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一塊進入的易門,都沒來過易門的老巢,咋他就這麽熟悉?
他解釋說:“我媽之前被葉五控制着,來過這裏,我也是聽她說的。”
那時候葉五跟着門主,楊茹玉的确有可能來這裏。
可轉念一想,更加疑惑了。
既然葉五是門主養的小鬼,那楊茹玉被葉五控制着,就還是易門的人,可無論是在易的人還是外人,都說楊茹玉已經離開易門。
爲啥要這麽費事?
而且,門主是聽老餘頭的話,在南台子村時,楊茹玉卻在暗中跟老餘頭作對。
除非……葉五并不是完全聽門主的話,他有自己的目的,并且利用楊茹玉在暗暗進行着啥事。
想到這裏,我腦子都要炸了,這關系也太複雜了。
思忖間,楊昊已經走到牆下,笑着跟我說:“還會翻牆不?”
我壓下心中的疑惑,撸着袖子說:“哪能不會,就靠這個吃飯。”
這牆不高,我先試了試,确定牆頭上沒有紮着碎玻璃碴子,直接跳起,攀住牆頭,胳膊和腰同時用力,騎到牆頭上,挑眉看向楊昊。
他笑了笑,都不用跳,一伸手就夠到了牆頭,我都沒看清他是咋使勁的,隻見他一翻一轉,已經落到了牆裏。
身上的有個鬼就是厲害。
我撇撇嘴,跳下牆頭。
“這可是易門的老巢,牆矮就算了,連個護陣都沒有嗎?”我疑惑道。
楊昊帶着我往最後一排房子走,說:“有陣法,隻是咱倆剛才鬼引路,已經安全通過了,若是硬闖的話,現在已經驚動他們了。”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
我們進來的地方應該是後院,最後一排的房子都是鐵門,還沒窗戶。
楊昊不讓我靠近,領着我往前院走。
我跟着他走了幾步,鬼使神差的回頭,這個角度就着月光,正好能看清門上的東西,中間是個獸首,表情猙獰憤怒,四面滿滿當當都是殄文。
我隻看了一眼,就感覺那獸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搓了搓胳膊,連忙扭過頭,不敢再看。
走了五六分鍾,别說是人,連個鬼都沒見着,我心裏越來越不安。
我一直以爲易門的老巢應該是守衛嚴密,就跟古代皇宮似的,還有守門的道士換崗啥的。
這要不是楊昊跟我說這是易門老巢,我都要以爲這地方就是個荒宅。
我的目光停在楊昊身上,腦子裏閃過一個瘋狂的想法,他不會是跟易門達成協議,把我給騙過來,甕中捉鼈,然後易門再給他好處吧?
想到這裏,我心跳越來越快。
“别緊張,放緩呼吸。”楊昊說:“你心跳太快的話,我的隐身符就沒作用了。”
隐身符?
