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有死才有生

雨萱兒可不管我願意不願意,拽着我就要往外走。

李景知攔住我們,說:“她不能跟你走。”

雨萱兒雙眼微眯,目光森冷,說:“你說了可不算。”

兩人互相對峙,誰也不肯退步。

我舔舔嘴角,說:“你們要不要問問我?”

明明主角是我,爲什麽從頭到尾沒人來問我的意見?

“不需要。”他們兩個同時說。

我歎口氣,默默退後兩步。

李景知突然撩起上衣,露出腰帶。

……這可别是耍流氓?

正想着,我就看見他把手搭在腰帶上,一使勁,拽出來一把軟劍,使勁一抖,劍身嗡鳴幾聲。

雨萱兒也握着鞭子,全身都戒備起來。

我退進屋裏。

戰争一觸即發。

我緊張的摳着門,想着怎麽去阻止他們。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聲哨聲,李景知收了軟劍,退到院外,說:“我有事先出去一次,雨萱兒,你要是敢帶着土子瞎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雨萱兒挑眉,冷哼一聲,不說話。

等李景知出了院子,我立馬追出去,就看見外頭十來個騎着摩托車的人,正等着他。

這些人穿着很怪異,不是奇裝異服,而是有人穿着西裝,有人穿着服務生的工作服,有人穿着平常的衣服,還有人衣服上都是土,一看就是剛從地裏回來。

“李景知還挺有本事,居然弄出這麽人來。”雨萱兒來到我身後,雙手抱胸,冷笑着說:“這些人平時看着就是普通人,隐藏在各行各業中,其實個個身手不凡,行蹤詭秘。”

我轉身問她:“你們唐家也這樣嗎?”

“我們當家有自己的底盤,平常人不知道。”她說。

說到這裏,她頓了下,耐心的跟我解釋說:“其實很多道家家族都是避世而居,在華夏這和平盛世裏做個隐形人,保存實力,謹慎的繁衍生息。”

我試探着問:“那你能告訴我,爲什麽他們都那麽忌憚陰龍麽?”

本來我以爲那條陰龍無惡不作,殺了不少人,這才有那麽多人要除掉它,可現在一想,十有八九不是這麽回事。

起碼,依着我所見到的事情來說,不是陰龍作惡,反而是這些人在欺負陰龍。

我現在想起那條陰龍被困在地下的那種屈辱和不甘的目光,心裏都一陣陣發堵。

雨萱兒目光複雜,歎氣說:“陰龍身上的力量便是原罪,你隻要想想,這些家族之間有自己的規則,相互牽制,可陰龍一出,無論陰龍爲誰所用,都能輕而易舉的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

我暗暗皺眉,竟然是這樣。

她語氣有些遺憾,說:“偏偏陰龍生性高傲,不肯低頭受人馭使,于是就變成了公敵。”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等到徹底看不見李景知他們的影子了,雨萱兒拽住我的手,臉上的高傲盡消,變成一副俏皮的模樣,說:“走,我還沒帶你去看我懷孕的地方呢。”

說着,硬是拽着我往外走。

我苦着臉說:“你就不能想想我麽?好歹我剛剛被自己男人打傷,我現在什麽都不想管,隻想靜靜的坐着。”

雨萱兒啧了聲,笑着說:“又不是第一次了,悲傷個什麽勁兒,我早就跟你說過,蕭煜那人不靠譜,你要是當初直接跟了我多好?”

我翻了個白眼,“對不起,我異性戀。”

她哼了一聲,帶我出了村子,邊走邊說:“說實話,這裏離唐家底盤不遠,不過我不敢帶你回去。”

她指着右前方的大砬子,說:“翻過那座大砬子,再走個十來裏地,就是我們唐家的地盤。”

離得還不是很遠,怪不得能找到小安村的葉家。

她帶着我進山,翻過一座山頭,來到兩座山中間,站在一條幹涸的河道前。

“這裏就是你懷孩子的地方?”我驚訝的問,腦子裏瞬間掠過未成年少女野外被侮辱的種種場景。

她喜滋滋的說:“對。”

看着她臉上那種終于回到家的喜悅,我默默的壓下心中的憤怒,看她這樣子,一點都不傷心,應該不是被侮辱。

她看了看時間,說:“再等等,天黑之後就能讓你看見了。”

我應了聲,認命的坐在石頭上,抱着膝蓋做出請勿打擾的悲傷狀,。

雨萱兒坐在我前頭,晃悠着腳丫子,哼着歌。

看她的側臉,确實跟聽話有點像,不過并不明顯,看來聽話要更加像他爸爸。

“雨萱兒,聽話的爸爸是誰?”我問。

以前我不敢問,怕揭開她的傷心事。

她回頭看我,眼神有些迷茫,“爸爸?聽話沒有爸爸。”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看她那樣子是真不知道。

