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要往後跑,卻已經晚了,他直接握住銅錢劍,雙手被銅錢劍燙的滋滋冒煙。
抽不回來劍,我急中生智,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把他給踢倒在地。
我握着劍退到蕭煜邊上。
他就趴在地上,仰着脖子瞅着銅錢劍,眼神狂熱,大聲道:“你是陰龍?“
我心裏咯噔一下,他居然憑着這把劍就能看出來。
這把劍我用了這麽長時間,還拿着它去了趟死地,都沒人認出來。
楊入城扭着腰往我這邊爬,張開手,說:“我是你的……”
話還沒說完,隻聽砰的一聲,蕭煜的黑傘直接砸在他的腦袋上。
“呃……”他叫了一聲,鼻子和耳朵都往外流血。
銅錢劍再次震動,不受控制的要上前,蕭煜摁在劍柄上。
沒過一會,銅錢劍恢複平靜。
他就勢把劍拿過去,跟我說:“把他身上的邪祟趕出來。”
我回神,聽話的走到楊入城身旁,他已經進氣多出氣少,正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雙腿還在無意識的扭動。
我掏出大印,剛要摁在他腦門上,楊入城突然張大嘴慘叫一聲,一條手指粗的長蟲從他嘴裏鑽出來,身上還帶着一股子酸腐氣,往亂石堆裏竄。
“去!”麗雅突然喝道,她的寶貝屍蟲快速的朝着那長蟲沖過去,眨眼的功夫就纏在那長蟲身上。
兩個軟體動物互相纏,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搓着胳膊後退。
最後的結果是麗雅的屍蟲更強,硬是把那條長蟲給弄死,順便吃了長蟲的精魂。
等到屍蟲回到麗雅手上時,又胖了一圈。
麗雅小心翼翼的把它裝進竹簍子裏,見我一直看着她,笑着說:“你要養嗎?我可以回去給你找一條厲害的,雖然比不過我的寶貝,但也能弄掉一般的厲鬼。”
我連忙搖頭,“不用,我不養寵物。”
她有些失望。
我蹲下,摸着楊入城的動脈還在跳,松了口氣。
按輩分這好歹是楊昊的舅舅,要是在我手上出事,可就尴尬了。
還沒等等我站起來,就聽見一聲微弱的呼喊。
我又往裏走了兩步,就看見常五奶奶縮在一塊大石頭的陰影裏,身形一陣陣發虛。
看我過來,她立馬抓住我的右手,指甲摳進小瘦龍裏。
她顫抖着身體,片刻後松開,身形比之前真實多了。
原來我身上的龍氣可以給她療傷.
“常五奶奶,你這是咋了?”我問她。
前兩天來跟我要蛟龍镯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咋現在成了這副樣子?
她苦笑着說:“是我沒本事,守不住蛟龍镯,早知道我就不拿回來了。”
“誰動的手?”蕭煜冷聲問。
常五奶奶搖頭,“沒看清,我就尋摸着這裏風水不好,也不會有其他人過來,想在這裏休養一下,誰知道楊入城會追過來,他糾纏我的時候,我被人偷襲,那人速度極快,我還沒反應過來呢,镯子就被搶走,我也被打傷。”
我皺眉,想不出誰會對常五奶奶動手。
“先離開這裏。”蕭煜說。
常五奶奶應了聲,輕車熟路的走到蕭煜的傘下。
看來他們兩個很熟悉。
“走了。”蕭煜一手牽着我,一手給常五奶奶打着傘。
走了兩步,我才想起楊入城來。
把劍遞給蕭煜,我和麗雅一塊擡起楊入城,往回走。
蕭煜想要幫忙,我沒讓,我看得出來他還是離不開鎖魂傘。
走到半道,我問常五奶奶:“你認識楊入城供奉的邪仙麽?”
我挺好奇那個邪仙的身份。
常五奶奶點頭,說:“認識,是我族内的,多年前入了邪道,我做主将他趕走,這次是看我落魄了,才敢來跟我搶蛟龍镯。”
“那你認識這把銅錢劍嗎?”我直接問她,沒再拐彎抹角。
她瞥了蕭煜一眼,才回道:“認識,那是當初那陰龍命格的女人用的劍。”
我腦子有點亂。
回到楊奶奶家,常五奶奶沒進屋,直接鑽進了院子裏的水井裏,她說那地方呆着舒服。
楊奶奶安頓好楊入城,站在門口,看着水井,才歎道:“真是沒想到她竟然會落到這地步。”
“楊奶奶,你們認識?”我試探着問。
“不認識。”楊奶奶回道:“我聽老一輩的人提過,她是常仙中的太奶奶輩的。”
原來如此。
“土子,進屋來。”蕭煜站在門口叫我。
我看着他像是有話要說,忙着跟他進屋,“咋了?”
