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拉到身邊,回了我一句:“找過來的。”說着,他看向劉玉明,“土子不會拜你爲師。”
劉玉明不急不緩的說:“你說了可不算。”
蕭煜臉色更冷,鎖魂傘離手,飄到空中,旋轉的越來越快,帶起一陣陣的陰風。
劉玉明也站直身體,手上拿着一面八卦鏡。
眼看着他們就要打起來了,我連忙拽着蕭煜往外走,“蕭煜,走,這事咱們出去說。”
拽了他好幾下,他才跟着我們出門。
剛開始我是我拉着他走,到了後頭完全是他拖着我,直到走出陰人市,他才停下。
“不許拜劉玉明爲師。”他說。
乍聽這話強硬,可仔細分辨還有些委屈。
他背對着我,我從後頭摟住他的腰,問:“爲啥?”
他沉默半晌才說:“這輩子,我不想你再跟劉家扯上關系。”
“劉家?”我想着他話裏的意思,接着問:“劉玉明跟獨眼劉是一個劉家嗎?”
蕭煜轉身,低頭看着我,道:“不确定,劉玉明背景神秘,我還沒查出來,所以我不放心你拜他爲師。”
他頓了下,說:“我不精通道法,但楊昊卻是行家,眼下他是去處理他母親的事情,等他回來,他會教你。”
“蕭煜……”我叫了他一聲,把臉埋在他懷裏,說:“我想跟着劉玉明學本事。”
我看得出來劉玉明對我沒有惡意,而且我懷疑他跟獨眼劉是一個家族的。
楊昊對我好,我也相信他會好好的教我,可我不能一輩子躲在蕭煜身後,等着他給我安排好一切。
“不行。”他一口否決。
我擡頭,嚴肅的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跟他講道理:“劉玉明對我的情況很了解,知道我身上有個女人,說明他已經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
他抿起嘴角,扭頭不看我。
我伸手把他的臉轉過來,接着說:“麗雅的父親李泰對我沒有惡意,而劉玉明又很有可能跟獨眼劉是一個家族,我相信他們不會把我咋樣的。”
況且,李家的祖墳裏葬着餘家人,而劉家保留着銅錢劍,獨眼劉死後也被陰兵擡走,這兩家肯定有秘密。
他握住我的手,歎息道:“不可以,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踮起腳飛快的在他唇上親了下,笑嘻嘻的問:“行不行?”
“……不行。”他有些無語。
我又親了下,摟着他的脖子,都快要挂到他身上了,拿出了小時候跟姥姥撒嬌的勁兒,“行不?”
他繃着臉,說:“别鬧,我跟你說正事……”
這次我直接親住他,他眸色加深,扣住我的腦袋,反守爲攻。
一吻作罷,我噘着嘴問:“這回行了不?”
他一臉無奈,點了下頭。
“我又不是傻子,不會出事的。”我說。
他伸手在我唇上揉了下,“越來越不聽話。”
我領着他居然居走,說:“我現在都是大人了,你還把當小孩養,你這種思想很不對。”
“好,我不對。”他應道。
我摟着他的腰,在心裏說:我一定有辦法幫你,不會讓你爲了我出事。
我們再次回到居然居,劉玉明臉上一絲驚訝也沒有,說:“這事趕早不趕晚,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拜師。”
蕭煜倚着門框,冷臉看着劉玉明。
“好。”我回道。
麗雅滿臉喜色,目光發亮的瞅着我。
床上的李景知有些驚訝,不過也沒說啥。
李玉明帶我去了二樓最裏頭的房間,南牆下擺着供桌,上頭隻有一個空牌位,兩邊燒了白蠟燭,卻沒有供品。
“我去買供品。”我忙着說,按照規矩,拜師所有的香燭供品都要徒弟來買。
劉玉明擺擺手,道:“不用那麽麻煩。”
他找出三葷三素的碗碟,還有三盤果品,點上一根香,先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把要收我當徒弟的事情念叨了一遍,然後起來讓我跪下磕頭上香。
我跪到地上,真心實意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點上一支香插入香爐,不錯眼的盯着,生怕滅了。
“你還跪着幹啥?走了。”劉玉明轉身往外走。
我叫住他,擔心的說:“不用看着嗎?這香不會中途斷了吧?”
