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勒的臉上發漲的時候,他右手在空中輕點一下,又是鐵鏈子離地,轉眼就橫在我眼前,他緩緩道:“不說,你這臉蛋就别要了。”
我用盡全力的往後縮着脖子,眼睜睜的看着鐵鏈子離我越來越近,就要貼到我臉上了。
“我說!”我伸手抓住臉前的鐵鏈子,大喊着。
右手腕上的小瘦龍顔色逐漸加深,銅錢劍又開始震動。
我把銅錢劍插到地裏,看向那男鬼,咬牙說:“我就是。”
他呵了一聲,臉上滿是譏諷之色,根本不信:“你?”
“就是我。”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神逐漸變得兇狠,大吼一聲,銅錢劍在地上狠狠的一劃,塵土飛揚。
然後硬生生的掙脫了脖子上的鎖鏈,沖過去,心裏頭隻有一個想法,必須要殺了他。
那男鬼震驚不已,“真的是你?”
知道我是陰龍之後,他竟然不再下狠手,左右躲閃着,一臉欣喜的看着我,似乎想要跟我說話,卻又顧忌着楊昊在旁邊,幾次都沒開口。
我注意到他的異常,卻不能停手,必須借着身上的龍氣把他解決。
跟他打架的招式愈發狠辣,而他束手束腳,隻能指揮着鐵鏈子擋着。
最後我心一橫,對撲面而來的鐵鏈子視若無睹,直接揮劍往他身上砍過去。
最後關頭他竟把快要拍在我胸口的鐵鏈子撤回去,我的銅錢劍直接穿過他的肩膀,封陰牌從他胸口掉落出來。
他悶哼一聲,身形瞬間發虛。
我愣住了,有些搞不懂他這是要幹啥。
他後退幾步,捂着胸口,臉上還挂着笑,目光掠過銅錢劍上的易盤,最後停在我的臉上,“我找了個千年,終于找到你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他當然不是在找我,他是在找陰龍。
“啊!”
已經沒氣兒的楊茹玉突然從地上蹦起來,撲向封陰牌,我立馬沖過去,她先拿到封陰牌,陰笑幾聲,直接把封陰牌往對面的死地丢過去。
我顧不上思考,直接去接封陰牌,碰到封陰牌的瞬間,我也掉在了死地。
楊茹玉目光陰狠的瞅着我,瘋狂大笑。
那男鬼面色一變,身形一晃,再次鑽入楊茹玉的身體。
笑聲戛然而止,他斬斷楊昊身上的鐵鏈子,轉身離開。
還不等我從地上爬起來,就感覺身下的土在變軟下陷,隻有一兩秒鍾,我連聲驚呼都沒發出來就掉了下去。
砰地一聲,我屁股着地,直接摔在個堅硬的石頭上,尾椎骨疼的不行。
我捂着屁股,呲牙咧嘴的從地上起來,往頭頂上一看,發現我掉下來的地方已經合上了,啥缺口都沒看見。
我是咋掉下來的?
四面黑不拉幾的,啥都看不清。
我在包裏翻了半天,暗道糟糕,之前進死地把手電摔壞了,還沒來得及買新的,最後隻能翻出來兩根蠟燭,劃着火柴點着,多少有個亮光。
就着蠟燭的光,勉強能看見點東西。
我小心翼翼的往右走,發現我腳是一塊石闆。
隻有一大石闆,沒有任何拼接痕迹。
我知道這地方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建造的。
小心翼翼的往牆邊走,好不容易走過去,等看清牆上的東西後,我吓了一跳,這牆上竟然是血淋淋的一片紅。
我不由得後退幾步,緩了緩,又看向另一邊,那面牆上幹幹淨淨的,啥都沒有。
剛要去看另外兩面牆,就感覺身後突然吹過一道冷風,我心中一凜,本能的往右躲,背上卻生生的挨了一下,像是木頭撞到了我身上。
我撲到在地上的瞬間,感覺不對勁,又立馬從地上跳起來。
嗖嗖的兩聲,從地下射出兩隻箭,堪堪劃過我的脖子,直直的紮進頂子裏。
我神經高度緊張,脖子上的血也顧不上擦。
剛才要是我反應快,那兩隻箭就直接紮進我的身體了。
但也讓我确定這是個人呆的地方,鬼不需要布置這些機關。
“有人嗎?”我試探着說。
隻有我說話的聲音在這地方回蕩,别說是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漸漸的,我感覺胸口有些憋悶,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來心裏一涼,忙着把蠟燭滅了。
這地方空氣不流通!