我張張嘴,沒再說話。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沒摸清雨萱兒到底是個什麽人,殺得了人,賣的了萌……

唉……

我在心裏歎口氣,看着手背的傷,算了,我還是繼續傷心去吧。

剛想到這裏,我就感覺身後有人看我,我轉頭看過去,正好跟蕭煜的視線對上,

他就站在山腳的林子邊,看向我目光中滿是擔憂。

看見我後,他對我笑了笑,頗有些讨好的意味。

我冷下臉,率先扭過頭,咽不下這口氣,不理他。

過了會,我側頭又往那個方向偷瞄,發現他已經離開了。

我更生氣了,這個人怎麽一點誠意都沒有,都不肯出來跟我說句話,解釋幾句。

我握緊銅錢劍,又想剁他的鳥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雨萱兒走到河道裏,蹲在地上扒拉石頭,半晌驚呼道:“就是這裏。”

說完,她竟然從河道裏摳出一尊石像。

我湊近一看,發現那石像長得跟蕭煜很像。

我驚詫的看向雨萱兒,“這是你孩子父親?”

她搖頭,“才不是,聽話沒有爸爸。”

說完,她把那石像立起來,又去别的地方扒拉,沒一會,又扒拉出一尊石像來。

我過去一看,這石像裝扮跟蕭煜的那個一樣,但臉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雨萱兒把這尊石像立起來後,又從别的地方扒拉出來五個石像,裝束一樣,臉卻是不同的。

她說:“這就是曆代守龍将,蕭煜是最後一個。”

我看着這些石像的位置,竟然連成了北鬥七星圖。

月光照在石像上,突然光芒大盛。

我後退幾步,驚愕的發現月光下,這些石像的影子竟然在緩緩移動,聚集到一起,在地上形成一個圓形,看着像是有啥東西要從裏頭掙脫出來。

“雨萱兒……”我想要叫雨萱兒走,可剛喊了聲名字,就從地上的圓圈裏沖出來一個人。

這人絡腮胡子,頭發也亂蓬蓬的,衣服破破爛爛,像是個乞丐一樣。

但他的雙眼卻異常有神,朝我打過來。

我揮劍抵擋,用盡全力接招。

不知道爲啥,我總能在這人身上看見蕭煜的影子,我心裏的火又起來了。

不由自主的把他當成蕭煜,咬牙狠命的打他。

漸漸的,這人落了下風,狼狽的四處躲,我在後面追着他打,把厲害的寒冥銅錢劍使出了燒火棍的架勢。

“停!”那人大吼一聲,說。

我停下,“怎麽了?”

他喘着粗氣,說:“不打了,女孩子舞刀弄劍的,多不好。”

“明明是你先要跟我打的。“我不服氣的說。

他嗯了聲,說:“我本來就是想要試試陰龍之力,現在試出來了,我打不過。”

我收起銅錢劍,冷聲問:“你是誰?”

雨萱兒蹦蹦跳跳的過來,開心的說:“他就是讓我生了聽話的人。”

我心中一凜,“雨萱兒那麽大點的女孩,你也下得去手?我打死你。”

他一邊躲一邊說:“别打,聽話不是我的孩子,他也不是普通的孩子。”

我停下,“怎麽說?”

他小聲說:“聽話是下一任守龍将,守龍将隻能有一個,上一任去世之時便是下一任出生之日。”

我倒吸口涼氣,“可蕭煜還活着。”

他搖頭,說:“他現在是魂體,隻是靠着鎖魂傘才看着像是個正常人。”

我腦子裏亂糟糟的。

他指着雨萱兒說:“她沒有跟過任何男人,守龍将的出生需要機緣,至今我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懷孕的,但我帶她去醫院檢查過,她還是處女。”

似乎怕我不信,他還從兜裏掏出個單子來,“我就知道沒人相信,所以特地把單子留下來了,你自己看。”

我接過,往單子上一看,還真是。

我看向雨萱兒,“那你是怎麽懷孕的?”

她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把單子遞給他,腦子裏還有些鈍。

那男人往前走了兩步,小聲說:“以後我得跟着你。”

我皺眉,“你跟着我幹什麽?”