他神情晦澀,苦笑道:“不會,我師父早已魂飛魄散,他不會反對,上香磕頭不過是個過場罷了。”
原來是這樣。
我這才從地上起來,沒再往下追問,跟着他出了房間。
蕭煜在走廊裏等着我,沖我招招手,說:“回家。”
我應了聲,對劉玉明恭敬的說:“師父,我先回去了。”
誰知道劉玉明理了理袖子,道:“回什麽回,跟我過來,不想把身體裏的女人壓住了?”
說着,他指着我的眉間,啧啧兩聲,“一股子黑氣,再拖幾天你的魂就該被拖垮了。”
“好。”我打消了回家的念頭,跟蕭煜說:“你等會我,要不然你先自己回去。”
蕭煜瞪了劉玉明一眼,撐開黑傘,“我去陰人市,天亮後來接你。”
“嗯。”我追上劉玉明,跟着他去了三樓。
居然居一共三層,一樓做陰人的買賣,二樓做活人的生意,三樓就是劉玉明自己居住。
客廳看着還挺正常,等到進了右側次卧之後,我整個人都驚住了。
這屋子牆上都是黑的,正對着門的牆上寫這個血紅的奠字,四角插着白幡,正中間擺着一張單人床,上頭鋪着一張白布。
我站在門口,咽了口唾沫,“師父,你這是要幹啥?”
他從單人床下頭拖出一口鐵箱子,鎖已經鏽死了,他直接用手掰開,“還能幹啥,把你身上的女人給壓住。”
“不用這麽吓人吧?這屋裏看着忒邪性了。”我害怕的說。
他瞪我一眼,“瞅你那點出息,别磨叽,趕緊躺到床上。“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從鐵箱子裏拿出一件道袍,套到身上。
我深吸口氣,剛往屋裏邁了一步,一股子寒氣直沖腦門,手腳不自覺的發抖。
心跳不由得加快,我能感覺到身上女人的害怕。
本來我還不敢進去,現在看她這樣,我咬牙往裏走,到床邊的時候,兩條腿已經抖得快站不穩了。
劉玉明身着道服,頭戴道士帽,手上拿着一面八卦鏡。
我仔細看了看,那八卦鏡黑不拉幾的,啥都看不清。
我在床上躺好,他不知道從啥地方拖來個架子,八卦鏡往上頭一放,正好對着我的臉。
一對上八卦鏡,我渾身一震,耳邊響起那女人痛苦的叫聲。
原本漆黑的鏡面竟然緩緩出現我的臉。
不對,這不是我的臉,是在我身體裏的女人的臉。
她面容猙獰,眼球凸出,大張着嘴,叫聲凄厲。
“敕召萬神,趕吾壇庭!”劉玉明大喝道,手上拿着一根朱砂筆,在八卦鏡的背面快速的寫着啥。
屋裏明明沒風,牆角的白幡卻快速的飄動,獵獵作響。
女人的臉在鏡子裏忽隐忽現,我能感覺到右手腕開始發熱,舉起來一看,小瘦龍竟然開始在手腕上遊動。
後腦勺像是針紮的疼,我感覺像是有東西在擠我,身上的血肉都開始疼。
劉玉明的朱砂筆摁到我的右手腕上。
“啊!”