氧氣有限,再燒着蠟燭,很快就會把我活活的憋死在這裏。
我攥着銅錢劍,拼命的讓自己放緩呼吸,可越這麽想就越害怕,呼吸越急促。
就在我憋得頭都開始發昏的時候,内心的恐懼也達到了巅峰,眼淚不由得落了下來,心裏特别無助。
我承認,我内心不夠強大,遠沒到能獨當一面、臨危不亂的地步。
而且我不想死。
眼淚落到手上,滲入銅錢劍裏。
“瞧你那點出息。”那女人突然嘲諷道。
我抹了把臉,沒好氣的說:“你行你上。”
她意味深長的笑了,道:“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我動了,再次把蠟燭點着,緊接着銅錢劍在空中畫了個圈,直接刺進滿是血的那面牆上。
隻聽一陣慘叫,無數的鬼影子從牆裏出來,在我身邊亂竄,卻都不敢來攻擊我。
銅錢劍紮在牆上,牆上的血緩緩變淺。
它這是在吸牆上的血?
銅錢相互連接的地方開始變紅,等到牆上大片的紅色褪去,上頭的土也緩緩落下,露出一尊石雕。
一個女人威風凜凜的站着,在她的腳下盤着一條龍,她手上拿着一把劍。
我湊過去,仔細一看,那把劍竟然就是我現在用的銅錢劍。
我咽口唾沫,難不成這就是當年那陰龍命格女人的雕像?
而我現在用的銅錢劍就插在那女人的肚子上。
“你趕緊把身體還給我。”我着急的說,想要上去把銅錢劍拔下來,身體卻不動。
那女人沒有任何反應。
我都要哭了,“大姐,你能别亂弄不?”
好半天,她才冷笑着說:“我是在幫你。”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啞。
我的身體猛地跳過去,把銅錢劍從女人肚子上拔下來的那刹那,帶出一條血線,我眼睜睜的看着那條血線在劍身上蜿蜒,最後覆蓋住原本的紅線。
“土子……”
頂子上突然裂開個洞,一條鐵鏈子垂下來,楊昊探頭說:“快上來。”
我忙着抓住,順着鐵鏈子往上爬。
那些鬼魂本來在裏頭四處遊蕩,可等我碰到鐵鏈子,都沖過來,墜到我身上,也不跟我打架,就是死命的往下拽我。
身上越來越重,我都要抓不住鐵鏈子了。
“滾!”
眼看着我就要掉下來了,我揮着銅錢劍,毫無章法的朝着四周亂打,怒吼道。
四周憑空刮起一陣陰風,鬼魂頓時慘叫哭嚎,身上的重力刹那間消失。
我抓着鐵鏈子快速的往上爬,快到洞口的時候,楊昊把我拉上去。
“你沒事吧?”他問我。
我大口的喘氣,驚魂未定,緩了半天才搖頭說:“沒事。”
他嗯了聲,直接把我扛在肩上,往生地那邊跑。
地下突然鑽出一道道陰氣,擊在他身上。
我急忙說:“你松開我,我自己走。”
他搖頭,說:“我沒事,你别動。”
等到把我扛到石柱子旁的時候,他直接跪倒在地,臉色煞白。
我着急的問:“你沒事吧?”