我伸脖子往他手上看了眼,發現他手上攥着兩張金符,上面帶着幽藍的火光。
我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來都來了,現在害怕也沒用,大不了就是個死。
我和楊昊悄摸的來到前院,我頓時一驚。
這易門哪是沒有鬼,而是所有的鬼魂都集中在前院。
滿院子的鬼魂飄飄蕩蕩,神情呆滞,而在他們的脖子上,都有一道詭異的紅痕,就跟寵物帶着項圈一樣。
楊昊對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我别出聲,然後牽着我的手踏進前院。
有他的符紙在,滿院子的鬼魂并沒有發現我們。
前院正房的門開着,卻沒有一個鬼魂敢進去。
我和楊昊貼着牆來到窗戶外面,看見正房地上有微弱的蠟燭光,像是随時都要熄滅。
裏屋挂着簾子,看不清裏頭的情況。
楊昊手放在窗戶上,正要推開時,門簾突然被人撞開,趙柔跌跌撞撞的跑出來,滿臉的血。
過門檻時,她被絆的摔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往外屋爬,拖出一條長長的血印子。
“走了,就别再回來。”裏屋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
我聽出這是門主的。
趙柔渾身一顫,縮着身子趴在地上,嗚嗚的哭。
門簾被掀開,一個枯瘦的老頭從裏頭出來,臉頰和眼眶凹陷,身上就是皮包骨,腦袋上掉的就剩下三根白毛。
他上身光着,套着一條寬大的褲子,身上的血管往外凸。
都說他跟趙海是雙胞胎,可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趙海的影子。
他蹲到趙柔身旁,手指蹭了她臉上的血,然後放到嘴裏,很享受的舔,“你想威風凜凜的活着,總要付出點代價,你是我的血脈至親,你給我血,我給你功夫,給你地位,多公平。”
趙柔牙齒都在打顫。
我看出她眼中的厭惡和抗拒,可最後她還是哆哆嗦嗦的從地上起來,去外屋桌子上拿了個碗,在掌心狠狠的劃了一道子,往碗裏擠血。
然後又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往裏頭倒上點發黑的粉末,拿給門主。
門主雙眼放光盯着的那碗血,忙不疊的接過,喝了下去。
趙柔死死地咬着唇,臉上又是血又是淚的,特别吓人。
門主喝完,把碗随意的往地上一扔,轉身跑進了裏屋。
趙柔右手攥着拳頭,血還在往地上滴,臉上的害怕逐漸變成深深的憎恨:“餘壤,我一定要殺了你。”
聽着她的話,我後背直發涼。
她在外屋站了會,就進了裏屋。
我看了楊昊一眼,他指了指裏屋,意思是進去。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他瘋了麽?門主就在裏頭,現在進去不是送嗎?
我不想去,楊昊卻拽着我的手,硬是把我拽進了屋裏。
進去之前,我幻想過裏屋是各種恐怖的場景,可真進來了,我才發現這裏頭一片黑暗,連牆都看不出來。
看着這熟悉的黑暗,我心裏咯噔一下,想到了四奶奶出現時,籠罩在她身邊的黑暗。
他在包裏摸索半天,掏出一個底盤,上頭放上一個銅勺子。
這是趙毅曾經在我們村裏用過的司南。
勺子把直直的指向南邊。
他拽着我往南邊走。
我特别不想去,可也不敢大動作的拒絕,就怕驚動門主。
眼瞅着就要被他拉入黑暗中,他突然轉身抱住我,在我背上輕拍兩下,無聲的說了句話:“别怕,我在。”
我看着他眼中的真誠,心裏逐漸安定下來。
同時也有些懊惱,怎麽突然懷疑起楊昊來了,他一直對我那麽好。
我心中内疚,不再掙紮,跟着他一塊走進去。
說來也奇怪,在外頭看着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可等我進來,卻發現眼前竟然是條長廊。
上前仔細一看,我不由得皺起眉,這條長廊跟八卦村的陰路長廊特别像。
唯一的區别就是這裏的牆兩邊沒有壁畫。
在長廊盡頭,放着一塊通陰石,趙柔正躺在上頭。
我和楊昊小心翼翼的過去,就見趙柔閉着眼睛,臉上的血還沒幹,臉呼吸都沒有,要不是我之前才看見活生生的她,肯定會覺得現在看見的就是局屍體。
通陰石左邊的牆上有道縫,我不由得走過去,看不清裏頭的東西,可我就覺得裏頭的東西對我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根本來不及過腦子,我就伸手推了下牆,看着縫隙大了些,側身進去。
楊昊追上來,拿出一根紅蠟燭,點着走在前頭。
越走越心驚,這地方跟八卦村的地道一模一樣。
楊昊小聲說:“無論是八卦村還是這裏,都是仿着餘家建造的。”
我吓了一跳,他咋突然說話了?
