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豎棺

蕭煜和楊昊一起看過來。

我心中一涼,梗着脖子,不敢亂動。

他們正盯着這裏,我動一下就露餡了。

長臉老婆子小步挪着小步子過來,從最前頭的領頭人開始,挨個的聞。

等到她走到我跟前時,我身上已經一層的汗,都想着她要是聞出我來,我就立馬拿出氣勢,去質問蕭煜。

被他們認出來已經很丢人,最後的氣場一定要保住。

長臉老婆子湊近我,聞了幾下,立馬捂着鼻子皺眉後退,有點嫌棄的看我一眼,然後指着領頭的人,跟蕭煜比劃。

楊昊立馬上前掀開領頭人的帽子,拽下他的口罩。

很普通的長相,半邊臉都是被火燒出來的傷疤,領頭人平靜的看着楊昊,“怎麽了?”

長臉老婆子又沖蕭煜比劃幾下。

楊昊從兜裏掏出手機,找出我的照片給領頭人看,“最近跟她交過手嗎?”

領頭人搖頭,“沒,我不跟女人動手。”

長臉老婆子急得不行,啊啊叫着。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舌頭要比正常人的長,而且像是腫了一樣。

“别急,或許隻是氣味相同,你先回去,我派人去找她。”蕭煜耐心的說。

長臉老婆子一臉的失望,歎着氣離開了。

蕭煜看了楊昊一眼。

楊昊會意,追上老婆子,扶着她離開。

“你帶人将這附近所有的村子都找一遍。”蕭煜跟領頭人說。

領頭人嗯了聲,帶着我們離開。

我不敢多看蕭煜,一直盯着我前頭的人,學着他的樣子走路。

出去後,身上一層的汗,冷風一吹,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

領頭人揮揮手,讓我們散了,他匆忙的進了村子。

沒一會,他就領着一隊人出來,往我之前待的破村子去。

我暗暗皺眉,同樣是帶人去找,他爲什麽不帶我們幾個?

瞧着我身邊的人也往村裏走,我連忙跟上去,最後跟着他們順着村子外牆繞到山腳下,在那地方有一排低矮的房子,屋頂的煙筒還冒着熱氣。

進去一看,這竟然是個廚房。

裏面已經有個老頭正坐在竈台前,指着鍋說:“湯在鍋裏,你們自己盛。”

看見擺在角落裏的桶,我才明白,他們這是要給村裏的道士送飯。

我連忙拿了個桶,去鍋裏盛湯,然後跟着去送飯。

出了餘家舊址,這幾個人立馬長呼一口氣,在我旁邊的人小聲說:“在那裏面真吓人。”

聽見他的聲音,我微一挑眉,他的聲音竟然不啞。

我沉默的跟在後面,聽他們說話,這才知道這裏足足有八個村子,少說也有兩百的道士被困在這裏。

而且,他們叫那些道士:試驗品。

我聽着心裏不是滋味,等跟大部隊分開之後,我問跟我一塊的人:“兄弟,你也是人啊?”

他瞪我一眼,“你會不會說話?”

我刻意粗着聲音,賠笑道:“我沒别的意思,這不是好奇麽,我剛來,還不了解情況,昨天我不小心碰到一哥們的手,特别涼,影子都沒有。”

“那是傀儡。”他說:“他們是天玑道長特地弄出來的傀儡,活死人,咱們領頭的就是其中之一。”

“道長可真是厲害。”我崇拜的說:“那今天領頭咋不帶他們進墓裏?”

他撇嘴說:“這誰知道呢,反正他們從來不下墓。”

我又跟他扯了幾句别的,沒再追着問村裏的事。

我特地觀察了地形,發現破村的位置很有意思,大緻呈圓形将餘家舊址圍住,正好對應着餘家舊址裏的八個方位。

送完飯,剛到餘家舊址門口,就看見幾人說笑着走過來,雨萱兒也在其中。

不過她臉色很是陰郁。

我拎着桶,剛要避開,一個光頭男道士就指着我說:“别走,跟我們去挑人。”

我隻好把桶交給另外的人,跟在他們後頭。

“雨萱兒,你那小情郎呢?”光頭男道士笑着問。

還沒等雨萱兒說話,就有一女人嬌笑着說:“該是在給茅陰人修建墓地吧,還是雨萱兒有勇氣,居然會看上那麽個窮小子。”

光頭道士輕蔑道:“不過是玩玩罷了,圖個新鮮,說什麽看上不看上的,憑着雨萱兒的身份,也就隻有無名勉強能配得上。”

我心頭一跳,怎麽扯到蕭煜身上了?