“我生來就是要跟着陰龍的。”他說。

雨萱兒點頭,附和說:“他們家族都是擁護陰龍的,所以被滅了,現在整個家族就剩下他一個人。”

我:“……”

男人雙手握拳,說話頗有些慷慨激昂,道:“不過你放心,有我嚴凱在,一個頂十個。”

我拒絕再跟他們說話,轉身往回走。

嚴凱和雨萱兒跟在後面。

雨萱兒說:“我跟你說,我當時就是來這個地方玩,莫名其妙的暈了一夜,然後就懷孕了。”

我腳步頓了頓,不過沒說什麽。

我還不确定嚴凱說的是不是真話。

回村子的路上,我看見地上有越野車的車輪印,猶豫片刻,我順着車輪印子跟過去,走了十來分鍾,我就看見一輛越野車停在路邊,有腳印延伸到林子裏。

我悄摸的走過去、

嚴凱在我身後說:“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有我在,他們發現不了你。”

雨萱兒補充說:“嚴家擅長的就是隐藏聲息的本事。”

我扭頭看了雨萱兒一眼,怎麽覺得她對嚴凱比對唐家的老頭子還要親熱?

正想着,我看見前頭樹上似乎挂着個人,背對着我們。

走近一看,才發現被挂在樹上的竟然是那個旗袍女人。

她被倒吊着,腳腕上和脖子上各有一道刀痕,全身煞白。

我走到她對面,胃裏瞬間翻騰起來,捂着胸口,跑到角落裏吐了起來。

沒一會,雨萱兒也捂着嘴,跑到我旁邊。

從後面看,她死的還算是體面,可到了正面一看,她竟然已經被開膛破肚,内髒器官都被掏了出來,全身的血也被放幹。

這狀态,特别像村裏過年殺豬,血和内髒都處理掉,隻留下肉。

嚴凱站在旗袍女人對面,說:“這是白家的人。”

她跟着的那個老太太,的确是姓白。

“白家練得功夫是金剛不壞身,能把白家人折騰這樣的,隻能是他們自己人。”嚴凱說。

我吐了一陣,直到啥都吐出來了,這才站起來,“世上真有這種功夫?”

我一直以爲這都是電視劇裏虛拟的,不是真的。

“當然有,不過也沒有那麽邪乎,就是從小修煉特殊的心法,加上白家祖傳的擊打訓練方法罷了。”他說。

我回想起跟這旗袍女人打架的過程,她的确是不怕疼,力氣大,但也不是完全傷不了她。

“什麽人?”我厲喝一聲,身體本能的向右跑去,跳過一道溝,地上開始星星點點的血迹,又往前走了幾步,我就看見明查居然端着個大桶,放在白老跟前。

桶裏面都是鮮紅的血。

這應該就是旗袍女人的血。

隻見白老舔着嘴唇,從兜裏掏出一根吸管放到盆裏,像是喝飲料一樣開始喝人血。

而明查也有樣學樣,也找到一根吸管,開始吸。

怨不得嚴凱說是白家人動的手,還真是。

想到旗袍女人慘狀,我決定不能讓他們這麽開心的吸血。

我抓起一把土,怒吼一聲,揮着銅錢劍朝他們跑過去,同時手一揚起,土正好被風卷過去,他們身上和盆子裏都是土。

明查立馬扶着白老起來,二人俱是一臉防備的看着我,但都沒有動手。

我冷笑一聲,“不是要殺我麽,盡管來。”

明查和白老對視一眼,他把白老往後一推,說:“媽,快跑。”

說着,他就朝我沖過來。

我冷哼一聲,過去跟明查打了起來。

也不是什麽原因,他現在的反應很慢,而且下意識的躲着,似乎不敢跟我硬碰硬。

而白老,一刻都沒猶豫,轉身就跑。

我用了全力,幾下就把明查打倒在地上,扭住他的胳膊,别到身後,膝蓋盯着他的腰,銅錢劍橫在他的脖子上。

他嘴裏嗚嗚的叫,卻不敢大幅度的反抗。

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狀況很正常,眼下,他對我的畏懼似乎是從心裏發出來的。

我暗暗皺眉,不至于啊,他又沒受傷,真用盡全力跟我打,有大半的機會能逃走。

猶豫半晌,我一腳踢在他的腿上,同時松開他的手,在心裏跟葉五說:“你跟着他,看他去了什麽地方。”

葉五捧着下巴出現在我身邊,幽怨道:“你可算是想起我來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趕緊去。”

明查一看我不殺他,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跑了。

葉五盯着還有些癟的腦袋,捧着下巴飄在明查身後。

“爲什麽要放他走?”嚴凱過來說。

我說:“暫時不想惹怒白家,而且我也想知道是誰慫恿白家過來找我麻煩的。”

聽雨萱兒說了這些家族,我始終覺得白家突然冒頭,應該是他們中間達成的某種默契,現在我想要知道都有哪些家族跟白家站在同一立場。

嚴凱搖頭,說:“你要記住,你是陰龍,做事不需要顧忌什麽。”

我挑眉,自嘲道:“别說我身上隻是有個陰龍影子,就是那條真正的陰龍都被壓在鬼門關,動彈不得。”