從一進來,他就跟演啞劇似的,通常都是給我個眼神和口型讓我自己體會,這突然出聲,真是吓死人。
“能說話了?”我幾乎是用氣聲問。
他點頭,說:“在這裏頭沒事。”
他帶着我輕車熟路的往前走,像是對這裏頭十分熟悉。
我跟在他後頭,暗暗心驚,楊昊對這裏太過熟悉,絕對不是聽他媽說的那麽簡單。
聽說和親身經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狀态。
我相信他沒跟易門勾結,那他對之所以熟悉這地方,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對八卦村下頭的通道很熟悉,另一種就是他對餘家很熟悉。
或者,不是楊昊熟悉,而是他的魂熟悉。
直到現在,我也搞不清楚楊昊到底是啥情況,他是人,身上卻有個一千多年的魂。
而且,我悄悄試過,他跟高晖的情況還不一樣,高晖一身二魂,而楊昊隻有一個。
楊昊的出身看似簡單,但其實他跟蕭煜一樣,充滿了謎團。
拐了個彎,我們來到一間長方形的屋子,在裏頭放着一具棺材,而棺材上空的黑暗遠比别處的濃。
“哎喲……”
我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聽見四奶奶的聲音。
我心頭一跳,死死地盯着那棺材。
半晌,她又哎喲一聲,聽着很痛苦。
楊昊先我一步走到棺材邊上,我也要過去,可還沒走幾步,就聽身後一聲冷笑。
我瞬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轉頭一看,門主披着黑鬥篷站在牆邊。
從他喝了血跑進屋到現在,也就是十來分鍾的事,他的臉看着竟然飽滿很多。
隻是露在外面的脖子還是皮包骨。
這跟四奶奶在窪地的時候,貼着那張帶血的面皮後,臉變得年輕有點像。
他笑聲陰測測的,“居然來送死,我成全你們。”
“拿着。”楊昊突然把他的包扔到我懷裏,幾步沖到門主跟前,跟他打了起來。
門主一邊跟他打,雙手一邊在空中輕彈。
我注意到他的指甲上都是一道一道的紅印子,顔色跟外頭那些鬼魂脖子上的紅印一模一樣。
他就是用這些控制着外頭的那些鬼。
我心裏一驚,忙着提着銅錢劍往前走,防着外頭的那些鬼突然沖進來。
可直到他被楊昊打趴下,都沒有鬼魂進來。
反倒是看見趙柔站在不遠處,但也隻是站着,表情冷漠的看着我們。
門主倒在地上,嘴角帶着血絲,冷笑着說:“你們若是敢傷我,餘衛國絕對不過放過你們。”
楊昊臉上冷意更甚,道:“如今他在千裏之外的夔牛山,會有功夫管你?”
我愣了下,他咋知道老餘頭去了夔牛山?
正想着,他直接把桃木劍刺進了門主的肚子裏,同時拿出大印拍在他的腦門上。
門主的臉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瞬間幹癟,桃木劍紮進肚子裏,都沒血流出來。
他瞪大眼睛,半晌後,沒了動靜。
我一臉懵逼的站在一邊,我一直以爲殺老餘頭和門主的重任是壓在我的肩上,怎麽突然被楊昊攬過去了?
楊昊拔出桃木劍,從門主肚子上的傷口裏傳出一陣惡臭,我看了眼,他身體裏面的髒器已經爛掉,都生蛆了。
楊昊走到我跟前,看着趙柔。
趙柔還站在原地,眼睛盯着門主,好半天才移開目光,深深地看我一眼,轉身跑了。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追上去,就聽見一聲嬌笑,“居然這麽容易就死了,餘衛國的人還真是廢物。”
我扭頭一看,就見四奶奶坐在棺材裏,八十多歲老人的手腳,卻是三十多歲婦女的臉,而聲音像是個花季少女。
她看向我,冷笑着說:“學聰明了,知道趁着餘衛國不在,來掏他的老巢了。”
我剛想上前質問她四奶奶是咋回事,楊昊就把我拉到身後,冷聲道:“你是何人?”