他籲出口氣,搖頭,“沒事。”
看着他臉色逐漸恢複,我才放了心。
“這是咋回事?”我轉頭去看我剛才爬出來的地方,發現那裏又恢複成一片平地。
他解釋說:“那是困魂地,你覺得自己掉進洞裏,沒空氣,實際上在我這邊看,你就是在地上來回的滾。”
我怕不由得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有點辣眼睛。
“可是我剛才看見一尊雕像,還有鬼魂……”我說。
他道:“那是特地給你看的。”說着,他看向我手裏的銅錢劍。
我想起那女人手中的銅錢劍,似乎是明白了。
“既然是特地給我的,你是咋看見的?”我納悶的問。
他笑了笑,“好歹,我也比你多活了許多年。”
我似乎明白了,卻也不明白:“那我掉進去,裏頭的鬼都沒來打我。”
楊昊看着我手腕上的小瘦龍,說:“那是因爲你身上有龍氣,要是換個普通人過去,早就被萬鬼吞噬。”
我點頭,原來如此。
“這把劍是不是之前那個陰龍命格的人用的?”我小聲問。
他點頭。
我心情更加沉重,看來劉家的突然消失很有問題,他們是從啥地方得到這把劍呢?
想不通,我歎口氣,往周圍看了眼,發現楊茹玉和那男鬼都不見了。
我忙着起來,心裏特别着急。
本來我是想着用龍氣把那男鬼弄死的,誰成想楊茹玉會給我來這麽一下子。
我把兜裏的封陰牌掏出來,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塊封陰牌的中間啥都沒有,光秃秃的。
“這就是易門的那塊封陰牌?”我問楊昊。
我記得另外兩塊,一塊鑲嵌着銀片,一塊鑲嵌着金片。
他點頭,欲言又止,半晌懇求道:“土子,你能不能把這塊封陰牌給我?我媽離不開,我……”
給他?
我心裏掙紮,過了會,說:“行,可以給你。”
隻要我先把那男鬼給弄死,給她倒也無所謂,如果隻是楊茹玉一個人,也掀不起來啥浪花。
何況楊昊救了我好幾次,我欠他的人情,不好拒絕。
“你知道去啥地方找那個男鬼嗎?他知道我的身份,我得把他解決了。”我說。
他詫異的看我一眼,半晌才說:“知道,我帶你過去。”
我扶着他從地上起來,過了會問他:“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他解釋說:“當時我找到了我媽的蹤迹,跟着她來到生地,卻不想一進來就被她打暈,等我醒來就被拴在這裏了。”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
一邊往外走,我一邊說:“門主是趙海的弟弟,他點名要殺我,肯定不隻派了這麽點人,而且我懷疑他也會想辦法去麗雅家的墳墓裏,所以我覺得咱們得趕緊找到封陰牌離開。”
這裏頭肯定還有其他鬼道的人,而且鬼面的人也在。
法道的人應該無意與我爲敵,所以進來的五個人轉眼被殺了三個,剩下的兩個也重傷,巫道更是隻有麗雅和李景知進來。
麗雅倒是不會傷害我,但李景知卻不一定。
我歎口氣,跟楊昊說:“要不咱倆分開走?”
現在我是衆矢之的,他跟着我在一塊,肯定會被人針對。
楊昊在我腦袋上摸了下,笑着說:“說什麽呢,你是我的妹子,我必須得護着你,更何況我找你借了封陰牌,欠你的人情,怎麽能讓你一個人走。”
我沒再說啥。
走了一段路,他突然拉住我,冷聲道:“誰?出來!”