他把黑傘打開,猛地朝我擲過來,我吓了一跳,還沒等我躲,就被他給抓住手腕,拉到黑傘下頭。
他目光淩厲的看着我,狠聲道:“在她身上安分點。”
說着,他咬破手指,把帶着血的手指摁在小瘦龍上。
我隻感覺全身倏地發麻,要不是他扶着我的腰,我早就跪在地上了。
我嘴角不住的抽搐,在我身上的女人不斷的慘叫哀嚎。
等到她停下的時候,小瘦龍又細了。
蕭煜把我抱到床上,手一揮,鎖魂傘就自己收了起來,落到桌子上。
他凝着我的臉,認真的問:“想知道什麽?”
“千年之前那個陰龍命格的女人跟我有啥關系?”我問他,這問題我糾結很久了。
現在我基本能确定她是個壞人,對于我和她的相同之處,心裏很是膈應。
蕭煜說:“唯一的關系便是你們命格相同罷了。”
“真的?”我有點不信,“我們長的一樣。”
他摩挲着我的下巴,道:“相信我,你們不一樣,你是你,她是他。”
看着他認真的神情,我心中稍安。
我還真是怕自己跟那個女人扯上關系。
蕭煜親了我一下,翻身躺到床上,臉色有些發白,眉心萦繞着一團淡淡的黑氣。
發現我盯着他的臉看,他用手蓋住,說:“把鎖魂傘給我拿過來。”
“好。”我連忙下地,把傘給他。
他撐開,用傘擋住上半身,再沒了動靜。
我悄聲出去,深呼吸幾次,渾身舒暢,以前堵在心裏的那股子郁氣竟然不見了。
我低頭看向手腕上的小瘦龍,思緒複雜。
葉五說我和那女人是一個人,蕭煜卻說不是,我該信誰?
“土子,蕭煜怎麽樣了?”麗雅過來問我。
我回神,答道:“他還好。”
說完,我愣了下,皺眉問:“麗雅,你認識他?”
她點頭,坦然道:“認識,他來找過我爸,不過當時他還是長頭發,穿着一身古裝。”
“啥時候的事?”我問道。
她回憶着說:“我上初二那年,當時我以爲我爸也要養小鬼呢,後來我爸跟我說他是易門的創始人,我才知道他是蕭煜。”
說到這裏,她湊到我身邊,小聲說:“我還特地讀過他的傳記,他可厲害了,據說那時候餘家内亂,引得道上一片混亂,人人自危,是他一人一傘憑空出現,硬是鎮住了那些惡人。”
聽到她說惡人,我有些不自在的把右手縮回袖子裏。
“憑空出現?之前沒有關于蕭家的事情嗎?”我好奇的問,我一直以爲他建立易門,家族中肯定也有修道的。
我倒是知道蕭煜不是個道士。
麗雅搖頭,說:“傳記上沒寫,甚至沒提過蕭家。”
似乎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樣。
以前一直蕭煜跟那女人有一腿,可剛才他硬是用血把那女人給壓住,而且模樣兇狠,不像是跟她有情。
“對了,土子,你知道你現在缺什麽嗎?”麗雅突然認真的問。
我愣了下,如實道:“缺錢?”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我跟你說正經事呢。”
“那你說我缺啥?”我順着她的話問,其實,我現在的确挺缺錢,畢竟我都淪落的啃楊昊這個哥了。
她眼珠一轉,笑着說:“你缺地位,說實話,你現在就是個不入流的道士,半吊子都算不上,沒人給你撐腰……“
我沖她擺擺手,說:“行了,你有話就直說,不帶這麽打擊人的。”
她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我這不是怕你不答應麽,其實是我舅舅想要讓你加入他們。”
“你舅舅?”我詫異道。
“嗯。”她解釋說:“我舅舅以前也是易門的,後來自立門戶,這次他聽說門主要殺你,就來找我爸,想要讓你到他們那裏去。”
說到這裏,麗雅頓了下,說:“不是我誇他,我舅舅真的很厲害,而且他跟門主不對付,才敢收你,要是換成别人,顧忌着易門的勢力,肯定不敢要你。”
我抿唇,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她又說:“我舅舅的地方就在這附近,你剛才也說你缺錢了,你要是有想法可以去看看,跟着他不但可以學到本事,還能掙到錢。“
打動我的是她後頭那句話,我的确是想掙點錢。
原本我還覺得老餘頭給我留的錢挺多的,可一出來才知道,根本不經花。
“行,我去試試。”我說。
麗雅立馬站起來,說:“我這就帶你過去。”
她拉着我往外走,邊走邊說:“其實這也是我爸交代的,你肯定不會失望。”
我糊裏糊塗的跟着她去了鎮子裏最繁華的那條街,進了一家叫居然居的賓館。
麗雅開了間房,就癱在床上不動了。
“咱們不是見你舅舅麽?”我納悶的問。
麗雅點頭,說:“對,得等晚上,你知道這鎮子叫啥麽?”