雨萱兒冷着臉看了他們一眼,那些人立即閉嘴,氣氛十分尴尬。

一路上,再沒人敢說話。

他們這次去的是正對着兌位的破村子,足足選了十來個道士,讓我驅趕着他們去餘家舊址。

幾人徑直去了地牢,裏面早就有跟我一樣的人等着,十分自覺地幫他們把道士都綁好。

“你,把他給我推到棺材裏。”光頭道士指着我說。

站在他跟前的道士噗通一聲,直接坐在地上,尿了褲子。

我點頭,把那人扛到棺材裏,瞥見棺材壁上的符文,我心頭一顫,不由得瞪大眼睛。

這根本不是正經道士會用的符文,是邪道才會用的攝生魂符。

顧名思義,将活人的魂魄剝離,其殘忍程度跟不打麻藥,直接把你的心髒剖出來沒啥區别。

“愣着幹啥,趕緊滾、”光頭道士冷聲道。

我回過神來,立馬退開,彎腰要退出去,卻聽雨萱兒說:“等等,你留下。”

我詫異的看向她。

她一臉冷漠的站在一邊,“怎麽?聽不懂話?”

我搖頭,擺出恭敬的姿态,站到她身後。

不知什麽原因,在餘家舊址裏,派飯的和監工都不說話。

站在雨萱兒身後,我心裏打鼓,她不會認出我了吧?

光頭道士走到棺材前,得意道:“我今天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

他拿出一張金符,直接把符紙拍在棺材裏道士的腦門上,然後開始閉眼念咒。

棺材裏傳出一陣尖銳的哭嚎,裏頭的那人拼命的摳撓棺材,卻怎麽都出不來。

金符着了火,那人的叫聲更加凄慘,聲音逐漸嘶啞,刺啦刺啦的撓着棺材壁,聽得我頭皮發麻。

綁在柱子上的道士們都吓得渾身顫抖。

等到符紙燒完,棺材裏的叫聲戛然而止。

光頭道士睜開雙眼,沖着同伴挑眉道:“怎麽樣,這符紙不賴吧?”

我手腳發冷,突然有些明白爲啥要說破村裏的道士都是試驗品。

這些人用的符文,法器,不對鬼隻對人。

“行了,去把人拖出去。”雨萱兒跟我說。

我走到棺材邊上,裏頭的道士瞪着眼睛,舌頭耷拉出來,臉色煞白,都能看見青色的血管,滿眼的不甘和恐懼。

我拖着人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裏頭又是一聲慘叫,我手一抖,擡眼看去,就見雨萱兒拿着一根帶着倒刺的狗毛鞭子,狠命的抽在一個道士身上。

一下,就帶出一道血痕,皮膚刮破,露出紅肉。

我渾身一哆嗦,連忙退出去。

從地牢裏出來,就有人接過我手中的屍體,說他會去處理。

我點點頭,想了想,去了餘家舊址後頭的廚房。

做飯的老頭正在門口抽煙,我也沒跟他說話,蹲在屋檐下,想着剛才看見的那一幕。

真的感覺他們就是一群瘋子。

“新來的?”老頭突然問我。

我點點頭。

他笑了聲,“剛來的都這樣,過幾天就習慣了。”

“嗯。”我應了聲,

猶豫半天,我粗着嗓子問:“他們都是什麽人?視人命如兒戲。”

“尋樂子的人。”老頭吐出一口煙圈,說。

看他似乎不願意多說,我就沒再問。

但我卻有一種感覺,天玑道長的目的似乎不簡單,不然這天玑閣爲什麽要用邪術?

巧合的是,都是用來對付人的。

我歎口氣,搖了搖頭,現在想這些也沒用,當務之急還是要搞清楚茅陰是什麽,神道盡頭的墓地裏又有什麽。

坐了一個多小時,有人來叫我去地牢收拾。

等我再下去,胃裏一陣翻騰,直往上嘔酸水。

那些綁在柱子上的道士都是一身的血,渾身沒塊好地方。

離我最近的一人,身上沒捆繩子,癱坐在地上,正一臉驚恐的看着前方,一邊哭一邊啃自己的右手,手背都被咬爛了,露出骨頭。

最讓我頭皮發麻的是,他咬下肉來,居然自己咽下去。

“不夠,我這術法用的還是不熟練。”雨萱兒身旁站着個女人,搖頭說。

我看她手裏拿着一個木頭人,上面紮着針,貼着符紙。

“杜涵,該回去了。”雨萱兒不耐煩的說。

“行吧。”那女人拔下木頭人上的針,撕下符紙。

正在啃自己手的道士渾身一顫,哭着伸手往喉嚨裏摳。

經過我時,雨萱兒腳步頓住,皺眉看向我,“你……”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着她下一句話。

“你跟我來。”她說。

我暗暗叫苦,但也沒辦法,隻能跟着他。

杜涵捂着嘴,嬌笑道:“雨萱兒,連臉都沒看清,你就讓他過去?”

