最終,葉弘滿臉不甘的轉身離開。
那東西舉着燈籠朝我過來,我看着他們,心中震驚不已,他們明顯就是動物的身體,卻像是人一樣走路。
在距離我有十來步的時候,他們停下。
領頭的伸手把燈籠往我這邊遞。
我試探着問:“給我的?”
他點頭。
我想要上前去接,小白拉住我,“這東西太過詭異,敵我情況不明。”
我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說:“沒事,他沒有要害我的意思。”
我上前接過燈籠,他牽住我的手,帶着我往林子裏走,一直來到一間小屋前。
這屋子特别破,木頭被腐蝕的很嚴重,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