右前方,距離我們五步遠的地鼓起兩個包,李景知和麗雅從地裏鑽出來。
我樂了,他們用的方法跟我的一樣,都是在地裏挖了個坑。
也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這地方連塊石頭都少見,除了這樣,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藏身辦法。
“那兩個受傷的人呢?”我問。
麗雅說:“我們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給他們留足口糧和水,讓他們先等着,我和師兄來找你。”
說話的時候,她低着頭,不敢看我,像是做了啥虧心事。
帶着他們的确不方便走動。
“你們咋找到這裏來的?”我納悶的問,我過來是跟着易盤,别人應該找不到這地才對。
李景知解釋說:“我們是追着你過來的,隻是看着那邊陰氣四溢,我們不敢過去,這才躲在這裏。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是我過來的時候讓他們看見了。
聽到李景知的話,麗雅内疚的看我一眼,咬唇不語。
我笑着說:“麗雅,你咋了?”
她對我不錯,我也把她當成朋友。
她愧疚的說:“我對不起你,往後沒法幫你了。”
“啊?”我有點不明白她的話。
李景知說:“進來之前門主曾經暗示我,隻要我能殺了你,封陰牌就可以給我們巫道,說實話,我們巫道現在也需要封陰牌,所以當時我動了心。”
聽他這麽說,我瞬間警惕起來,看着他:“所以,你現在要殺了我?”
誰知道他搖頭,說:“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和麗雅帶你去藏着封陰牌的地方。”
說到這裏,他很肯定的說:“如果沒有我們領路,你們找不到那地方。”
我皺眉,不大想答應他。
“什麽條件?”楊昊問。
他說:“拿到封陰牌就離開易門,餘壤不再合适待在易門。”
楊昊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我倒是沒反對,反正我也想着離開,雖然師祖他們聽蕭煜的話留下我,甚至是隐瞞我陰龍的身份,可他們也随時能賣了我,沒有安全感,況且現在易門的門主要殺死我,他們也護不了我多長時間。“
跟我達成協議之後,李景知輕松很多,“那咱們趕緊過去,沒準英姨和孟思倫已經過去了,那地方十分危險。”
我更加詫異,“你知道她們進來的目的?”
他笑笑,道:“雖然不知道她們具體是要幹啥,但肯定跟封陰牌脫不開關系。”
說到這裏,他看向我,道:“你可能不知道,這三塊封陰牌是不一樣的,分别主天地人三魂,合在一塊才能破了陰龍墓的陣法。“
“快走吧。”楊昊像是不想談這個話題,說。
李景知點頭,他也從兜裏拿出一張地圖來,看了兩眼,我伸脖子相看,他卻避開,說:“這是易門内部的圖紙,不能給你看。”
我撇撇嘴,想起一件事,“英姨是不是也有一張?”
他回道:“其實巫道、法道、鬼道和你們這一脈都有一張,不過英姨她們應該不會給你,既然她們不給你,我也不能。”
好吧,我真是不知道該說啥了。
李景知看了兩眼,就帶着我們往離位走。
他走在前頭,我和麗雅在中間,楊昊走在後頭。
走了幾步,麗雅悄悄的扯了我的袖子,跟我道歉:“對不起,我本來想着進來幫你的。”
我笑着搖頭,“沒事。”
我開始就沒想着讓麗雅幫我,畢竟她爸是巫道前任大道長,她的身份着實尴尬。
她這才徹底放松,往後瞟了一眼,小聲說:“他是誰?”
“我哥。”我說。
我叫不出哥來,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她雙眼一亮,往我身邊湊湊,說:“你哥叫啥?”
我詫異的看向她,她紅了臉,害羞的低下頭。
得,傻子都是她的心思。
“楊昊。”我回道。
她點點頭,又扭頭往後看,跟楊昊的目光對上,沖他笑笑。
楊昊隻是淡淡的點頭。
麗雅咬唇,表情有點受傷。
……真看上楊昊了?
