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撲到他懷裏,抱着他有溫度的身體,“你有沒有受傷?”
他溫柔的笑着,摸着我的腦袋,“沒有,我很好。”
我在他胳膊上、腰上摸了半天,沒摸到傷,這才安心。
“蕭煜?”楊奶奶突然道:“你就是蕭煜?”
“是我。”蕭煜颔首道。
楊奶奶身體一僵,無比震驚的看着他,“你……你竟然……”
她顫着手指,話都結巴了。
“是。”蕭煜應了聲。
我詫異的看着他們倆,楊奶奶話都沒說出來,蕭煜怎麽知道她問的是啥?
楊奶奶退後兩步,轉身疾步回屋,砰地一聲,甩上門。
我吓了一跳,這是咋了?
麗雅也一副吃驚的模樣,半晌歎道:“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啥意思?”我問道。
麗雅剛要說話,蕭煜就把我摟到懷裏,有些疲憊的說:“你的房間是哪個?我有些受不了這太陽。”
我一聽,頓時急了,忙着領他回屋,沒再顧上跟麗雅說話。
進屋後,蕭煜收了傘,躺到床上,目光帶笑的瞅着我,也不說話。
我走到他身邊,剛要說話,突然僵住,直直的瞅着他的胸口。
他沒有呼吸!
我顫抖着把手放到他的脖子上,“你不是活過來了麽?”
他就勢把我拉到床上,我壓在他上頭,怔怔的瞅着他。
他扣着我的後腦勺,抵着我的額頭,低聲問:“有溫度嗎?”
“有。”我答道。
他仰頭在唇上輕啄下,有些委屈道:“這是沒有呼吸而已,别嫌棄我。”
我紅了眼睛,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重重的在他臉上親了口,“不嫌棄你,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嫌棄你。”
他滿意的笑了,翻身在上,目光灼灼的瞅着我。
他的目光太燙人,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紅着臉說:“你不是累了麽?還不休息。”
“你陪我。”他把腦袋枕到我的肩膀上,沒了動靜。
我抱着他,這個感覺着實怪異,有溫度沒呼吸,細想太吓人。
窗外有兩聲輕咳,我看了眼,麗雅正沖我招手。
我小心翼翼的把蕭煜放到床上,食指蹭過他的胸口,碰到一個很硬的東西,指甲被搓了下。
“嘶……”我倒吸口涼氣,掀開他的衣服看了眼,和正常人一樣的皮膚,可摸着就是别的地方硬。
怕吵醒他,我也沒敢再碰,悄聲的出了房間。
麗雅把我拉到院子中央,小聲說:“他身上有封陰牌。”
我吃了一驚,不動聲色的問:“你咋知道?”
“我爸說當初楊茹玉用的就是封陰牌封魂,隻要屍身完好,就可以變得正常人差不多。”她解釋說。
我食指一顫,想到剛才在他胸口的觸感,難不成是封陰牌?
麗雅接着說:“他身上有沒有溫度?”
“有。”我答道。
她說:“這就對了,他肯定是封魂了,這代價不小,要忍受封陰牌的反噬,魂力不斷的被蠶食,這是自尋死路。”
我咽了口唾沫,說不出來話。
麗雅想了想,又說:“我忘了還有啥後果,反正我爸說着封陰牌封陰後果十分嚴重。”
我腿有點軟,半晌才找回聲音,“麗雅,易門的封陰牌還在麽?”
她撇撇嘴,“在,現在在鬼道那一脈。”
易門的封陰牌還在,楊茹玉的那一塊在楊昊手上,那蕭煜用的應該是一直沒有出現的那塊。
我歎口氣,原來那封陰牌老早就落到了他手裏。
“一說起易門,我就想起一件事,現在門主懸賞要你的命,成功的人給這個數。”麗雅伸出五根手指。
我試探着說:“五萬?”
她翻了個白眼,“你也太瞧不起自己了,是五十萬。”
啧,我快居然值一套房子。
在我們縣城,這個數确實能買房子了。
她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就響了,是一串陌生的号碼。
我猶豫了下才接起,那頭有沙沙的雜音,“土子,救我。”
常五奶奶的聲音。
她十分虛弱,有氣無力的,說完這句話電話就斷了。
麗雅也聽見了,臉色凝重的說:“怎麽辦?”
我肯定想去幫常五奶奶,可去啥地方找她?
正想着,蕭煜沉着臉從屋裏出來,“快走。”
我和麗雅對視一眼,忙着跟上去。
他領着我們到了郊區鎮子東邊的荒山,這裏應該辦過采石場,看着行事挺好的山被鑿斷半邊,形毀氣斷,生氣無法凝聚。
風水上,這是斷山,不适合葬人,同樣也不适合鬼魂精怪待着。
常五奶奶咋會跑到這裏來了?
蕭煜走到一片亂石中,猛地把黑傘打在一塊斷石上。
噗的一聲,從石頭地下蕩出一圈氣流,帶着地上的碎石朝我們過來。
我和麗雅連忙後退避開。
蕭煜舉着黑傘站在原地,厲聲道:“出來。”
楊入城從斷石後出來,看着蕭煜,目光陰沉,“這不關你的事。”
說着他看向我,威脅說:“你們要是敢摻和進來,我就去易門告密,說餘壤在這裏,我想易門的門主對這個肯定很感興趣。”
我咬着瞅着他,好像揍人。
蕭煜挑眉冷笑,“盡管去說。”
話落,他的目光淩厲,手上的黑傘朝着楊入城飛過去。
楊入城臉色大變,轉身要跑。
我拿着銅錢劍追上去,直接打在他的後脖頸上。
他悶哼一聲,身上突然有股子臊味,嘴裏吱吱的叫了兩聲,撲到地上。
“常五奶奶在啥地方?”我冷聲問。
他嘴角都是血,笑的猖狂,“你們找不到她,殺了我,我也不會說。”
他看向蕭煜,“你以爲你能改變她麽?她注定要把這道上攪個天翻地覆,當年你無法改變,如今也一樣。”
“我是什麽樣的人,用得着你評判?”我怒道,往前走了兩步,銅錢劍的劍尖碰到他嘴角的血,劍身竟然開始震動。
銅錢劍上的紅線越來越紅,與此同時楊入城慘叫連連,擰着腿在地上蹭。
“劍在這裏!”楊入城翻着白眼,突然握住銅錢劍,在地上滾了一圈起來,一向佝偻的脊背竟然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