雨萱兒眼神沒什麽溫度,臉上卻帶着笑容,“沒辦法,我喜歡他這樣身材的男人。”

杜涵上上下下的看我一眼,極有内涵的哦了一聲,“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雨萱兒沒再說話,領着我去了她的房間。

我剛關上門,她就朝我撲過來,我伸手擋住她,“你幹什麽?”

她噗嗤一聲笑了,雙眼亮晶晶的,“我就知道是你。”

我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在外面還是高貴冷豔,一進屋就變成單純小女孩模樣。

“你怎麽認出我的?”我摘下口罩,無奈道。

爲了保險,我沒有洗臉,還又往上頭抹了一層鍋底灰,現在笑一下都感覺皮膚發皺。

她笑着說:“感覺像。”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眼巴巴的瞅着我,像個求表揚的孩子。

要是以前,我可能真會安撫她,可自從看見她抽人之後,我再也不敢把她當成個小女孩了。

“雨萱兒,你來這裏幹什麽?”我問。

她噘着嘴,說:“我父親讓我陪着杜涵她們,說是來見見世面,順便去參加過幾天的比試。”

“你們都要參加?”我試探着問。

她搖頭,“當然不是,還有好多人沒來呢,也就是明後兩天,還會過來一批人。”

原來如此。

翟慧敏之前說過,參加過幾天的比試就能成爲道士,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我卻覺得她想的太順利了些,天玑閣在這裏做的事情,随便拎出一件來,放在外面都是要吃牢飯的。

就是爲了保密,他們也不會讓這裏的人出去。

想了想,我問雨萱兒:“你剛才在地牢,那麽做是犯法的。”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什麽是法?”

我被噎住了,她不是在挑釁,而是真的不知道。

“殺人,是犯法的。”我道。

她皺眉,往後退了幾步,好半天才說:“可父親說,他們都是四腳豬。”

這是個什麽樣的父親,居然這麽教孩子。

我想要給她自己解釋,可又怕她懷疑我的來曆,隻要壓下心中的不舒服,想着查清楚這裏的事,一定要糾正雨萱兒的三觀,這孩子這麽發展下去,很危險。

她看我不說話,表情更加迷茫。

在她房間裏待了會,确定她不會出賣我,我這才帶上帽子口罩離開。

我本來想着再去地牢裏看看,去聽說領頭一到晚上就會守在裏面,老鼠爬進去他都會知道,我隻好打消這念頭,開始琢磨茅陰的事。

悄摸的打聽了兩天,我才知道茅陰說的就是餘家舊址後頭的山,在山上有個村寨,叫茅陰寨。

我夜裏偷偷去找翟慧敏和祖志友,跟他們說起茅陰。

翟慧敏說:“我覺得他們都有病。”

“你會不會說話。”祖志友無語道。

翟慧敏白他一眼,“字面意思,他們身體上有病,雖然我隻是遠遠的看一眼,但他們相似的長臉,存在咬合問題的牙關,再加上他們多少年不跟外界聯系,身上肯定有病。”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他們很可能有遺傳病。”

不跟外界聯系,時間長了肯定會有近親繁衍的問題。

翟慧敏點頭,說:“你們仔細看過,他們扔在墓坑裏的蟲子沒?”

“上次粗粗的看了眼,細長,跟黑線似的。”我說。

“那是一種古老的蠱術。”她說。

祖志友皺眉說:“你怎麽都知道?”

翟慧敏回道:“我聽我爺爺說過,他年輕的時候跟過易門巫道的大道長,聽他提起過。”

我動作一頓,轉瞬恢複正常。

怕被别人發現,我沒跟他們說幾句,匆忙離開。

怕被人發現,我特地從屋後的繞出村子,剛走到餘家舊址門口,眼前晃過一道黑影,後脖頸子泛涼,我身體一軟,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意識越來越模糊,似乎有人把我的口罩摘下來,緊接着唇上微涼。

我拼命的想要睜眼,看看他是誰,隻覺得眉心一陣刺痛,我徹底暈了過去。

等我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我抱着被子,呆呆的坐在大通鋪上,仔細回想着昨晚的事,卻怎麽都想不出來是誰把我打暈的。

我的鼻子一直很靈,要是蕭煜或者楊昊的話,我肯定能聞出他們身上的味。

可我昨天什麽都沒聞到。

我在床上懷疑了會人生,特地打了盆水照了照,臉上還是黑不拉幾的,再加上我這頭寸頭,應該沒人認得出來。

我安心了些。

接下來幾天,陸陸續續有人進來,讓我吃驚的是李泰竟然也在其中。

不過他并不合群,進來後就沒怎麽出門。

我更加不敢出去亂逛,領頭人更是安排了人巡邏,我根本沒機會接近地牢。

比試那天,破村的道士和住在餘家舊址的人都早早的來到中間的石台邊上。

天玑道長和一個紅衣女人一同出現。

等那女人一開口,我心中一凜,這是在居然居後院那女鬼的聲音。

她身材高挑,一颦一笑都很有韻味,道:“我叫劉婵,是這次比試的裁判。”