我有點摸不着頭腦,之前一直以爲她喜歡的是李景知呢。
跟着李景知走了大半天,來到一處荒山,四周都是幹枯的草木。
我詫異不已,心想這地方居然還長過草。
仔細的看了這山勢,這是個對杖山。
這山直大高昂,無窩無鉗,适合在四面登對的正中心結穴,但因爲山脈又高又急,沖殺不盡,所以吉兇參半。
李景知看了麗雅一眼,說:“我和麗雅先進去,不出意外趙宣肯定帶着人埋伏在這裏,你們看看情況。”
說完,他内疚道:“我知道讓你離開易門的要求有些過分,這這樣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們都好,畢竟現在你無法撼動門主。”
“我懂,謝謝你。”我是真心道謝的。
他沒有聽門主的話來殺我,我已經很感激他。
他沒再說啥,帶着麗雅走了過去,他拿着羅盤,在地上左拐右拐的,過了會竟然消失不見了。
“自從來了這裏,我天天覺得你們在大變活人。”我無奈的說。
楊昊笑道:“這有什麽,等出去了我教你。”
我連忙點頭,這項技術逃命的時候肯定好使。
他又說:“也就是平常玩玩,這東西遇見行家完全沒用。”
我頹了,那點學習熱情立即消失了。
“門口是真沒人還是有人沒出來?”我擔憂道。
楊昊說:“有我在,有人沒人都能把你帶進去。”
說着,他牽着我的手,拿着個招魂鈴,一邊走一邊搖,先是北坎位走了三步,然後西北乾位走六步……
來來回回的,走到最後我都轉向了。
“轉身。”他說。
我忙着轉過去,就看見一人正驚訝的看着我們,他剛要張嘴喊人,楊昊突然上前,手上憑空出現一把匕首,幹脆利落的劃破那人的喉嚨。
血濺到我身上,我渾身一顫,雙手胡亂的在衣服上擦。
他把帶血的匕首遞給我:“還你。”
這是英姨給我的那把。
我接過,後背發涼,不敢看地上的人。
楊昊說:“必須如此,不然咱倆都進不去。”
“我知道。”我說,之前被逼急了,我也動過手。
他拿出一塊桃木牌,往身旁的石頭一拍,四周蕩起一股子氣流,吹的我閉了下眼,再睜開的時候,前頭就出現個縫隙,能容一人通過。
他先進去,我跟着後頭。
前頭逐漸寬敞,我這才發現這裏根本不是墓地,而是一線天。
“你如今見到的太多場景有違自然常理,因爲這根本就不是真實存在的,是人利用鬼氣等非自然力輔以一定媒介制造出來的。”他解釋說。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一線天現實中并不存在。
剛要往前,就聽前頭幾聲尖叫。
我後背一涼,這是麗雅的聲音,我忙着過去,麗雅倒在地上,胳膊上都是血。
她正在艱難的往外爬,看我,她指着身後,着急的說:“有人,是人。”
我把她扶起來,護着她緩緩後退,突然感覺身邊有動靜,我反手一劍打過去。
隻能一聲悶聲,一人撞在石壁上,跌落在地後,又瞬間消失不見。
周圍突然想起砰砰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繞着我們跺腳走路,聽着聲兒,怎麽找也得有一二十人。
麗雅抖着聲音說:“土子,你快跑,别管我。”
我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咬着唇沒說話。
聽着聲源,估算下距離,我再次往前打過去,銅錢劍卻像是被人抓住,抽都抽不回來。
“快走,劍不要了。”我身體裏的女人着急的跟我說。
我舍不得劍,正掙紮着,蕭煜的鎖魂傘憑空出現,懸在空中。
那腳步聲瞬間停止,鎖魂傘猛地向右擊去,就聽噗嗤一聲,一道虛影跌跌撞撞的跑向另一邊。
“蕭煜?”我試探着叫了聲。
“我在。”随着聲音,他從一線天峽谷的另一頭緩緩而來。
我忍不住擦了擦眼睛,真的是他!
我忙着跑過去,抓住他的手,瞬間驚住了,他的手上居然有溫度!
他活過來了,卻從那頭走出來,那邊究竟有啥東西能讓他複活?