像是一根利箭刺入我的身體,我忍不住大叫一聲,鏡子裏的女人流出血淚,目光複雜的看着我,有羨慕、有嫉妒、有不甘……
我的心底不受控制的湧現出一股怒氣和憤恨。
劉玉明用手抓住我的右手腕,直接拿着朱砂筆在我腦門上畫了幾道子。
我疼的直吸冷氣,身上一層的汗,八卦鏡裏的女人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兩邊臉頰挂着血淚,看着特别瘆人。
“别得意,你早晚也會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她譏諷道,“别妄想蕭煜對你會是真心的……”
話還沒說完,她臉上出現一道道裂痕,突然砰地一聲,她的臉連帶着八卦鏡一塊炸了。
四面的白幡停了下來。
劉玉明松了口氣,松開我的手。
我緩了半天,從床上起來,發現右手腕的小瘦龍首尾竟然連在了一起。
“那女人靠着你身上的龍氣在養魂,不過因爲她本來就是一縷殘魂,需要的不多,所以你沒感覺。”劉玉明說。
我了然,怪不得她一直留在我身上也不離開。
“那她爲啥能控制我的身體,甚至是我的魂體?”我納悶的問,
他說:“你魂魄不全,再加上跟她同樣都是陰龍命格,她這才能控制你。”
我明白了,“師父,那剛才是把她給解決了嗎?”
劉玉明搖頭,“哪有那麽容易,她與龍氣相通,我現在也沒啥好辦法能把她解決,隻能先把壓下去。”
“謝謝師父。”我感激道。
他擺擺手,說:“這沒啥,現在你是不徒弟,我自然是要幫你的。”
說着,扶着我往外走。
走出這瘆人的屋子,我突然頓住,遲疑道:“師父,你怎麽啥都知道?”
無論是對龍氣,還是對我身體的女人,他都是十分了解,連我魂魄不全的事都知道。
劉玉明回道:“我們這一脈,都是單傳,做我的徒弟是要扛起延續師門的責任,我自然是要仔細挑選。”
我知道他沒全說,可眼下也不好刨根問底,也沒再問。
我們從樓上下來,蕭煜已經等在樓梯口,看了劉玉明一眼,直接帶我離開。
回到楊奶奶家後,我猶豫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你跟之前那個陰龍命格的女人到底啥關系?”
我總是想起那女人說的話,她說我也會變成跟她一樣,她是說我也會死,還是變壞?
蕭煜關上門,鎖魂傘突然打開,懸在空中,屋裏冷飕飕的。
他把我拉到懷裏,抵着我的額頭,道:“你覺得是什麽關系?”
我實話實說:“本來我覺得她是你之前的愛人,可後來看着又不像。”
他笑了,好整以暇道:“若是我們曾是愛人呢?”
我眼一瞪,“那你就是玩弄我的感情,我肯定會讓你連鬼都當不成。”
“放心……”他凝着我的眼睛,緩緩道:“我跟她不是那種關系,現在無法與你細說,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
我撇撇嘴,每次都是這番說辭。
“土子……”他低聲叫我,“今天拜師的獎勵還不夠。“
拜師的獎勵?
我沒反應過來,發懵的瞅着他。
他低頭吻了我一下,笑容愈發大了,“這樣的獎勵。”
我在他肩上捶了下,“走開,我要睡覺。”
“一起。”他拖着我的屁股抱起了我,我躺到床上的瞬間,嘴也被他堵住。
他越興奮,鎖魂傘轉的越快。
我仰頭看着傘,被他逼得眼淚直流,最後實在是受不了,摟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
他頓了一瞬,動作更快。
待鎖魂傘慢悠悠落到地上後,我縮在被子裏,都不想看他。
他從背後抱住我,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感受着身後溫熱的身體,我小心翼翼的轉過身。
他不是因爲之前那陰龍命格的女人找上我,那他總說的這輩子是咋回事?