一說到這個陰龍,我突然想起那片衣角,能讓蕭煜那麽忌憚,還敢肆意的抽打陰龍,那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對了,他們爲什麽要喝血?”我納悶的問。

嚴凱嗤笑一聲,“那是白家遺傳下來的怪癖,具體原因不得而知,不過我猜測他們這就是一種心裏疾病,類似于強迫症,據說白家的孩子接受訓練後,每天都會飲用鮮血。”

我搓搓胳膊,這個家族可真夠瘋狂的。

“嚴凱,你懂得挺多。”我似笑非笑道。

我才注意到這人不僅有醫院的單子,居然還知道你強迫症什麽的,不像是在深山裏待的人。

雨萱兒說:“他是精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每年都會偷偷出去。”

我心中一凜,詫異的看向嚴凱,他竟然是精怪!

“你是什麽精怪?”我追問道。

他說:“狐狸精。”

我驚訝不已,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狐狸精不是姓胡嗎?”

“那是東北家仙,我不是仙籍,就是個散養的精怪。”他說。

我點點頭,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本來要把奇葩女人的屍體埋了,但嚴凱說白家會派人過來處理,我也就沒動手,回了之前待着的村子。

我回去後沒多久,葉五也回來了,臉色慘白,嘴裏嚷嚷着吓死了,話都沒說就鑽進桃木盒子裏不肯出來。

“怎麽了?”我在心裏問他。

他讓我閉上眼睛,我閉上後,就看見明查追上白老,兩人跑了一個多小時才停在一個村子前。

他們停下後,唐家的老頭子從村裏走出來,皺眉跟他們說了幾句話,然後他們兩個就進了村子。

唐家老頭子似乎感覺到有人跟着,拿出個鈴铛,搖了兩下,村子上空瞬間鬼氣密布。

“你看見了沒?我要是晚跑一步,我就被那些個鬼給撕了。”葉五說。

我歎口氣,沉默着沒說話。

“土子……”我突然聽見蕭煜的聲音。

我忙着坐起來,出門一看,蕭煜抱着聽話站在院子裏。

“你怎麽來了?”我冷聲問。

他把聽話放在地上,說:“我把聽話送過來。”

聽話揉着眼睛,像是剛睡醒,看見我立馬邁着小短腿過來。

剛走到半道,就被雨萱兒抱了起來。

聽話看着她,突然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哼唧兩聲,就開始哭,扭着身體要下來。

雨萱兒把他放到地上,他立馬跑到我腿邊,抱着我的腿,往我身上爬。

我把他抱起來,他立即扒住右手腕,臉挨着上頭的陰龍,一臉的滿足。

看來,陰龍比雨萱兒更像是他媽媽。

雨萱兒黑了臉,怒道:“你個沒良心的,虧得我到處找你。”

說完,她狠狠的瞪了蕭煜一眼,摔門進屋。

蕭煜走到我跟前,說:“還在生氣?”

我開門見山問:“蕭煜,你在顧忌什麽?”

他臉色一僵,抿唇不語。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轉身往屋裏走。

他拉住我,說:“土子,我……一直在很努力的讓你活着。”

“對,你讓我活着。”我轉身看着他,說:“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偉大?上輩子不敢當衆救我,甯願自己動手,在我快要死的時候,硬生生的讓我離魂,然後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出生。”

我戳着他的胸膛,“蕭煜,你懂什麽是夫妻,什麽是愛麽?”

他握住我的手,說:“我懂。”

我抽出手,打了他一巴掌,“你不懂!”

“你從來沒有對我坦誠過,你是我男人,曾經我以爲我們可以共同面對許多事情,可事實不是,你對我處處隐瞞,讓我也不敢對你說真話,你仔細想想,現在你和我在一起時,除了上床,還能做什麽?”

我走近他,眼淚掉下來,“我不知道别的夫妻怎麽相處,但姥姥一直跟我說,夫妻一起過日子想要過的順心,需要相互扶持,坦誠相待,能夠接受對方的好與不好。”

”土子……“他叫了我一聲,想要說什麽,我用手捂住他的嘴。

“讓我說完。”我吸了吸鼻子,“我所有狼狽的模樣你都見過,你了解我,可我卻一點都不了解你,這多年,我直到現在才知道你竟然是守龍将。”

我抹了把眼淚,說:“或許你覺得我無理取鬧,但我真的很累,你不會了解我當初莽莽撞撞,好心做壞事時的後悔和内疚;你也不會知道當我得知身邊所有人包括我的丈夫都在撒謊時的憤怒和孤獨,你更加不會知道我有多想靠近你,幫你卻始終找不到方法的焦灼和無奈。”

我後退幾步,收起心中的情緒,道:“你在付出,我也在付出,可我們兩個始終碰到不到一起,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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