“點燈廟鎮呀。”我說。
她沖我挑眉,笑着說:“對,等晚上你就明白這地方爲啥會叫點燈廟了。”
我坐到她旁邊,思忖片刻,問:“麗雅,你跟我說實話,你這次過來是不是有啥事?”
不是我多心,我總覺得麗雅突然找過來,有點不對,我沒見楊昊跟她有多熟。
昨天太過慌亂,我沒仔細想,可今天冷靜下來,我就有點懷疑麗雅過來的目的。
她在床上滾了一圈,本來應該是打算蒙混過關的,後頭看我一臉認真,也收斂了笑意,苦巴巴的說:“我老實交代,你可别生氣。”
“你說。”我道。
她解釋說:“其實我就是特地過來給我舅舅拉票的,我知道你來這裏,是我的寶貝帶我過來的,不是楊昊告訴我的。”
我看着她,半天沒說話。
她從床上起來,認真的說:“我真的覺得你現在需要個靠山,門主懸賞要你的命,不少人都在查你,蕭煜雖然厲害,可他身上有封陰牌,限制了功力。”
停了下,她又補充說:“等晚上咱們找到我舅舅,你跟他聊聊,要是你覺得他不行,咱們立刻就走。”
我低頭,抹了把眼睛,笑着說:“麗雅,謝謝你。”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跟我解釋,我是真的很感動。
她在我胳膊上捶了下,“吓死我了,還以爲你生氣了。”
我攬住她的肩膀,說:“怎麽會呢,你也是在幫我。”
我們在賓館待到天黑,天一黑,原本應該熱鬧的街道瞬間安靜下來,行人神色匆匆,十點左右,街上連車帶人都沒了。
正好奇着,我聞到一股子鬼氣,心中一凜,忙着開了陰眼,再往街道上看,就見街上遊蕩着一道道的黑影。
兩邊的店鋪關了燈,門口挂上紅燈籠,在門的右側點上一根白蠟燭,也有人提着紅燈籠在地上擺地攤。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這是鬼市?”
“對。”麗雅解釋說:“點燈廟鎮原來就是個村兒,到了晚上村民們都會出來擺地攤,後來政策扶持才發展起來,雖然日子過好了,但本地人一到晚上還會出來擺攤,說這是老祖宗的規矩。”
“那你舅舅……”我想問她舅舅還活着嗎,可又覺得這話說出來不對,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說:“你放心,我舅舅肯定是人,他說了,隻要你能在鬼市裏找到他,他就收你爲徒,還保你安全。”
“行。”我倒不是非要當麗雅舅舅的徒弟,純粹是對這鬼市好奇。
麗雅又給我一粒藥丸蓋住身上的陽氣,我倆一塊下樓。
出旅館的時候,我發現旅館門口不單單是挂着紅燈籠、點着白蠟燭,門口還放着招魂碗。
招魂碗就是在小米和大米摻在一起蒸出來的米飯上撒上香油、雞血,然後再點一根香插在上頭。
我倆剛出來,就有一道鬼影子進去,身上穿着破破爛爛的中山裝,拿出幾張皺巴巴的冥币放在前台上。
低頭在前台玩手機的男人頭都不擡的拿出一個寫着五号的紙鑰匙,用打火機點着。
等到要是燒完,黑影飄進了五号房内。
“這代表着房主人讓他進門了。”麗雅說。
我點頭,我知道這個,隻是……
“這旅館還做他們的生意?”
我突然在想,會不會我們今天住的房間裏也住過死人?
她說:“這街上每家店都是活人和死人的都做,但都是分開的,就像是這家店,生人住店去二樓,陰人的房間在一樓。”
原來是這麽回事。
把這條街轉了一遍,我除了買了兩把香之外,啥都沒發現。
麗雅說:“你找到我舅舅了麽?”