四奶奶雙眼微眯,打量着楊昊,目光突然一厲,雙手猛地一拍棺材,直接從棺材裏躍出來,朝着楊昊沖過去。
我想提劍迎上去,卻被楊昊推到一邊,跟四奶奶打起來。
四奶奶佝偻着背,看着瘦弱,卻把楊昊打的連連後退。
“蕭煜居然在你身上用了鎖魂術,說,他在何處?”四奶奶質問道,嘴裏發出的還是那個年輕的聲音。
我暗暗皺眉,我見了她三回,她每次都在找蕭煜。
她身法詭異,忽東忽西,速度極快,眼瞅着楊昊要頂不住了,我連忙提劍沖上去,朝着她脖子上打。
她冷笑着避開,直接跳到牆上,像個壁虎一樣,在牆上快速的爬。
這樣的事就是鬼上身也做不出來,除非她現在就是個魂。
我顧不上跟她糾纏,轉身就往棺材那邊跑,她發瘋般朝我沖過來。
我連忙避開,胳膊上還是被她抓出幾道子血痕。
她站在棺材上,突然厲喝一聲,雙手一合一開,帶出無數條血絲。
“不好,趕緊走。”楊昊着急的說,
我倆剛退後兩步,兩邊通道就飄來數不清的孤魂,原本靠着紅蠟燭還能勉強看清點東西,現在隻能瞅見蠟燭的火苗,其他的啥都不着。
“蕭煜竟然騙我,他甯願在你身上封魂,也不肯幫我。”她怒聲道,“你們陪我一起死吧。”
說着,四周厲鬼哭嚎,四周的黑暗不斷的像我們擠壓,就像是真空壓縮一樣,空氣越來越少,呼吸越來越困難、
我拿着銅錢劍到處的打,卻什麽都打不着。
楊昊摁住我的手,說:“等下我讓你跑,你就趕緊跑。”
話落,他雙手合十,把桃木劍橫在胳膊上,嘴裏快速的念着啥,我也聽不懂。
“誅!”他突然大喝一聲,然後拿起桃木劍,朝着右前方一揮,硬生生的将那塊撕開一道口子。
周圍哭嚎聲更大,我隐隐的看見那塊有亮光。
他推了我一把,就反身往前沖,沒入黑暗中,我隻能聽見砰砰的打鬥聲,也看不見他的情況。
我一咬牙,硬是用指甲摳破小瘦龍那塊的皮膚,把血抹在銅錢劍上,然後也朝着楊昊消失的方向沖過去。
我一跑進去,後背就被打了一拳,疼的我呲牙咧嘴,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腿窩又被踢了一腳,我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摔得膝蓋疼。
“既是蕭煜騙了我,夫債妻償,你這具年輕的軀體和臉皮就是我的了。”随着她的話,我感覺有雙冰涼幹枯的手在我下巴上摸來摸去。
我心底越來越沉,攥着銅錢劍,若是以往,無論是銅錢劍還是手腕上的小瘦龍都會發燙,可現在毫無反應。
下巴一陣疼,那隻手的指甲正在往我肉裏摳,可我也不知道被啥壓着,動也動不了。
我咬牙說:“不能幫我,我要你何用?”