有這輩子,就肯定有上輩子……
我輕歎一聲,往他懷裏擠了擠,沒一會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黑沒亮,麗雅就給我打電話,說是讓我趕緊去居然居,要開始練功了。
我連忙起來,穿好衣服就往居然居跑。
等我到的時候,劉玉明正坐在前天打哈欠,麗雅站在旁邊,看着很精神。
看着我來了,劉玉明随後丢給我一串鑰匙,說:“麗雅,你帶土子過去,記住,隻是練手,不要傷了他們。”
麗雅點頭,帶着我去後院。
我走了幾步,轉頭去看劉玉明,他已經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欠說:“多少年沒起過早了,收個徒弟真是累人。”
我嘴角抽了抽,跟着麗雅去了後院。
本來是挺大的院子,卻有四分之三的地方都搭着簡易的棚子,每個棚子外頭懸挂着一面八卦鏡。
棚子被隔成一個個的小間,外頭有簡易的木門,上着鎖。
我心想,這麽簡陋的地方,小偷都不會來光顧,哪還需要上鎖。
麗雅打開左邊第一個棚子,跟我說:“等你把這些棚子走一邊,你就可以自如的運用身體裏的龍氣了。”
我狐疑着進去,麗雅毫不猶豫的鎖上門。
棚子的頂子有幾個窟窿,能透進來光,我仔細的看了一遍,什麽都沒看見。
正想着叫麗雅開門,轉身的那一瞬間,我心裏咯噔一下。
門呢?
我握着銅錢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了半天也沒看見門。
八成是遇見鬼打牆了。
我後背發涼,用符紙開了陰眼,卻還是看不見門。
“真是蠢。”棚子裏突然響起一道滿是譏嘲的聲音,
我揮着銅錢劍往聲源處打過去,劍中途被抓住,我怎麽都抽不來。
“你是誰?”我緊張的問。
我開了陰眼,可四面都是黑氣,啥都看不清。
劍緩緩被推回來,我看見有一種蒼白的手握住劍尖,“反應太慢,隻靠蠻力,沒有任何技巧。”
我抽回劍,反手劃過去,同時掏出符紙,可還沒等我的符紙出手,肩上突然挨了一下,我直接被打的撲到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你是我見過最差的道士。”
随着聲音,一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披散着頭發,勉強能看見一張蒼白的臉,穿着一身破爛的白衣服,踮着腳尖。
我吃了一驚,這棚子裏竟然養着個男鬼。
我忙着從地上爬起來,他突然上前,飛起一腳,踢在我肚子上,我一屁股坐地上,肚子疼的要命。
“無趣。”男鬼說完,轉身再次隐入黑暗中。
我攥着銅錢劍,忍痛起來,直接用了引雷咒,念咒起勢,朝着男鬼消失的方向劈過去。
卻不想符紙剛燒着,脖子上一涼,緊接着就被提着脖子掼到地上。
男鬼那張慘白的臉出現在我臉前,身上的腐臭氣竄入鼻子裏,熏得我都要吐了。
看清我的臉後,他突然後退,“你就是劉玉明收的徒弟?”
我捂着脖子咳嗽半天,點頭。
他突然大笑起來,“他還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收你爲徒。”
“你知道我?”我狐疑道。
他冷笑兩聲,沒回答我的話,自顧自的說:“罷了,既然他敢收,那我就敢教,我也想看看,時隔千年,陰龍現世,到底會掀起什麽樣的波瀾。”
“什麽意思?你教我?”我詫異道。
他冷笑着沖到我跟前,我隻感覺面門一涼,身體直挺挺的摔到地上。
“還不還擊?”他不耐煩地說。
我咬牙坐起來,掏出大印,撿着厲害的符咒可勁的使。
“錯,此乃雷煞咒,應是左手雷印,右手劍訣,取東方氣一口,念咒七遍……”
我又拿出一張六丁六甲咒,咒語剛念到一半,就聽男鬼說:“錯,這六丁六甲咒需左手半頭決,右手靈字文,腳踩魁罡二字。”
随着他的話,我的身體動了,按照他說的做了一遍。
我明白他這是在糾正我的符文,也不怕丢臉,把我所有會的符文都用了一遍,幾乎每個都會被挑出錯來。
最後我實在是忍不住了,說:“這都是我從書上看來的方法。”
他冷哼一聲,“他們算個屁,老子活着的時候,無論人還是鬼,誰敢惹我?“
“死鬼,你折騰完沒?我這還等着呢。”隔壁傳來一道嬌媚的女聲。
男鬼一臉額不耐煩,“你什麽都要跟我搶。”
話落,我脖子上突然出現一根紅線,硬是把茅草牆給撞了洞,走到隔壁。
“我來教你打架。”
從四面八方冒出來數不清的紅線,纏在我身上,控制着我的手腳,我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踢腿下腰……
等到天黑被扔出草棚子,我雙腿發抖,身上都是傷。
麗雅忙着過來扶住我,把我帶回屋裏,給我倒了杯熱水。
我喝了一整杯水才舒服些,好奇的問:“麗雅,後院棚子裏的鬼都是咋回事?”