我笑笑,剛要回賓館,餘光看見李景知的背影,他形色匆匆,像是有啥急事。
“麗雅……”我轉頭去叫她,卻發現她不知道啥時候不見了。
我想了想,朝李景知追過去,一路跑出鬼街,看着他拐入一個胡同。
我小心翼翼的過去,就見他蹲在牆角,隐約有說話聲傳來。
可惜離得遠,我聽不清他說的啥。
過了好半天,他才站起來,我伸脖子看了眼,一隻肥碩的大老鼠鑽到牆洞裏離開了。
我正要猶豫着要不要過去,就感覺四周有股子鬼氣,我心裏咯噔一下,忙着滅了雙肩陽火。
“出來。”李景知走到小巷子中間,喝道。
一個撇着黑色兜帽的男人從暗處出來,二話不說朝他打過去。
李景知邊後退邊放出屍蟲,那披着鬥篷的男人看似随意的一揮手,屍蟲就被抽的啪叽一聲摔在地上,身體裂開,流出黑紅的液體。
呼吸間,那人已經來到李景知跟前,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冷聲道:“說,餘壤在什麽地方?“
我本來是打算逃走的,畢竟這人身上鬼氣太重,我打不過,可沒想到竟然提起了我。
我索性蹲在一邊,猥瑣的聽牆角。
李景知抿唇不語,手腳并用的掙紮,卻怎麽都掙紮不開。
我看了半天,最後确定這人是人,而且身邊沒有小鬼,但身上卻滿是鬼氣。
尤其是他的手,皮膚幹癟,一點肉都沒有,手指尖細,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手。
上次見到這樣的手,還是在趙柔身上。
他冷笑着,直接把李景知提起來,“找死。”
瞅着李景知臉色鐵青,舌頭都開始往外伸,我抽出銅錢劍沖了上去。
本來還以爲他留着保命的招,鬧了半天沒有。
我知道自己可能打不過這男人,上來就是引雷符,想先把他擊退,找機會逃跑。
念咒起勢,最後大喝一聲,銅錢劍指向那男人,我自認爲整套招式行雲流水,十分順溜,誰知道那男人竟直接抓住我的銅錢劍,反手就把我甩到牆上。
李景知趴在地上,捂着脖子,沖我艱難的說:“快跑。”
我爬起來,轉身要跑,去被那男人踩住右手,他蹲到我跟前,攤開手心。
我目光一縮,竟然是蛟龍镯。
他的指甲又黑又尖,在我食指上劃了一下,把血蹭在蛟龍镯上。
我擡腿踹他,他隻是擡手輕輕一檔,我就跟踢到一塊鐵闆似的,腿骨都開始疼。
突然嗖的一聲,一根桃木筷子紮到那男人腳下。
他緩緩起身,往小巷盡頭看去,一人走進來,手裏還拿着個手機。
正事居然居的前台。
“堂堂易門門主,竟然偷偷摸摸的跑到我這小地方來,你不覺得丢人麽?”
我詫異擡頭,搶走蛟龍镯的人竟然是易門的門主!
門主低頭看我一眼,沒說話,轉身跳牆離開。
來人走到我跟前,問:“能起來不?”
“能。”我掙紮着從地上起來。
他把李景知背起來,說:“先回去再說。”
回到居然居,他給李景知檢查一遍,說:“沒啥大事,你們當初就是不聽話,我讓你們跟着我們學點保命的功夫就是不願意,現在一個兩個的,離了蛇蟲鼠蟻就跟個廢人一樣。”
麗雅低頭站在一邊挨訓,等他數落完,才小聲說:“舅,我知道錯了,現在不是跟着你來學本事了嘛,我師兄怎麽樣?”
“死不了,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就好了。”他說。
麗雅松了口氣,把我拽到身邊,“舅,這就是餘壤。”
他扯扯嘴角,痛心疾首道:“我知道,真是浪費個好苗子,要是從小好好教,這麽着也不至于讓那老家夥一下給打趴下,毫無還手之力。”
“前輩,您怎麽稱呼?”我客氣的問。
我總不能摁着麗雅喊舅舅吧。
他說:“劉玉明。”
我心頭一震,他姓劉……
“您認識半坑子村的獨眼劉嗎?”我連忙問。
“什麽獨眼劉,你怎麽不問我認不認識大狗子……”他無語道:“說正經名字。”
這話可把我問住了,我不知道獨眼劉叫啥呀。
他輕咳一聲,道:“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準備東西,行了拜師禮吧。”
“啊?”我發懵的瞅着他,跟不上他的思維跳躍。
他雙眼一橫,“啊什麽啊,你是不是來找我的?”
我點頭。
“你是不是找到我了?”他又問。
我猶豫着說了聲是,我雖然猜測他就是麗雅的舅舅,可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看着更像是他找的我。
他大手一揮,說:“這不就得了,既然都找到我了,你不拜師難道要白學我的本事?”
“可……我已經拜過師傅了。”我斟酌着用詞,仔細回想着之前說的話,我好像沒說過要拜他爲師。
他眼睛瞪得銅鈴大,“你是說趙毅?他能比得上我,我能綁着你對付門主,他能嗎?我能教你真正的本事,他能嗎?”
好像是不能。
劉玉明指着我的銅錢劍,“我能教你用這把劍,壓制你身上的人,他能嗎?”
“不能。”我說。
他哼了一聲,“那你有啥不願意的?”
“沒有不願意,現在就拜師。”我接着他的話說。
他滿意的笑了,摸着下巴,“孺子可教也。”
我幹笑兩聲。
“不行!”蕭煜突然進來,冷聲道:“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