不知是不是我這威脅終于起了作用,手腕上的小瘦龍逐漸有了溫度,就是銅錢劍都開始震動。
我用盡全力掙脫壓着我胳膊的那股力,揮劍朝着摸我臉的那隻手打過去。
隻聽噗嗤一聲,劍似乎砍進個啥東西裏,壓制着我的力瞬間消失,我就勢在地上滾了一圈,聽着東南方有那女鬼的聲音,用小瘦龍的血畫了道雷擊符,起勢念咒,直接朝着那塊打過去。
頭頂一聲響雷,我順勢将銅錢劍往前一送。
“唔……”
一聲痛呼,這聲音是四奶奶的。
我頭皮一麻,四面黑暗散去,我不由得瞪大眼睛,我的銅錢劍竟然紮在四奶奶的肩膀裏。
我忙着往身旁的棺材裏看了眼,裏頭啥都沒有。
“就憑你也想殺我?”那女鬼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告訴蕭煜,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下面再見到我,就是他的死期。”
我循聲看去的時候,女鬼已經消失,隻剩下她的聲音在回蕩。
“四奶奶!”我緩過神來,想把銅錢劍抽出來,卻被四奶奶抓住。
她靠着棺材,緩緩坐下。
我從兜裏拿出一張聚陰符,給她貼在胸前,她卻擺擺手,艱難的說:“沒用。”
我紅着眼睛,手足無措的蹲在邊上,想要找楊昊幫她,卻發現楊昊已經暈在牆邊,臉上都是血。
四奶奶抓住我的手,說:“别去龍脈。”
“好。”我哽咽着答應。
“餘衛國他們在那裏堵着你。”她艱難的說。
我哭着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去,她抓住我的手,說:“好好活着,你爸已經變了。”
說完,她仰頭看着頂子,像是要笑,可嘴角剛揚起,就倒向旁邊,同時銅錢劍也從她肩膀上掉下來。
一直聚在她眉心處的黑氣緩緩散去。
我連忙接住她,意外看到她的衣領裏頭,卻發現裏頭都是白毛。
白毛僵!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老餘頭竟然要把四奶奶養成僵屍。
我把四奶奶抱進棺材裏,從楊昊兜裏摸出打火機,把棺材點着,抹了把眼睛,背起楊昊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趙柔,她站在院子裏,看見我,扯扯嘴角,“你走吧。”
說着,她揮揮手,站在大門邊上的道士竟然把前門打開,讓我走。
她會這麽好心?
轉念一想,我就明白趙柔的想法了。
她這是想要讓我轉移老餘頭和易門内所有道士的視線,隻要我活着,無論是老餘頭還是易門的人都會想要來殺我。
有我牽制着,無論她做什麽都會很方便,包括奪權。
這麽一想,我反而不那麽害怕,背着楊昊從前門離開。
“餘壤,下次你沒那麽好運氣。”她冷聲說。
我腳步頓了下,又趕緊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突然晃過一道光,然後4路公交差停在我跟前。
我也顧不上細想,立馬背着楊昊上了車。
不過,我沒有回趙毅他們的住處,而是中途下車,背着楊昊進鎮子裏,找了家賓館住進去。
我把楊昊臉上的血擦幹淨,發現他的耳後到下巴昂有道口子。
要是我那麽跑,估摸着楊昊的臉皮都會被掀下來。
我坐在他旁邊,想着今晚的事,他是咋知道老餘頭不在易門老巢,而是去了龍脈的?
或者說,老餘頭是咋知道我會去龍脈?
他去龍脈,八成是爲了堵我,畢竟現在三塊封陰牌的兩塊都在我身上,而楊昊主動說要去龍脈,很可能他随身帶着在死地得到的那塊封陰牌。
至于師祖出事,我猜測師祖的眼睛被摳掉,沒準是那個女鬼跟他逼問蕭煜的下落,後頭叫我過來,就很可能是四奶奶的意思,她知道龍脈有危險,不讓我去。
剛才女鬼又說蕭煜騙了她,在楊昊身上施展鎖魂術,那就是放在楊昊身上的鎖魂術原本應該是給她的。
可……鎖魂術是啥?
我看向楊昊,他這樣子肯定不是簡單的把魂魄鎖在身體裏,這中間肯定還有秘密。
我重重的歎口氣,忍不住雙手抱頭,都快把繞暈了。
突然,楊昊直挺挺的坐起來。
我吓得跳到地上,躲到牆根。
“蕭煜,不要殺我妹妹。”他閉着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