她瞧着劉玉明不在,才坐到我身邊,小聲說:“那都是我舅師門的曆任掌門。”
我暗暗皺眉,“可是,昨天師父還說師祖已經魂飛魄散了。“
麗雅垮了臉,“是呀,所以後院除了舅舅的師父之外,其他人都在。”
原來是這樣。
“土子,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跟我出趟門。”劉玉明從外頭進來,臉色不大好看。
“行,師父,是出了啥事嗎?”我問。
他冷哼一聲,說:“還不是易門那老家夥,說咱們這陰人市有問題,窩贓厲鬼,現在不少道士都在點燈廟鎮外頭藏着,要伺機進來。”
我心裏一涼,“他是不是要過來殺我?”
要是真有厲鬼,這裏的居民怎麽可能平安的在陰人市裏賣東西。
劉玉明搖頭,“這事與你無關,那老家夥早就計劃着對付我。”
“那咱們出去幹啥?”我不解的問。
他解釋說:“咱們會裏有事情要處理,我去看一眼,順便會會易門的人。”
翌日,我早早的準備好,跟着劉玉明出了鎮子。
我尋思着外頭肯定有不少人,沒成想一個人都沒看見。
劉玉明臉色凝重,“怎麽突然不見了?”
他開車帶我去了城郊的别墅,外頭看着平常,裏頭卻裝修的很講究,假山湖泊,應有盡有。
我們到的時候,别墅大廳裏已經坐了不少人,本來正在吵吵嚷嚷的說話,等我們進來,所有人都停下動作,轉頭看着我們。
準确來說,是看着我。
最中間擺着三把椅子,其中一把還空着,劉玉明坐過去,招呼着我站在他身後。
“老二,這就是那餘家後人?”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問。
劉玉明點頭,說:“我已經收她爲徒。”
說完,他給我介紹說:“這是高大伯,另外一個是杜叔。”
我叫了人,繼續安靜的站着,我看得出來,頭發花白的高大伯和剃着光頭的杜叔并不歡迎我。
果然,杜叔面上爲難的說:“二哥,按理來說你收徒弟,沒我啥事,隻是這于家後人實在是棘手,你看這個。”
說着,他把手裏的手機遞給劉玉明。
我心中一凜,是兩張照片,一張是封陰牌,另外一張是大虎。
“易門放出消息,不論是人還是鬼,誰能取了餘家後人的命,封陰牌就歸誰。”杜叔爲難的說:“你是咱們的會長,這次華夏道士切磋,你既然有了徒弟,肯定是要參加的,可這樣一來,就是讓她去送死呀。”
高大伯附和說:“老三說的對,圍在鎮子外的道士之所以散了,就是因爲知道她成了你的徒弟,準備到時候動手。”
華夏道士切磋……
劉玉明問:“這次的獎品是什麽?”
“蛟龍镯和照片上的那個活死人。”高大伯回道。
我眼皮一跳,說:“師父,我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