天玑道長招呼着他坐下,說了些場面話,最後抛下重磅炸彈,道:“這次比試的獲勝者,可與我一同進入陰龍墓。”

圍着的人瞬間興奮起來。

我仔細看了一圈,也沒瞅見蕭煜。

我被安排站在天玑道長和劉婵身後,正好聽見天玑道長跟劉婵說:“若是餘壤在這裏,定會出現。”

合着說那句話是想要引誘我出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劉婵矜持的點點頭,沒接他的話。

天玑道長笑了聲,也不覺得尴尬,一派從容的看前頭的道士比試。

過了會,天玑道長微不可查的看了領頭一眼,領頭人會意,轉身離開。

我不着痕迹的退出人群,躲在一邊。

眨眼的功夫,領頭人再次回來,身後跟着那些活死人,這些人動作很快,悄摸的将衆人圍住,手上還拿着金符。

我趁着領頭人不注意,繞道去了地牢。

剛進去,就聽見雨萱兒的聲音:“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身體一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

領口突然一緊,她直接薅住我,我對上雨萱兒帶着冰碴子的視線:“你根本不是進來找媳婦的。”

我身體一僵,腦子裏閃過無數種反應,誰知道下一秒她立馬癟嘴,委屈巴巴的說:“這幾天我問遍了這裏頭所有的女道士,沒人承認自己是肖雨的老婆。”

我心裏落回了原處,剛要解釋,她腦袋往前伸,盯着我的眼睛,“你八成是爲了龍墓過來的。”

“那你……”我剛說了一半,她就抱住我的胳膊,“我跟你一塊去。”

真是大起大落……

我越來越搞不懂她了,幹笑着說:“這不是鬧着玩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跟你一塊過去。”她說。

“你……”我頓了頓,然後說:“行,一塊去。”

我倒要看看這孩子有啥目的。

我按照上次領頭人走的路線,打開那扇門,找到神道,不等邁步子,後頭一陣腳步聲。

“快走。”我一咬牙,拉着雨萱兒進去,反手關上門,順着神道跑到墓門前頭,躲在角落裏。

也不知道威懾,一進來,我就感覺身上的龍隐隐發燙。

我們兩個剛藏好,天玑道長就帶着領頭人匆匆趕來。

“确定蕭煜不在茅陰?”他問領頭人。

領頭人彎腰道:“不在,他前天就已經離開。”

天玑道長冷笑一聲,手放在墓門上。

“喲,這不是天玑道長麽,咱們眨眼的功夫你就來這了,現在坐在外面看那些道士比試的人是怎麽回事?”劉婵笑着說,聲音裏透着股慵懶。

話落,她也走到了墓門前。

天玑道長臉色一沉,雙眼微眯,淩厲異常,仿佛下一刻就能撲過去。

劉禅絲毫不懼,目光掠過我和雨萱兒躲着的這地方,最後停在墓門上,“你和茅陰可是約定過,時機到了,一同入墓,難道天玑道長如今想要毀約?”

“劉禅,你别以爲你是茅陰的族長,我就要一直忍讓你。”天玑道長黑着臉說。

我不自在的動了動肩膀,肩上好像壓着東西,不知不覺的出了一腦子門的汗,

墓門内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雷聲,仔細聽卻又像什麽東西在長鳴。

無論是天玑道長還是劉婵都沒了聲響,驚詫的盯着那扇門。

“就是今天。”天玑道長突然說,他的雙手覆在墓門上,卯着勁兒推。

劉婵想要沖過來阻止他,領頭人卻盤腿坐在地上,掐着手勢,嘴巴快速的動着。

一道道黑影從神道兩側的牆上掙出來,怒吼着朝劉婵撲過去。

這麽會功夫,天玑道長已經推開墓門,我忍着身上的難受,跟在後頭。

雨萱兒縮在角落裏,渾身不住的發抖,喃喃道:“龍吟。”

瞅着天玑道長已經進了墓裏,我顧不上雨萱兒,連忙跟進去。

看清眼前的景象,我瞬間驚住了。

一具纏滿鐵鏈的棺材吊在半空中,在棺材正下方是個骷髅,盤腿坐着,身前還放着個爛了一半的木魚。

頂子上雕着一條龍,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騰雲而去。

我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兩步,發現那棺材不隻是吊在空中,另外一頭就杵在頂子上,像是橫插進去。

而且,那棺材看着特别眼熟。

對,之前我從圓形墓室離魂,曾經見過一個池子,那裏頭就豎着一具棺材,跟眼前這具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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